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裳一听,心中自然是懂得胡裘话中的意思。毕竟他是来自于现代,当然知道在明朝的末期,就是因为藩王吴三桂反叛,引了清军入关。这才葬送了大明朝两百七十六年的气数。
不过他对唐朝的历史也并不是知之甚多 ,除了“安史之乱”外,倒也记不得这个时代的边关究竟有没有过其他守将叛乱的事情。于是只能宽解胡裘说道:“胡大人也不必太过忧虑。虽然此人有可能是朝廷安插在边塞的密探。不过,未必就是边疆有将领反叛。再说,即便是有此种的情况发生,那大人又有何办法?对不对啊?”
“这......”胡裘拧着眉毛,说道:“我也知道此中一节。因此只是跟公子念叨几句,宽解愁闷而已。”
沈裳见他面色,能够看出此时的这位胡大人的确是担心大唐的安危。于是急忙又站起身来,接着劝解说道:“大人您关心我大唐社稷,在下我看得出乃是真心实意。只是大人您早已不在边塞为官。现在愁闷,不乃是忧患千里、鞭长莫及是也吗?再说了,那朝廷既然会安插密探在边塞之中,为的不就是防范一些特殊的情况吗?所以,想必也是早就想好了种种的对策才是。否则,又要那些密探何用?你说是不是大人?”
“嗯嗯。”胡裘听了之后,心下稍宽。
却听沈裳又接着说道:“所以,依在下来看。大人此时不如仍是跟以往一样,咱们兴修水利、开垦良田。使耕者有其地,居者有其屋。上增其税供给朝廷养做军费治用,下福其民造已百姓使得安居乐业。倘若是州州县县的官员都如此来做,那即便说是边关那边有什么问题,也是无所为惧的。毕竟一切战事还是建立在财力和稳定的基础上。想当年,汉高祖刘邦虽有韩信来统帅三军建立基业。但是,如果没有萧何在后方发展经济从长远上消耗了项羽。那又怎么会有后来的一统天下,建立大汉基业的结果呢?您说,是也不是啊?大人?”
胡裘听了沈裳这一大段的论述之后,顿时茅塞顿开。面色顿时缓和了起来。他不禁拉住沈裳的双手说道:“哎呀,我只道沈公子你思维敏捷、善破案件,却不知道公子你还能引经据典,证论是非。看来,我得好好谢谢胡安,给我推荐了你这样的一个人才啊!”
“大人过奖,小人只是个从外邦逃回的奴隶而已,又谈得上是什么人才了?只是承蒙大人收留,混口饭吃而已。”
“唉,话不能这么说。这样吧,沈公子你从今日以后,便是本官家中的上客。以后就拿老夫的府上当你自己的家就行。只是老夫我权势微薄,而公子你又暂时没有名号。不能立刻举荐你为官员而已。嗯......这样吧,从明日开始,沈公子你先去暂时领个差人的牌子行事。虽然没有俸禄,但自会有一些来钱的道道。而且,本官这边也自然会在一些地方照顾与你。等你名声够了,我再将你举荐到刺史大人那边,估计沈公子到时候一定能受到刺史大人的重用。”
“哎呀,这......”沈裳毕竟是个年轻人,虽然十分聪明,但是经历事情却不太多。而且容易热血。激动之下,也是拉着胡裘的双手说道:“那在下该如何感谢大人才是?”
胡裘摇了摇头,说道:“你我二人,今后不必再谈感谢二字。”他这两句,虽然面上客套。但是也有个七八成的真心。一来是沈裳的确是年轻人中智力方面的翘楚。二来,方才那一番话也的确是些许打动了胡裘的内心。三来就是沈裳连连帮他解了难题。因此上,胡裘倒也十分感激。
两人正在拉扯之中,胡安却正好从厅外带着送来早饭的仆人进来。一见二人双手紧握,并且四目含情。顿时急忙说了一声“打扰了。”而后快步就要退出门去。
胡裘见状顿时心中无比尴尬,急忙松开了拉扯沈裳的双手,同时将胡安叫住。之后,三人便一同用起早饭来。
三下五除二,沈裳便将早饭吃饱。顿时,困意又涌了上来。胡裘一见沈裳发困,便急忙让他赶紧回房休息。又给沈裳写了一张条子拿走,让他醒来之后就可以去找焦七领那差人的牌子。沈裳接过条子,之后便返回房间一顿好睡,直到太阳爬上了枝头,这才醒来。
换好了衣衫后,沈裳便信步来到了衙门的门口。两名守卫的差人有一个认出沈裳,便立刻上前行礼。沈裳遂即递上条子。那差人接了,快步跑进衙门里面。不多时候,便又跑了出来,这才引着沈裳进到了县衙里面。
绕过了大堂,一路来到了差人所在的院落。只见数个差人来来回回的奔走,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而院中一个身材高大、肌肉健硕的男子正在举着石锁锻炼。沈裳远远看去,认得正是班头焦七本人。焦七此时也正看见沈裳进来,于是急忙放下石锁后快步迎上。
“哎呀,这不是沈公子吗?沈公子那天的推理简直无懈可击,某实在是令焦某佩服啊!来、来,快随我到屋中一坐。”说着,不由分说便拉着沈裳的手,进了一个屋子。
二人坐下之后,便有差人送来热茶。焦七端起茶壶,沏了两碗。然后,又让一个差人取了个铜制的腰牌放在了桌子上。焦七一把拿起,而后单手递到了沈裳的面前。
沈裳双手接过,放在掌心仔细地端详了片刻。只见这一块令牌长约两寸半,宽约一寸半。放在手中沉甸甸的,看来应该是完全由纯铜所制。而且周围镶刻一圈花纹。中间一个大大的“捕”字稍有偏长,背面则是镌刻着令牌的州县以及所属职责、权利等等。
只听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