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行?
石磊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和周雨晴订婚?
似乎是一件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儿,而且是大赚特赚的那种。
可是,他内心却相当抗拒。
因为他根本没想到过订婚结婚守着一个女人过日子。
说白了,就是不愿意为了一棵大树放弃整片森林。
以前是怎么想的。
现在更是这么想的。
尤其是现在,身怀那么大的秘密,肯定要想方设法藏起来,男女朋友的时候还好,能藏得住,可真要结了婚,成了夫妻,那还怎么藏?藏得再严实。也会被察觉。
何况周雨晴周振山本来就另有所图。
所以,他更不能和周雨晴订婚。
一旦订婚,接下来就是结婚。
结婚之后岂不正遂了周雨晴和周振山的心意?
因此他果断摇头:“山爷爷,很抱歉,我暂时没有结婚或者订婚的打算。”
“暂时?”
“嗯,至少三年。”
“还要丁忧?”
丁忧是古代遵守孝道的一种制度,专用于有官身的人,父母去世之后要回到祖籍为父母守孝二十七个月,这二十个月里不工作不应酬也不娶妻纳妾,这叫丁忧制度。
现代社会当然没有这种制度。
但不妨碍石磊拿出来说事儿。
他没有要求别人遵守这种陈旧落后的制度,但他自己遵守,用这种制度来要求自己,却没有人能挑刺儿。
咋地?
还不让他石磊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哀痛之情了?
谁也不能剥夺他这项权利。
同样,也不能对此说三道四。
因为,这就是诚、孝的体现。
所以,他坦然点头道:“确实有这么个意思。”
果然,周振山不说话了,拍了拍石磊的肩膀,“行,我没意见,你能说服晴儿就好。”
周雨晴?
说服?
这还不简单?
只要周雨晴爷孙俩没打算和他撕破脸皮,他就有一万种办法安抚住周雨晴。
对付女人,他可太有办法了。
送走周振山,石磊的脸色慢慢沉了下来。
因为周振山带来的消息很难让他开心起来,都直接威胁到了他和家人的人身安全。
首先是骗子团伙中的幸存者,连男女都不知道,是妥妥的暗箭。
其次就是李新虎那伙儿光头,虽然是明枪,可更难对付,不但人多势众,背后还有一个和周振山不相上下的地头蛇。
再然后就是周振山自己表现出来的急切性,虽然暂时看不出什么危险,但连孙女儿都要送出来当老婆,只能说明周振山的图谋更大,而且越来越急切了,现在被他拒绝,没人知道这爷孙俩会不会改变策略使用其他手段。
有这么三重现实的威胁,这让他怎么开心起来?
任何一重作用在他身上,都能让他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所以,这让他迅速紧张起来。
必须抓紧时间提升自己的实战能力!
不能再等了!
石磊深吸一口气,掏出电话打给徐静。
接通后,笑呵呵地说道:“静啊,再送你一笔大业务。”
“多大?比之前那些大吗?”
“大,大多了。”
“真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尺寸这块从来不骗人。”
“闭嘴,说正事儿。”
“嘿嘿嘿,这就是正事儿啊。”
“什么品类?”
“瓷器,万历的五彩赏瓶。”
“品相呢?”
“完美。”
“卧槽,等我,你在哪儿?”
“我去找你吧。”
“不不不,我去找你吧,我直接带上鉴定师和保镖。”
“这么着急?”
“不着急行吗?你知不知道完美级别的万历五彩赏瓶的价值啊?成交价大概率过亿,开玩笑呢?”
石磊想了想,也是。
如果真的做成了,徐静这个经理的抽成和奖金就是六位数起步,就算不到七位数,至少也是中六。
哪个打工人能抗拒得了这样的诱惑?
下午四点钟。
石磊和周雨晴返回周家大宅。
前脚拒绝了周振山订婚得提议,后脚就又来到周振山家,这让石磊稍微有那么点难为情。
不过周振山还是一如既往地热情。
但是,得知石磊打算现在就拍卖那件万历五彩赏瓶后,表情却有些微变:“现在就卖?”
“嗯,我急需用钱。”
“我借钱给你啊,再让我欣赏一段时间。”
“不只是钱的问题,还想借机和拍卖行搭上关系,有机会的话,我要到拍卖行去捡漏儿。”
“拍卖行里也能捡漏儿?”
“那当然,不但能捡漏儿,而且基本上都是大漏儿。”
这话一点不假。
拍卖行里的物件吧,成交价基本上偏高。
但漏儿也是有的,因为总有一些好东西因为审美、市场等因素被人轻视甚至忽略,比如有些精品字画,暂时不受市场重视,价格并不高,就算上拍有溢价,价格也不会很高,这就是漏儿,买下来等待升值就可以,要是有能力,甚至可以引导行情把这些作品的行情炒作起来。
另外,在拍卖行里,买家数量相对有限,而且大部分都盯着最极品的那些,总有一些会被忽视,如此一来,也有漏儿可捡,只要起拍价不是很高,拍下来就算漏儿。
而且能送拍的都是精品,本身价值就在那儿摆着,最便宜也是几万块,几十万上百万的都很常见,拿下来,随便赚点差价,收益都很可观。
基数大嘛。
所以,地摊上能捡漏儿,古玩店里能捡漏儿,拍卖会上一样可以捡漏儿。
只是吧,在拍卖会上捡漏儿所需要的成本比较高,仅仅是起拍价就能吓退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古玩爱好者。
所以,他想以这只万历五彩赏瓶做敲门砖,做个无本买卖。
嗯,说白了就是用这只赏瓶做抵押,先让他在拍卖会上买点好东西。
大致就是这么个意思。
毕竟现在的他没钱。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