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宗护一洲,一洲阻蛮荒。
凌仙宗,在风雷洲中部,也是风雷洲三大宗门之一。
封先霍幼年到凌仙宗,拜在掌院长老门下,成为掌院长老唯一关门弟子。
在凌仙宗,成为掌院长老关门弟子,比登天还要难,宗门谁不羡慕封先霍,只是他们知道,掌院长老是宗门云游长老,封先霍自从被掌院长老带回宗门,就没有见过掌院长老一面,所谓的关门弟子就真的是关门。
现在封先霍已经七岁,来到该修炼的年纪,都认为掌院长老会在宗门三年一次盛典中回来,正式让封先霍行拜师礼,成为真正的关门弟子,而不是当年掌院长老离开宗门云游前告知全宗,封先霍是他唯一的关门弟子。
行礼拜师与告知一声,意义完全不同,行礼说明一切都已经成定,现如今,不要说当年封先霍年幼不记事,就算是已有记忆,也不会得到同门的承认,毕竟成为掌院长老的关门弟子仅次于太上长老的关门弟子。而且封先霍还是两位宗门辈分最高的前辈唯一认知的关门弟子,谁会不羡慕,谁会不妒忌。
想要超越封先霍在宗门弟子中的份量,就只有成为太上长老的关门弟子,可百年以来,太上长老就没有要收徒的意愿,一心追求修行,常年闭关。
封先霍一个人无聊,在后山的小路上闲逛,时而随手采摘路边的野草野花,时而扑腾几下捕捉飞在身边的蝴蝶。
后山有一棵千年老槐,是三百年前创宗先师在宗门落典的那天种下,树根十人勉强环抱,树枝覆盖地面方圆十丈之多。封先霍每次受到委屈都会一个人来到树底下躺下,郁郁闷闷的乘荫而睡,醒来之后就万事大吉。
今天他又郁闷了。
以前的郁闷都是因为宗门一些妒忌他是掌院长老唯一关门弟子的欺负,而今天却不是。昨天是宗门三年一次盛会盛典,是他期待已久的时刻,一直认为掌院长老会在某一时刻回到宗门,可以行拜师礼,学习修行之法,踏上修仙之路。
期待成为了一场空,妒忌他的同门更加犀利嘲讽。
他从懂事开始就知道自己的师尊是宗门唯一云游长老,想见面一次极其困难,可从来不会因此而认为被其他同门嘲笑的无实弟子就真的无实。他相信掌院长老会回到宗门,正式收他为徒,传授修炼之法。他也知道平常的日子掌院长老回来的机会非常渺茫,就一直期待宗门三年一次的盛会,更认为自己已到了最佳修行之龄,掌院长老不可能不会回来。只是在盛典结束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一切期待都会成空。
心中虽然没有放弃的念头,可长久期待的失落还是不能避免。
百年老槐成为了他唯一的依靠。
一阵微风,吹不动老槐一片树叶,却出来了一个面如青年发如雪的青衫仙尊。
仙尊看着坐在突出地面老槐根上的封先霍,右手搭在光滑的下巴底下抚摸,微微点头笑道:“你就是封先霍?”
封先霍在宗门念堂的画像中看到过眼前的青年老人,知道是太上长老,急忙起身深躬一拜,说道:“弟子封先霍拜见太上长老。”
青年老人走上前,拍了拍少年的肩头,两人就一起坐在树根上,很是长辈的说道:“没有等到师尊回来,所以一个人在这里生闷气?”
少年自小遭受同门冷讽,却因自己是掌院长老唯一弟子的骄傲,不但从不自卑反而练就了三尺厚的脸皮,抬头看向百年岁月青年模样的太上长老,说道:“生气是有,不过都有准备,不会太久。”
青年老人闭关不出,宗门之事却逃不过法眼,知道七年来少年在宗门所遭受的一切,更知道少年此刻的话语不是敷衍,不然也不会此刻与少年相见。
他伸手在少年的面前,一本功法秘籍瞬间出现,说道:“你师尊临走前已经为你的事与我相通过,他没有回来之前你的修道就由我代替传授,不过只能梦中教导,至于修炼就只能靠你自己觉悟了。”
少年起身跪在白发青年面前,不卑不亢的说道:“弟子感恩太上长老传道,自当自觉勤奋,不让太上长老失望。”
青年老人将手中功法秘籍放置在树根的旁边,而不是交给少年,满意的说道:“你从梦里醒来,秘籍就会出现在旁边,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出现在你的梦里。以后遇到困难可找李齐长老,秘籍中有一张符箓,他看到后自然会明白。”
少年心中激动,却心知自己襁褓之时被掌院长老带回宗门,一直无缘再见面,不将秘籍与修道之事记挂,反而问道:“三年一次的宗门盛典师尊都没有回来,他现在可安好?”
青年老人没有想到少年会如此一问,心头一震后瞬间恢复平静,脸上喜容更多一些,会心说道:“掌院师弟身处险地,依然安好,只是不能回来。修道漫长路,我也希望他能够尽早回来而不是我要去找他,更不希望等到你去找他。”
说完,青年老人双眼向北望去,心中惆怅。
黄昏,天边红晕边上虹彩飘逸,温和而安逸。
封先霍从梦中醒来,往青年老人放置秘籍的地方看去,果然看到秘籍,伸手轻微拿起,不看封面,直接翻开,果然看到一张金色符箓。
将秘籍合上,压住封面的手轻微移开,‘凌身造’三个字显然出现。
‘凌身造’是凌仙宗最上等的入门修道功法,虽基础,可里面记载了许多淬体的方法与修行法门。
想修道先淬体。
封先霍拿到秘籍之后并没有焦急打开翻阅,而是将它存放在胸口的衣襟里面。他知道修行不易,没有人领进门光靠自己是无法修炼得道的,所以太上长老才要他去寻找李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