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这个白胡子老头大概是真活腻味了,或者眼瞎看不出对面这些人不爽的眼神,得意洋洋指着自己的脸,叫嚣道:“光叫唤有什么用,来,往这里打,打死我!”
周围的人早已见怪不怪,漠不关心的看着。
“你们别跟他一般见识,就是个疯老头,打他也没用,他说的是真话。”
另一个神色憔悴的中年人善意的提醒了一句。
“……你是苏国富,苏老板?”跟张扬一起的同伴中,有人认出了他。
苏国富在多邦生意做的很大,在当地也算是个名人了。
没想到会在牢里看见他,加上瘦了不少,所以这人才不敢确信是不是认错人了。
苏国富点点头,算是默认了自己的身份,又问:“你们是因为什么被抓进来的?”
同伴小声在张扬耳边提醒道:“这个苏国富挺有钱的,听说光是他开得那家赌场就日进斗金,他还娶了三个老婆,最小的才刚满二十岁。
可能正是因为他太有钱,结果被甲龚臣给盯上了,后来不知怎么他一家就失踪了,赌场也被甲龚臣霸占,想不到原来他被关在这里。”
麻杆听到对方的问话,早已按捺不住吹嘘起他们几个怎么被关进这里的事。
哪怕缺了两颗牙,也不影响他吹牛逼,一时间唾沫四溅,把‘他们’干掉根棕一伙儿的经过,经过添油加醋讲了一遍。
牢房里有部分人听得懂华国语,在多邦混的,谁不认识根棕这号人物。
就他们几个能干掉根棕?
多数人露出嗤之以鼻的神色,倒是这个苏国富有几分惊讶,显然他知道点什么。
“根棕死了,是你们干的?”
昨夜发生的事,这家伙竟然已经收到了消息,看来,他在牢里依旧和外界保持着联系。
“那可不……知道我身边这个是谁不?”
麻杆挺起胸膛,有意炫耀一下自己的大哥:“根棕就是被他一刀砍掉了半个脑袋,不止是根棕,就连甲……”
没等他把话说完,背后就挨了张扬一脚。
这家伙吃痛才反应过来,甲龚臣被他们干掉这事绝对不能说,要是被驻军抓到证据,他们会死得很惨。
那人可是大军阀蒙都的小舅子!
“牛笔有什么用,你以为弄死了根棕,你们还能活着走出这里?”有人看不惯麻杆嚣张的样子,讥讽道。
“那可不一定,你信不信,也许不到天黑就有人来送我们出去,到时我们在外面吃酒喝肉,你还在这里啃馊馒头。”
麻杆反唇相讥道。
对方还想说点什么,这时外面走来一名军官,面无表情对众人说:“念到名字的出来。”
“杨伟……周永涛……刘有才……”
士兵打开了牢房门,让他们依次走出来。
踏出牢门前,麻杆扭头瞥了眼嘲讽他那人,得意洋洋的说:“你看我没说错吧,老子出去喝酒吃肉,你只有在这里吃馊馒头,哈哈哈。”
“赶紧走!”守在门边的士兵不耐烦推了他一把。
军官一口气念完人名,不多不少刚好八个,又示意士兵把门给关上。
被抓来的金樽员工都有被念到名字,唯独却少了张扬,该不会是忘记了吧。
“不对啊长官,我大哥……大哥,他还在里面!”麻杆等人忙指着张扬提醒。
长官冷漠的脸上没有任何反应:“没有搞错,你们可以走了,他必须留下。”
“这是什么话,他怎么就不能走?我们可是一起进来的,干什么就他留在这里……”麻杆神情激动的嚷嚷道。
军官很是火大的瞅着他,问:“你走还是不走?”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再不走可能就走不了了。
“老子不走!”麻杆狗脾气上来,硬着脖子叫道。
“麻杆你闭嘴,你们几个快把他拉走,我自己有办法出来。”张扬发话了,他可不想这个混球冒冒失失又惹出什么乱子。
大头几人七手八脚,强行把麻杆给弄了出去。
随着脚步声消失,牢房里再次恢复了冷清,张扬坐在床板上皱眉不语。
是老板故意漏掉了他,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仔细想想应该不太可能,总不会因为大小姐喜欢他,就要灭口吧?
“哈哈哈,我就说嘛,杀了根棕怎么可能还走得出去,怎么也要留下一两个替死鬼。”
之前跟麻杆相互讥讽那人,此刻不忘落井下石的说。
张扬只是一个眼神,就让这家伙乖乖闭上了嘴。
只是他不知道,背后的故事远比他猜想中还要惊险万分。
之前说过,甲龚臣总共有三个结拜兄弟,他和根棕都被张扬干掉,另外两个怎么可能放过他这个凶手。
现在这两人正各式手段,要置他于死地,就连军方目前的态度,也是要张扬这个杀人凶手偿命。
所以光靠陈光生那点能量,想救张扬一命无疑是在做梦。
现在陈光生只能期盼着,张扬临死前别把甲龚臣这事泄露出来,那样做他的麻烦也不会小。
“哎……”陈光生坐在车里,扭头看着闷闷不乐的女儿,不由再次长叹了口气。
看来免国也没想象中那么美好,才来没多长时间,他就要折损一员大将。
……
好不容易熬到午饭时间,又让麻杆这个乌鸦嘴给说中,今天这顿真的只有馊馒头给他们吃,而且并不是每个人都有份。
两个士兵抱着一个篮子走过来,还没靠近,这帮饿的饥肠辘辘的囚犯就纷纷跑到牢门边,两眼放光盯着篮子里的馒头。
“吃吧。”
士兵隔着铁栅栏,满脸嫌弃像喂猪一样把篮子里散发着酸味的馒头,一股脑全倒在地上。
霎时无数双手疯狂争抢起来,就算这样,总有几个抢不到只能饿着肚子。
对于这帮交不出赎金的穷鬼们,士兵巴不得全部饿死了才好,免得他们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