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只见四周一片昏暗。
这是哪儿?
她下意识的想要用手撑着床板起身,手腕却传来一阵疼痛。
江晚安倒吸了口冷气。
大脑一下子清明起来,她甩甩头,等适应了昏暗,才低头看向手腕。
果然是被绳子绑住了。
绳子并不粗,但却格外结实,那触感像是泡过水的牛筋绳,越挣扎,就越紧。
再看看同样被绑住的脚踝,江晚安越发急切。
那医生有问题,她这是遇上了黑医生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厮打声,还有男人痛呼的声音。
江晚安来不及多想,本能的张嘴呼喊。
“救命!”
这一出声才发现,她的喉咙火辣辣的痛,可现在顾不上许多。
外面的打斗声音还在继续,江晚安用力的扯着嗓子接着呼叫。
“有人能听到吗,救命啊。”
或许是她闹出的动静终于传了出去,外面的打斗声停止了。
有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透着冰冷戾气。
“开门。”
大门很快打开,整个房间一下子明亮起来。
江晚安猛然闭上眼,等眼睛不疼之后,才再次睁开。
她看到宗晏泽逆着光朝着她走来。
他应该是刚刚打过架,身上的外套被撕扯的不像
样子,可丝毫不妨碍他脚步的坚定。
他走到她身边,沉默着将她手上脚上的绳子都给割断。
下一秒,他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
“晚安。”
宗晏泽在她耳边轻轻的喊着她的名字,温热的气息流过她的耳垂。
江晚安不知道为什么,一股莫名的酸楚委屈涌上心头。
她伸出手抓住他的袖子,眼泪一滴滴的顺着脸庞掉落。
那滚烫的泪水,刺痛了他的心。
“别怕,有我在,他们不能伤到你。”
宗晏泽拍拍她的后背,扶着她起身。
江晚安跟着他走出房间,才发现自己是被关在了一处仓库。
刚才听到的打斗声,就是宗晏泽带人打守门的人发出的动静。
看了眼浑身是伤的守门人,江晚安看向宗晏泽。
“迷倒我的不是他,是一个金发男医生。”
“我知道。”
宗晏泽没多说,只揽着她的肩膀,匆匆带她离开。
看出他似乎有所顾忌,江晚安垂下眼睛,没有多问。
上车后,宗晏泽才松了口气。
“我送你去医院检查下吧,你喝了药水,说不定会有后遗症。”
“好。”
江晚安有些疲累的将头靠在车座上。
不知道是不是药效还在发挥,她总觉得浑身发软。
车
很快开到了市中心的华盛顿医院,宗晏泽打开车门,带着江晚安进了大门。
一个有着橙色卷发的女医生很快迎了上来。
“泽,还有这位美丽的小姐,跟我来。”
她的汉语说的很流利,江晚安有些诧异的看了眼她。
宗晏泽一笑:“萝拉是和我们家有几分交情的医生,早年在国内深造过。”
他没说的是,当初他父亲重病,就是萝拉负责治疗的。
只可惜萝拉没留住他父亲的命。
江晚安放了心,跟着萝拉进了检查室。
等做过了全身检查,她和宗晏泽一起坐在外面的长椅上等结果。
宗晏泽贴心的给她叫了披萨和牛奶。
“先吃点东西吧,折腾这么久,肚子不饿么?”
“还真有点饿。”
江晚安将披萨分给他一块,语气轻柔:“你也吃点。”
他一下子愣住。
“怎么了?”
江晚安戳戳他的胳膊,他回过神来,灿然一笑。
“没什么,只是见你第一次用如此温柔的语气和我说话。”
一时间有些不适应罢了。
她怔了怔,低下头,手指紧紧捏着披萨。
“我只是想谢谢你。”
谢谢他及时赶到。
江晚安还记得刚才醒来,发现自己被绑在了一片黑暗之中,那仓皇害
怕的心情。
在这之前,她从没想过自己会遇到这种危险。
原来当医生的也有坏人。
“真谢我,不如给我送点实际的礼物?”
宗晏泽有心逗她,她却当了真,满脸严肃的点头。
“好,你想要什么。”
宗晏泽:……
“你。”
这次轮到江晚安沉默了。
两人谁都不说话,默然对视着,就像是被施了定身法。
最终还是萝拉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泽,江小姐的检查结果出来了。”
“来了。”
宗晏泽答应了声,耸耸肩膀:“晚安,我去拿结果,你还是认真想想今晚给我做什么好吃的犒劳我吧。”
说到这里,他又笑了笑,只是笑容里透着几分凄凉。
“我不会用救命之恩将你绑在我身边的。”
不等江晚安回答,他匆忙转身离开。
他想让她跟他在一起,但是为了感情,而不是报恩。
但他又撒了谎,伪装成她小时候遇到的大哥哥。
他看不起这样的他。
江晚安没说话,只是手指捏的更紧,披萨上的芝士被挤压的变了形。
“宗晏泽,对不起。”
她低低的呢喃声,在走廊上悄然回荡。
她不想再为感情伤心,也不想再接受伏城之外的任何男人。
心一旦住进去一个人,就会变得狭小,再也没有别人的位置。
诊室内,萝拉紧盯着宗晏泽的眼睛。
“泽,这位小姐对你是不是很重要?”
宗晏泽点点头,有些急切的看向她。
“晚安的身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你别吓我。”
“没有。”
萝拉紧紧皱着眉头,手中的笔在桌面上轻点着。
“我该恭喜你了。”
恭喜?
宗晏泽疑惑的盯着她,就见她将检查报告递了过来。
看着那上面的几个加粗的英文字母,宗晏泽头一阵阵发晕。
“这不可能!”
他用力的将检查报告按在桌上,“萝拉,你是不是拿错报告了?”
“没有,我过手的只有这一份,就是江小姐的。”
萝拉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