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神医的徒弟们看着那间昏暗的邪医馆,在瘴气的污染下,即使是白炽灯都不再那么明亮。
由此,可见那瘴气的厉害。
并且,即使隔着这么远,他们都能感受到一种恶心以及威胁感。
这是来自于他们作为医生的一种直觉。
他们不由得咽了下口水,暗道没留在里面,不然怕是这会已经躺地上了。
郑老一看,紧张得就要往前冲。
被张神医拉住后,他着急道,“云儿还在里面!”
张神医微微摇了摇头,“她刚把瘴气吐出来,你现在过去,必死无疑,也救不了她。既然萧爻有本事把瘴气逼出,想必也有办法应付,先看看再说吧。”
郑老迟疑了一下,看着越发昏暗的邪医馆,“那好吧!”
邪医馆里。
郑云在吐完瘴气的一瞬间,便照着萧爻的指示,停止呼吸,紧闭口鼻。
但是即使这样,她仍然免不了吸进去一点。
并且,那些瘴气是无孔不入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在往她的身体里渗透。
萧爻身上有先天之炁护体,自然不用担心这些。
他一手依然按在郑云小腹上,一手则是比出剑指凌空画符,同时嘴里念诵着咒语。
直到某一个瞬间,他喝道,“收!”
下一秒,他抓起床上的蚊帐一卷,居然将大半的弥漫在空中的黑色瘴气给包了进去。
再一卷,邪医馆重新变得光明了起来。
最后一卷,一切都恢复了原样,馆里再也没有一丝瘴气。
这时,他的手又一次在郑云的小腹上按了一下。
郑云顿时有一种呕吐感,张嘴往外一吐,先前被吸进去的黑色瘴气居然全部吐了出来。
萧爻挥舞着卷成球的蚊帐,瞬间将最后的瘴气也给卷了进去。
随后,他把那已经变成黑色的蚊帐球直接扔在了门外。
然后,他嘴里低声念诵着咒语,剑指比划了一下。
那球“轰”地一下,居然着起火来。
郑云早已清醒过来,感觉身体前所未有地好。
有句话叫,无事一身轻,她现在是无病一身轻。
所以,她将萧爻作法的全程看得一清二楚,此时正用崇拜的小眼神紧紧地盯着萧爻。
张神医看到那火球冒出来的居然是白色的烟,并且那烟呈条状,直直地朝着天上而去。
他顿时想到了什么,不再拉着郑老,反而率先快步冲了出去。
郑老和徒弟们一看,赶紧跟上。
张神医径直冲到那火球前,绕着火球研究起来。
他一会摸摸下巴,一会停下来皱眉思索,一会又念念有词。
徒弟们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也看不懂这火球有什么名堂,于是只能在一旁默默守候着。
郑老则是直接冲进了屋里,抓着郑云的手就问道,“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郑云被打断,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她摇了摇头,“没有,我现在感觉一切都很好,应该没事了。”
萧爻正把她身上的银针给取下来,刚才捻来捻去的,肉都有点拧巴了,直接把银针给卡住,所以要费点功夫才行。
他取下来之后,又给郑云把了脉,观察了一阵,肯定道,“没事了,体内的瘴气已经全部排空。接下来好好休养就行,我先前炼制了一整瓶丹药,这两天治病一共吃了60粒,剩下的你每天吃一粒,补肾健脾,护心清肺,等吃完应该就没事了。”
郑云应道,“嗯。”
郑老在一旁看着精气神明显不一样的郑云,顿时也松了一口气。
这时,张神医走了进来,直接就问道,“外面那火是怎么回事?”
萧爻眨了眨眼睛,思索着怎么蒙过去。
张神医一看他的表情,当即板着脸,“哼,别想骗我。我已经看出来了,那是太医神火。”
萧爻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嗯,你说得对。”
张神医也没多想,只是古怪道,“可是,太医神火需要大医大德之人才能修炼出来。你这臭小子,自称邪医,怎么看都不符合条件。”
萧爻想了想,“谁说的?当初我在监狱三年,那可是治好了无数囚犯,而且还没收钱,怎么也算是大医大德了吧?”
张神医又看了萧爻一眼,“如果是那样的话,倒是初步符合了。不过,这太医神火可是极难练成,你年纪轻轻,怎么会呢?除非,你那不是太医神火,而是天医神火。”
不过,他很快摇头否定,“天医神火更加不可能。”
萧爻听到天医神火时候,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还好张神医自己直接给否了,不然他的天医身份怕是直接就会暴露。
一旁的徒弟们好奇地看着张神医,“师傅,什么是太医神火和天医神火啊?”
张神医看向门外,“《三因极一病证方论》中说,夫六淫者,寒暑燥湿风热是也。六淫,天之常气,冒之则先自经络流入,内合于脏腑,为外所因。”
“六淫又称为六气,是外感病邪的统称。除此之外,还有诸如瘴气、毒气等邪气污秽。”
“邪气入体,轻则生病,重则死亡。普通的六气,我们可以用药物进行治疗,加强人体正气,以正胜邪。但是,如云儿这种积年瘴气,即使能将其从体内驱逐出来,如果不能妥善处理,反而会造成更大的伤亡。”
“以前的医师便常常因为这点而束手束脚,后来有大医便修出了太医神火,对这些邪气有奇效,可以直接净化邪气,不会对周围环境有任何污染。不过,这太医神火修行的条件苛刻,所以很少有人能修成。”
说到这,他深深地看了萧爻一眼。
机灵徒弟赶紧问道,“那天医神火呢?是不是更厉害?”
张神医沉默了一阵,“嗯。不过,你们如果遇到会使天医神火的人,还是离对方越远越好。因为,天医都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