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会立即就走。”
莫琳琳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不敢再想楚柠溪跟眼前这个人什么关系，满脑子都是自己要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再也不要出现。
凌小五非常满意，监督人收拾好行礼，让人送她直接打包机场。
然后回去的路上，跟陆言舟电话汇报。
陆言舟正在厨房里熬粥，放了南瓜和玉米，比较清淡，挂上电话后，听到身后响声。
回眸，看到楚柠溪赤着脚从楼上下来，目光到处找着什么，他皱眉，快步走到她身边，将人大横抱起。
“怎么不穿鞋。”
楚柠溪双臂圈着他的脖颈，脑袋埋在他胸口，“找不到你。”
她知道自己发病了，而昨天晚上，这个人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回应着她，即是她给不了什么反应，却能感觉到他的陪伴。
陆言舟喉结滑动，轻笑出声，“在给你熬粥，南瓜玉米粥，饿了没？”
她脑袋晃了晃，“现在不想吃，陆言舟，我昨天晚上。”
“你很好，也很乖，没有作出什么反常的事情。”
“真的吗？”她觉得自己发病的时候，总是狰狞恐怖，拿到什么都对被人进行无差别攻击。
以前只有她跟楚
妈妈的时候，她潜意识里还知道只自残，不伤害楚妈妈，可多了一个人，她不知道自己潜意识的选择是什么。
陆言舟继续安抚，声线轻柔，“嗯，真的很乖。”
楚柠溪抬眸看他，见他神色认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也不知道信没信，反正安安静静的不动，任由他抱着。
他将楚柠溪放在沙发上，上楼给她把拖鞋拎下来，捏着她的脚踝，给她穿上。
她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陆言舟，陆言舟起身，她跟着起身，陆言舟去厨房，她亦步亦趋的跟着，像只雏鸟。
陆言舟干脆牵着她，自己走到哪儿，就将人带到哪儿。
楚妈妈睡得不是很安稳，眯了不到一小时，就醒了过来，匆匆走出房间。
眼前的一幕让她愣怔，楚柠溪坐在椅子上，安安静静的，陆言舟正在喂她喝粥，每一勺都在唇边吹得温度适中，才送到她嘴里。
那小心呵护的模样，跟照顾个婴儿也没差。
她有种自己打扰到别人的感觉，陆言舟率先发现了她，“妈，怎么不多睡会儿？”
“年纪大了，睡不着。”
陆言舟点点头，“厨房里我熬了粥，买了一些小笼包回来，妈你随便吃点应付一下
。”
楚柠溪机械的转头，看到楚妈妈也叫了一声妈，然后眼底带着浅浅的歉意，“又让你担心了。”
明明经过治疗后，她自己都明显感觉到好了许多，却不曾想，这么快就发病了。
陆言舟伸手在她脑袋上揉了下，“妈跟我，怎么会怪你？再吃一点？”
他哄着她喂饭。
楚柠溪摇头，“不想吃了。”
陆言舟道，“再吃一点点就不吃了，吃太少了。”
拗不过，她又吃了几口，剩下的全数推到陆言舟这边，“我不吃了，你吃。”
楚妈妈：“……”
陆言舟倒也没说什么，三两口吃了，又去厨房舀了一碗，吃完后准备带楚柠溪去苏幻那儿，楚妈妈想跟着去。
陆言舟制止了，“妈，柠柠说想吃你做的麻椒鸡，你在家，我们很快回来。”
楚妈妈想了想，没拒绝，这样也好，各忙各的。
“那你们出门小心。”
“好。”
……
苏幻早早等在工作室，等陆言舟带楚柠溪过来，来得很快。
楚柠溪跟苏幻说了自己的症状，然后深吸一口气，“苏医生，我这个，是不是没办法好了？”
苏幻神色微微一凛，道，“楚小姐，你的情况，
我大概知道，比起之前，这次已经很好了不是吗？
至少你身上没看到自虐的痕迹，也没在发病的第二天，就清醒这么快。
这是好的回馈，说明你真的在慢慢痊愈。”
楚柠溪闻言，心情好了些，她扭头看了一眼陆言舟，镜片后的眼眸，深沉似海，带着几分对她的纵容。
她微微一笑，“陆言舟，你听到了吗？”
之前虽然坦诚了病因，她知道陆言舟不在乎，可有治愈的可能，这样最好。
陆言舟嗯了一声，十分配合，“很厉害。”
苏幻：“……”
他拿出楚柠的档案，重新记录，然后打算给楚柠溪催眠，他问楚柠溪介不介意丈夫在，楚柠溪想了想，摇头。
既然不介意，陆言舟就没出去。
楚柠溪陷入深度睡眠后，跟她对谈的人，就变成了陆言舟，陆言舟原本想诱导她驱逐阴暗的邪，多想想美好的事情。
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前一天晚上不抗拒他声线的楚柠溪，此刻眉梢却拧得非常紧，苏幻看了一眼，“不能继续了，她在抗拒。”
陆言舟退开，让苏幻治疗。
苏幻一开始就缓慢的引导，随即深入询问问题，楚柠溪一开始面色还算轻松
，渐渐的，也越来越抗拒。
苏幻用极其舒缓的嗓音诱导她醒过来，然后在一边等待，楚柠溪睁开眼睛，满头是汗，刚才在黑暗中，她看到了很可怕的一幕。
像是经历过，又像是一场噩梦。
她被锁在一个地方，犹如困兽。
而她面前站着一个怪兽，让她哪儿也去不了，动弹不得。
苏幻起身，让陆言舟将她扶起来，在文件夹里勾勾画画，苏幻这才缓慢道，“楚小姐，你的情况，停滞了。”
楚柠溪闻言，面色苍白了一瞬，“什么意思？”
“治疗方案，可能需要再修改，眼下的治疗方案，对你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你在抗拒。”
楚柠溪从接受苏幻治疗开始，方案换了十几次，这次再换，就是第十八次，她垂下眼帘，“好，那麻烦苏医生。”
苏幻摇头，“这是我的本职工作，也是对待我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