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但先看到的是个男人。
那个男人长着一张儒雅的面孔,看到白千帆还点头浅笑,“对不起。”他说。
白千帆的脸色沉下,眼里掠过万分的厌恶。
车上坐着的是伏景默跟舒合。
白千帆嘲讽似的笑笑,随即道:“真是有趣,一个残疾一个未成年,车上还没有司机。”
车内两人的神情也变得不怎么好看。
白千帆没有罢手的迹象,反而凑近仔细看看,视线定格在舒合放在方向盘上的手,“连驾驶证都没有,啧啧啧。”
“千帆,你不必如此。”
伏景默看着逐渐变得刻薄的白千帆,有种陌生感。
白千帆听着乐了,“叫什么名字,我跟你很熟吗?你都差点让我们去见阎王,你还觉得我没有必要?是觉得我的命不值得,还是觉得车上你弟妹的命也不值得?”
江晚安跟高美兰也走了出来,看到两人的时候,她们也是小小的震惊了一下。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进去说吧。”江晚安说。
这里平时是不会有什么狗仔靠近,但现在白千帆跟舒合风头正盛,要是被偷拍到也不好。
恰巧,店里员工都迎了上来,江晚安对经理还有点印象。
他一看到现场的状况,又看到来的人,忙不迭的道歉。
“实在是对不起,我们不知道你们会光临,准备不周,还希望几位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们一般见识。”
“是她们的错,跟你没关系。”白千帆不悦的瞥了伏景默跟舒合一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经理只能赔笑,不知道说什么。
这里的人,他一个也得罪不起。
“带我们进去吧。”
江晚安并不想做过多的纠缠,赶忙吩咐。
经理闻声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看江晚安的表情犹如看到了救命恩人,眼睛里都透着光了。
他赶忙上前,“请几位跟我来。”
他们被安排在一个清幽的包厢之内,两队人马自觉地坐在对面。
白千帆的眼神就在两个人之间反复横跳,眼底有嘲讽,有轻蔑。
“对不起。”舒合还是只会道歉,她脸涨得通红,说:“刚刚是因为司机着急上洗手间提前下车,那边路又堵住,我没有办法才挪了一下位置,没想到……真的很对不起。”
“找什么借口呢?”白千帆撇嘴,“你一个没驾照的人,怎么敢开车的!”
“我……我有驾照。”
白千帆的声音越来越低,脑袋也埋得越来越下。
白千帆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十七岁的人拿驾照?你是穿越到未来考的吗?”
“米国可以。”舒合又说。
现场的人的视线全部聚集在舒合的身上,白千帆还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没想到啊,我还以为你很穷来着,没想到考个驾照还去米国。”
“我……”舒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口。
江晚安也开口,“可是米国的驾驶证跟国内不通用。”
这件事情,也是她去了米国之后才知道的。
舒合吞吞吐吐,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倒是伏景默见了,替她回答。
“她今年,是二十岁。”
这件事情,江晚安早就知道了,只是话从伏景默嘴里出来的,她还是要装一装诧异。
她看着舒合,说:“我们的比赛不能谎报年纪的,你知道吧。”
舒合心虚的点头,“我知道,但我发誓我刚开始真的没有打算报假信息,我的报名表,是江……江先生给我递上去的。”
这江先生也就是江亓了,在说到他的时候,舒合抬头看了一眼江晚安,还是心虚。
江晚安突然想把这些话给录下来,给她那个舔狗弟弟听一听,但转眼一想,江亓都成舔狗了,就算她将证据拍在他的面前,他都有一万种理由说服自己,所以她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
“你是说江亓啊?”白千帆故作夸张的提起这个名字,还捂嘴笑来着,“我怎么把这个人给忘了呢?以前你将江亓发展成你的备胎,现在是决定把他甩了,专心致志的养伏景默这条鱼吗?”
“千帆,你说话不要这么难听。”伏景默说。
“是我说话难听,还是因为我说了实话?”白千帆反问,但她看着伏景默的表情就懂了,她状似感慨。“伏景默啊伏景默,多日不见,你倒是堕落了许多。”
“不是的,千帆姐姐,你误会了。我跟伏先生真的就是很普通的朋友关系,同样,我跟江先生也是普通朋友的关系。”
说前半句的时候,她看着白千帆,说下半句的时候,她看着江晚安。
只是,单单是语言,真的很贫瘠,很没有信服力。
“反正你们绿茶撩人又不想负责的时候,统称周围的人为朋友,这个事情我还是知道的。”白千帆说着还点了点头,好像是在说自己了解。
舒合的眼神里有些哀怨,大约是也拿白千帆没辙了。
白千帆占了上风后,也不见好就收,反而越怼越欢。
她先是看着舒合,采访:“舒小姐,请问您脚踩两条船的内心活动是什么样?是觉得自己魅力很大,还是觉得这些男人真蠢?”
舒合面露难色,始终不知道说什么。
“我知道了,肯定是因为这些男人蠢,明明你做的那些事情那么明显,怎么会有人看不出来呢?”自我解释一番之后,她又看向伏景默,采访:“请问伏先生,被一个酷似白月光的人当做备胎是一种什么感觉?”
伏景默的目光炯炯,一双深邃的眼瞳仿佛要白千帆吸进去似的。
他不知何时凑了进来,五官在白千帆的眼里具体了起来。
“我的白月光,不正是在我的面前吗?”
他的声音是低沉的沙哑,磁性诱人。
白千帆愣神,口水咽下,试图稳住自己胡乱跳动的心脏。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