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日顶头,却是在风雨之后,使得凌仙宗各大山头都横跨了一条条七彩虹桥,壮观耀眼,不愧是仙家之地。
陈玄站在宗门最高的平台上,遥看肉眼目测不到的孤岛,没有任何的言语。他知道宗门不再平淡,不再碌碌无为。
担任宗主三十年,有心推进宗门壮大,却无法作为。
百年前的大战,太师祖陨落,至今还被蛮族悬挂在城头上;太上长老重伤,至今还未痊愈;掌院长老也伤重,十多年前才痊愈出关,本可看到一丝希望,可现在不知所踪;李齐师叔祖心境破碎,虽掌管灵兽堂,可都清楚他早已游离宗门外。
自己的师尊,原本会成为宗门的希望,却不成想,一趟乡旅回来,本就嬉戏人间的他更加不问世事。
宗门百年沧桑,有多煎熬?
他轻微压一下手,就将族中所有人的气焰插灭,将族中甚至宗门人人看好的小孙子放任自由,没人胆敢再阻拦他去寻找封先霍。
如今自己最疼爱的小孙子跟着李齐离开了宗门,现在宗门最被嫌弃的封先霍也走上修行之路,而且就要跟随那个从来上心的向林志去历练。
心中雄伟的蓝图不再是妄想。
陈引兑走的时候,应李齐的想法,默默离开,没有相送。现在封先霍第一次历练,他也不能亲自相送,只能默默的目送。
他自小跟随向林志,知道不是有巨大变故,三十年前探亲回来绝不会自封孤岛。
向林志不说,他也不去问。
现在看到向林志愿意离开孤岛,带着几个小孩去历练,他比谁都开心。
孤岛上,向林志领着几个孩子走上长满青苔的竹排,没有撑杆,在湖上速行一段距离之后,缓缓升空。
封先霍心中有澎湃,却没有怎么表露出来,甚至在竹排升空的时候,都只是身体稍微抖动一下。
向林志没有回头,却明白他们几个小孩的心境,心中默念:“李齐师叔祖都查看不到封先霍的怪异,我就更没有办法了。不过,还好,留在了我们凌仙宗。”
封先霍用一个月的时间改变了宗门。
李齐一个月的试探,让他知道宗门并非没有希望,更敬佩师兄齐凌天的魄力,单凭所谓的异象,根本就不在乎异象的出现是否因封先霍出现,就坚决定下犹豫十几年的关门弟子。
也是这一个月让他知道人人认为是废物的封先霍并非是常理可以发掘,更让他知道世间所谓的修行天才不过是尔尔。
因封先霍这一个月的神速修行,让他不再颓废,不再认为师尊只能客死他乡,还是有落叶归根的一天的。
所以他想做点事,可以去寻找失踪七年的师兄齐凌天,去谋划无可避免再次与蛮族的大战。
如若不是宗门忘却已久的中土神洲驻守被大师兄记起,或许他会走上另一条路。
那天晚上李齐找自己,不可说一点不相信,可也不敢全信,毕竟让凌鹤他们两年的故意挑衅都没能发掘封先霍任何一点的天资。
那一拳让他的半信半疑不再摇摆,确定不只是带着几个小孩出去散散心,而是认真的对待他们的修行。
几乎贴地而行的竹排,缓缓下山,中间没有任何的阻碍。在临近山下一条清澈河流边,停了下来,那里有一艘小船。他们要沿河而下,去往对封先霍他们来说十分陌生的灵兽森林。
竹排留在河边,封先霍上船之后回头不舍的竹排,忍不住问道:“门主,竹排放在那里没事吧?”
向林志回头望向山上后转过身摸了摸封先霍的后脑,说道:“有人会来把它带回去,不用担心。”
封先霍抬头看了一眼向林志,还想要说些什么,后脑勺就拍了一下,停住即将脱口的话语。
拍完封先霍的后脑勺,向林志即刻说道:“不要问,以后你会知道的。”
向林志再次看向山上,默默道:“我的好徒弟啊,等了三十年,是不是终于等到了。师尊徒的不大,没有大志,宗门幸好有你,不然这三十年不知道该如何度过。”
封先霍他们乘坐的小船远去之后,一位双鬓花白的老人缓缓而来,站立在竹排之上,没有任何的停留,双手附后,仰胸俊挺,乘着竹排沿着山坡倾斜而上。
仙人之姿,自此在凌仙宗不再是奢侈。
三个月前,灵兽森林引起了风雷洲三大宗门的关注,纷纷遣派出长老以及内门弟子。三个内月都过去了,三个宗门没有任何一个人回到宗门,更不要说任何一点的信息。
李齐之所以让向林志带着封先霍去灵兽森林,明面上是历练,其实是想趁乱可以走进灵兽森林深处,寻找那滴精血。
当然,封先霍他们并不知道。
小船随着河流的顺水,行走极快,河岸两边的风景过眼云烟。
不过封先霍并不留意河道两边的景色,站立在船头上,看着没有尽头的河流,陷入深深的迷茫。
他不知道自己的修行筋骨为何发掘不了,更不知的为何自己的修行不被人看穿。
前者让他在宗门吃尽了苦头,后者只是觉得奇怪,心中其实是暗喜的。
在他心中,太上长老就是宗门的天花板,当然事实也确实是那样,可连太上长老都没能看出任何一点端倪,属实让他有些茫然。
不过一切好像都不是坏事,毕竟残忍的修行之路,自己的这些特殊还是有利行走修仙界的。
宗门主峰凌仙峰,峰后有一个屏障,应该说是一个隐身阵。阵法将一个狭小的洞口遮蔽,没有人可以察觉。
曹引盘腿而坐,不再养伤,也没有修行,只是静静的静坐。
按照李齐的说法,只要十年的时间,封先霍必定成为宗门仅次他们三师兄弟的存在。
曹引不相信,就如当年虽答应齐凌天看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