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宣德炉出世之后,就一直有人在仿造,包括宣德朝的一些王公大臣富商巨贾,也包括清代的历任内务府,可怎么仿,都仿不出正版宣德炉那个感觉。
为啥?
铜材就没仿到位。
合金这玩意儿,本来就很难仿制,尤其是配比比较精密的合金,在现代科学水平的大环境下,想研发一种新型合金都那么难,何况古代。
在古代,合金 这玩意儿真就纯靠配方。
没有配方的情况下,几乎不可能完成仿制。
所以,宣德年间番邦进贡的那一批风磨铜就是绝版的,不管其他人怎么仿,都跟原版有差距。
这也是宣德炉那么值钱的原因。
绝版的。
稀有属性一口气拉满。
何况那一批宣德炉还是宣德皇帝亲自设计、督造,艺术含量极高,后世那么多铜炉,有百分之八十是仿宣德炉,还有百分之十几的灵感也来源于宣德炉。
石磊没有宣德炉。
但是,他买到一只和宣德炉同样材质的铜铃铛。
应该是宣德皇帝用制造宣德炉剩下的边角料打造的这么一只铃铛,要么是皇家做法事专用,要么是赐给某些德高望重的高攻,反正就一个意思,这只铜铃铛很不一般。
徐静却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风磨铜很精贵吗?不是说所谓的风磨铜就是利用风力粉碎打磨筛选铜矿石后铸造的铜锭?”
石磊摇头:“没那么简单,金属合金的重点从来不在粉碎工艺,而在于合金配方,当初番邦进贡的是成品铜锭,但没有配方,也没有人想到要跟番邦的工匠索要配方,或许连番邦那边的工匠也没有意识到配方的重要性,所以,这批铜锭用完就没了,是真正的绝版货。”
“真的?你没看错?”
“没有,”石磊摇头。
他会看错,可傅青主不会看错。
傅青主小时候家里也收藏过一直宣德炉,对宣德炉的了解非常深,这铜材的手感、分量还有光泽、颜色,和其他铜材有细微的差别,抬眼一看,伸手一摸,再敲一敲,就能分辨出来。
何况傅青主还是个考据高手,专门研究过这些东西。
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门清儿。
这么说吧,对明代的各种古玩古董的研究,当今世界上没有谁比傅青主更深刻,因为傅青主是那个时代的亲历者。
徐静却还是不太相信:“你怎么确定这是铃铛和宣德炉用的是同一批铜材?”
石磊没说话,而是拿起铃铛轻轻晃了晃。
“叮……”
一声轻鸣回荡在房间内。
清脆悦耳且绵密悠长,声音不大却有一种仿佛可以深入灵魂的穿透力,十多秒钟后,还能隐约听到细细的嗡鸣声在耳朵边回荡。
等声音彻底消失,才笑着问:“现在,知道了?”
徐静咽了一口口水:“那,那这铃铛岂不是很值钱了?”
石磊想了想,叹了口气:“那不一定,因为现在的鉴定师们不一定认可。”
“啊?”
“因为大部分专家连正品宣德炉都没怎么见过,所以在他们眼里,这就是一只普通的铜铃铛,最多做工比较精致,加上年代加成,能卖到五万块钱就很不错了。”
“这,这……”
徐静这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这是事实。
就像那些天天抽假烟的人,忽然抽到一根真的,只会跳着脚高呼这是假的。
现如今市场上流通的宣德炉,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仿品,一些专家干脆把后仿的宣德炉也叫做宣德炉,只要带宣德款,只要器型和正品宣德炉一样,就能叫宣德炉。
类似于和田玉,早之前,只有和田地区产的玉才叫和田玉,可现在呢,只要结构构成和和田玉差不多的都叫和田玉。
宣德炉一样。
早之前,只有宣德皇帝用那一批风磨铜打造的宣德炉才叫宣德炉。
可现在呢,正品宣德炉太过罕见,干脆就把仿品宣德炉也叫成了宣德炉,虽然得是高仿才行,可高仿也是仿品。
结果呢,市面上的宣德炉几乎全是仿品。
行内人都知道这一点,徐静也不例外,所以才无话可说。
片刻之后才有点沮丧地说道:“意思是只能自己留着把玩了?”
石磊点头:“我估计这是现如今唯一一只用宣德炉同款风磨铜打造的铃铛,或许在铸造出来的时候就是独一无二的,不亏。”
岂止是不亏?
简直赚翻了好嘛。
先不说几乎相当于没有的成本。
也不说这第一无二的稀有程度。
更不说精致的做工。
就说这里面蕴藏的灵气,就让他在心里乐翻了天。
这只铜铃铛里蕴藏的灵气极多,比那只顾景舟紫砂壶里的灵气还多,隐约能到B级,在他接触的众多古玩中,灵气含量排第二。
他也不知道这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铜铃铛能蕴藏这么多灵气。
他也没兴趣究根问底。
他只知道,他赚翻天了。
恨不得现在就把徐静赶出去,抓紧时间吸收里面的灵气。
当然,他不能那么干。
那么干,就太明显了,搞不好会引起徐静的怀疑。
反正东西已到手,这灵气已经是囊中之物,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等徐静睡着再弄也不迟,大不了熬个夜。
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偶尔熬一两个晚上完全不影响白天的工作和生活。
为了让徐静早点睡着,石磊使出了浑身解数。
足足一个多小时。
结果就是徐静连澡都没洗,就那么大汗淋漓地抱着枕头睡着了。
等徐静沉沉睡起,石磊从徐静汗津津的身子下边抽出手臂,悄悄下床,简单冲洗后开始提取铜铃铛和紫砂壶里面的灵气。
只是他低估了那只铜铃铛。
一直到第二天上午八点半多点,才把铃铛里面的灵气全部提取出来。
看看时间,遗憾地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