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先霍醒来之后,走到洞口处,掀开遮盖的树叶,往外看去,一双大眼正对着他看,吓了一大跳,赶紧后跳半丈。
洞外一声音柔和,说道:“我们可以借宿一下吗?”
封先霍不敢答应,捏了一下喉咙,变声说道:“你们是什么人?”
外面的声音娇笑一声后,才缓缓拉长语音说道:“我们是鬼。”
封先霍着实害怕,浑身颤抖起来,紧捏着喉咙,正想说话,就听到外面一板栗的声音。
板栗声音过后,传来一男人的声音:“不要听她胡说,我们是路人,没有找到休息的地方,看到这里有火光就过来想要借宿一晚,希望小兄弟不要介意。”
男人说话时,慢慢往后退去,给出了善意。
封先霍壮着胆子向洞口走去,鼓起勇气再次拨开一丝树叶,偷偷看出外面,微弱的夜光中,看到了洞窟外面的三人。
一个中年男人,四十来岁,一袭青衫,身材魁梧,发髻上别着一根木簪,双眼出神,神情淡然。
在他的右边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略微瘦弱,但腰身挺拔,五官与魁梧男子有些相像,看出来应该是父子。
男子的左边就是先前嬉戏封先霍的女子,柳枝腰身,婷婷玉立,长发飘飘,一身绿装动人心弦,在夜光之下还莹莹闪闪。
封先霍将遮盖洞口的树枝拨开宽大一些,探出头来,说道:“你们进来吧。”
说完,把树枝移开大半,却没把石头移开,又说道:“石头要一起搬。”
女孩看到封先霍后,惊奇他的小身板,却没有收敛她的调皮,纵身一跃,就进入山洞里面。
男人有些无奈,走上前来,说道:“多谢小兄弟,我们跃过去就行。”
封先霍缓缓让开,退回到火堆旁边,默默看着他们。
女孩四周看了看,在马匹那里停留了目光,说道:“人小马也小。”
男孩来到封先霍的身边,拿出一个大饼,说道:“给你。”
封先霍看着他,伸出手接住就啃起来。
离开镜波湖这段时间,除了一只野鸡与一只野兔,全部都是野果裹腹,见到大饼不顾一切。
女孩走过来,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说道:“小孩,饿了几天了?”
这一巴掌有些疼,封先霍斜眼瞄了她一下,不惧怕,说道:“说话就说话,动手做什么。”
男人了解自己的两个孩子,没有参与他们小孩之间的事情,找了个地方坐下,拿出一个葫芦打开,酒香溢满整个山洞。
女孩闻到酒香之后,知道自己做的还不算过分,伸手将封先霍的大饼夺过来,说道:“不给吃。”
男孩一把夺在手中,递给封先霍,说道:“不要理她,吃。”
女孩一跺脚,转身对着男孩说道:“哥,我就逗一逗他。”
男孩看着啃大饼的封先霍,没有好气的回道:“都什么时辰了,找地方休息去,明天还要赶路呢。”
女孩拧头看了一下正在喝酒的父亲,得到的却是男人一个歪头示意,让她去休息。
不得已,她走到一边,真的就安静下来。
男孩陪着封先霍,看吃的起劲,摘下腰间的水壶递过去,说道:“喝点水,慢一点,吃完还有。”
封先霍喝了口水,咽下一嘴的大饼,抹了抹嘴:“谢谢。”
男孩伸手摸了摸封先霍的头顶,微微一笑:“应该是我们谢你才对。”
火堆烧到了第五层,已是后半夜,再有两个时辰就会天亮,封先霍却感受不到任何一点困意,坐在火堆旁的一块石头上,咬了一口大饼,说道:“很久没有吃的那么香了。”
男孩看出封先霍内心的害怕,从包裹里又拿出一个大饼递给封先霍,“我有些困了,再来一个够不够?”
封先霍一边伸手推了推大饼,一边摇头说道:“一个就够,你去休息吧。”
男孩将大饼放在封先霍的双腿上,微微一笑,再次伸手摸了摸封先霍的头,说道:“饼给你,我去休息了。”
男孩走到中年男子傍边,伸手要了酒葫芦,喝了一口,就斜靠在石壁上闭目休息。
男人看到男孩闭目之后,转眼看了一眼霸占封先霍床铺的女孩。女孩立刻闭目躺下,不知道是真睡还是假睡,反正一时半会肯定睡不着。
女孩躺下之后,男人喝了一大口酒水,微微靠在石壁上闭目。
封先霍逐个看着他们入眠,自己一个人在火堆旁守着。
洞口在三人进来时候移开的那些树枝,封先霍没有恢复原样,而是让洞口打开了一个洞。
雀声鸣耳,浓雾遮盖了洞口,火堆已没有了火苗,封先霍轻盈走到洞口,往外一看,白茫茫一片,只有晨雾。
没有打扰其他三人,自己轻微移开石头上面的树枝,一根一根的叠放在一旁,微风一吹,凉意浓浓,单薄的衣衫挡不住,不由自主的颤抖一下。
其实三人早已苏醒,特别是中年男人,闭目一晚却未入眠,偷偷的看着瘦小的封先霍做着一切。
将树枝全部移开之后,回到火堆旁,拿起那根笔直的行山杖,借力跃出了山洞,来到瀑布的傍边,开始练习李齐教给他的‘乱舞通’。
经过曹引的指引,封先霍决定暂时放弃‘凌身造’,专心修行‘乱舞通’。
半个时辰后,男孩也来到瀑布边,没有上前打扰封先霍,而是等到封先霍把剩下还未走完的步桩走完,才说道:“我叫陈灵开,你呢?”
封先霍转身跳下巨石,说道:“封先霍,你们要走了吗?”
陈灵开向前走了两步来到封先霍的身边,拿出一个大饼撕成两半,递给封先霍一半,说道:“你那匹马不错,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
封先霍啃了一口大饼,说道:“马不能给你。”
“行”
说完陈灵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