双方还在谈价还价,站在旁边的陈雨潇听不太懂免国语,只能干着急。
不过从父亲凝重的脸色,还是察觉到一丝不妙。
急不可耐的问王虎:“他在说什么?”
“他说别的人可以放,只有张扬不行。”王虎一本正经的说,心里却在暗自偷笑。
看到大小姐一脸失落的样子,他心里不知有多开心。
“那怎么行,必须放了张扬,要多少钱让他说个数,我们给!”
大小姐急得不行,根本没察觉到这人的小心思。
王虎为难道:“大小姐这根本不是钱的事情,对方说了,张扬杀了甲龚臣和根棕,必须要给个交代,这是他们长官的意思,谁来说情都没用。”
完了他又补充一句:“张扬这回怕是凶多吉少, 甲龚臣和根棕与这里的最高长官关系匪浅,人家已经发了话,必须要他死!”
“什么!”
陈雨潇彻底急了,打断陈光生两人的谈话,拉着父亲的手焦急的说:“爸,你一定要救救张扬,不管多大代价!”
陈光生又何尝不想救人,问题是给再多钱人家都不答应,让他怎么办。
杀了甲龚臣也就算了,这个根棕也被他杀了。
这里的指挥官把根棕当自己亲儿子对待,张扬一刀把人给宰了,指挥官怎么可能不给儿子报仇。
副官说完,叫士兵带走两箱现金,也转身离开了。
丝毫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这里是多邦,军队掌控着这个城市,只要他们的指挥官不答应,找谁来说情都没用。
五百万花出去了,却没把人救出来,对老陈的打击也挺大的。
偏偏陈雨潇还这么不懂事,在这里又哭又闹,非要逼他去把张扬救出来。
甚至不惜以死相逼:“如果张扬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
陈光生本就够烦了,听到这话就更来气。
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为了一个男的要死要活,连他这个当爹的都不要了。
成何体统!
“闭嘴!”
一怒之下,他扬手一巴掌抽在女儿脸上。
啪!!!
声音无比清脆,陈雨潇捂着脸蛋倒退了两步,难以置信的看着老陈。
从记事起,父亲就从没打过她。
一时间伤心无助涌上心头,泪水不受控制的滴落下来。
陈光生其实打完女儿就后悔了,刚想说两句安慰话哄哄女儿,却见陈雨潇哭着跑了出去。
“雨潇……”
他在背后唤了两声,女儿已经跑的不见了人影。
这里是军营重地,万一女儿出了什么事,后悔都来不及了。
又气又急的陈光生扭头冲王虎吼道:“还愣着干嘛,快去把人给我追回来!”
……
张扬他们被抓来后,就被扔进了军营的牢房里。
多邦的军队平日也要负责城内的治安,为了方便管理,所以就在军营内专门腾出一栋小楼作为羁押犯人的牢房。
无论是杀人放火还是作奸犯科,抓到后统统往这里一扔,也不用花费心思审判,如果家属肯花钱赎人,可以根据犯人犯下的罪行开出合适的价码,价钱合适就放人。
如果没钱,那就对不起了。
像这样的犯人往往只有两个下场,要么无声无息死在牢里,要么关上三年五年,也许某天长官心情好,或者蒙都下令特赦,就会把他们放了。
当然,也有部分恶名昭著的犯人,花再多钱也不能释放。
这么一层只有两个房间,却关押着上百个犯人。
张扬早就听说过这些事了,刚开始他也以为,以老板的人脉加上钱到位,或许要不了两天他就能出去了。
麻杆大头等人也被一并抓了进来,还有几个平日跟他关系要好的伙计。
一问才知道,是阿豹当着面出卖了他们。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阿豹这么干,分明就是在落井下石,趁他也被抓了进来,要把他身边的朋友一网打尽!
难道对方就不怕他出去后报复吗?
想到这里张扬不由蹙起了眉头,隐约有种不好的感觉。
麻杆伤得挺重,浑身到处都是伤,本来消瘦的脸肿的像猪头,门牙也少了两颗。
其他人只是帮他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止住了血,还没等送去医院,就被那伙当兵的给弄到这里来了。
“草泥马的,等老子出去,第一个就要弄死那个阿豹!”
即便说话漏风,麻杆仍恶狠狠的发誓道。
“这仇咱们先记下,等回去以后有他好看。”张扬道。
扫了眼众人,继续问道:“你们看见陈刚了吗?”
“没有。”
“我也没看见,他好像跑掉了……”
听了他们的话,张扬反而放心一些,陈刚今晚也开枪打死了不少人,不过看样子,大家还不知道是他干的。
这家伙平日老老实实,看不出是个神射手。
今晚要不是有他在暗中配合,张扬还不见得能团灭了根棕一伙儿。
事后想必他也意识到会有麻烦,带着女儿悄悄的藏了起来,并没有返回夜总会。
他没被抓到自然最好,反正张扬已经一个人把所有罪名都扛下来了,多个人就多一分麻烦。
牢房里那股臭味就不提了,大小便都只能在角落那几个铁桶里解决,上面都有一层厚厚的污垢。
躺在满是跳蚤臭虫的木床上,各种臭味直往鼻孔里钻,根本睡不着。
大家只好起来聊天,猜测要多久老板才来救他们出去。
他们人多倒也不怕其他犯人来找麻烦,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天就亮了。
肚皮饿的‘咕咕’叫,麻杆扯着嗓门大声冲门外看守他们的士兵问道:“喂,什么时候开饭呐?”
士兵理也不理他们,麻杆心有不甘的嘟囔道:“拽什么拽,一个臭当兵的有什么了不起, 平常给老子提鞋都不配。”
士兵似乎听见了,忽然扭头看过来,麻杆急忙闭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