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怎么可能呢?我的大人?”沈裳听了刘康的猜测之后,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说道:“大理寺要是想弄掉个县令或者县丞,那还不是易如反掌?随随便便找个理由就将两位大人查办了。哪里还用的着翻出来五年前案子?”
“也对!也对!”刘康连连点头,而后问道:“那沈公子的意思是?”
“我怀疑,上面可能知道真凶是谁。所以才不用提审犯人,就接连的发回咱们的衙门,让咱们不断查办。”
“啊!”刘康听了顿时吃惊的说道:“那他们既然知道真凶是谁?那又为何不告诉咱们呢?他们如果告诉咱们了,咱们赶紧去抓就是了,又何必拖到五年之后,又来挤兑我们这些下面的官员呢?”
“唉,这恐怕就是此案其中的隐情了。”沈裳正色说道:“这也很可能是为什么当初陈钰陈大人在当年没有让你这个县丞插手审理的原因。要知道,两个普通下人的人命案子,也不可能会让一个县令凭空失踪。你说是不是啊?刘大人?”
“是,是!”刘康此时感觉沈裳说的极为有理,已经将他当成了活命的菩萨。哪里还敢有半分的反驳,赶紧问道:“那沈公子认为,上面的意思究竟是想让咱们做些什么?”
“上面的意思就是让咱们找出来,他们想要让人知道,但是他们自己还不能说的那些隐情。也就是此案背后的真相。”沈裳点首说道:“这就是大理寺五年之后还威逼咱们的真正目的。只要解决了这个,真凶能否抓获归案可能也都不太重要。”
“是!公子说的对。可是,那又该怎么去寻找真相呢?””
“唉,总会有办法的。”沈裳说道:“咱们现在其实就如同孩子在找大人藏起来的玩具一般。东西是绝对有,只不过需要用对方法,找对地方。既然上差州府和大理寺那边都心知肚明。那他们又是怎么知道丁满不是真凶的?所以,既然他们能够有办法知道丁满不是真凶,那咱们也一定能找到办法。大人您说对不对?”
“对,对!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刘康问道:“本官可是不知道该无从下手。”
“没关系。”沈裳自信的说道:“无从下手,咱们就从头开始。只要大人您修一封公文,然后让我能够再去调查就行。这吴峰虽然搬走,但是想必宅子应该还在吧?”
“还在还在!”刘康赶紧点头说道:“不光宅子还在,公文咱们也都不用。老夫我亲自带你前去拜访现在的主人就行。此人名叫曹洪,乃是本官的之前的同僚。本官尚未调任此地的时候。曾与这位曹洪曹大人同在长安的刑部工作。那时候,老夫还只是一个小小的书吏而已。想不到如今,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正好借口叙叙旧情的机会咱们查查此案。想当年我在长安可没少帮他做事。我估计,这个面子,他不会不卖给我。”
“那这位曹大人怎么会住在了吴峰的宅子里面?”沈裳疑惑地问道。
“怎么不能?人家是吴峰的远亲,之前好像是买下了这一座宅子。具体的情况,那我可就不清楚了。”刘康急切地说道:“不如这样,沈公子。咱们现在就去拜访如何?赶紧查探一下案情。这时间可是耽误一天便少上一天。”
沈裳知道他内心急切,所以也就点头答应。刘康见沈裳同意立刻出发,顿时便让那送信来的差人赶紧去准备两匹最好的快马。而自己则将卷宗先收入了房中的架子内,然后便携着沈裳的手出了衙门。
刚出府衙的门口,便见到送走上差返回的胡裘。胡裘一见刘康领着沈裳疾步出来,顿时明白了缘由。但是还是要故作不知地问道:“哎呀,刘大人这是跟沈公子到哪里去啊?”
刘康叹了一口气说道:“还不是方才上差送来的信笺。不过好在咱们如今有了沈公子。这不,我便即刻随他同去拜访我的那一位老友曹大人。顺便接着我的脸皮,在人家府上将案子查实。也算解了咱们的燃眉之急。”
胡裘听了仍是面露微笑,朝着沈裳拱手说道:“那,就有劳沈公子费心了。”
“哪里哪里,能为二位大人解难,正是我们这些下属应该做的。”沈裳见胡裘和刘康的表现完全不同,乃是一副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样子。心中不禁佩服,并且也明白,一定是胡裘之前在边塞见过更大的阵仗,这才有如此过硬的心理素质。
此时差人已经带来了两匹快马。二人又跟胡裘告别,之后立刻上了。一人一骑,直往威山镇的仆马坡而来。
两人乃是辰时出发,直到了未时这才到了地方。
只见这仆马坡南接镇落,背靠山脊,东西一条大路穿过坡间。两旁高低散落着十几个村落。在这之中唯有一个高楼白墙的院落在各村中最为乍眼。
刘康一指那庄院:“看见没有,那便是是此案的案发之地。当年乃是吴峰居住。现在已经被我那同僚曹洪买做了自己的住所。”说着,他便迫不及待地催马直奔白墙而去。沈裳在后面紧紧跟着。又跑了一里路,这才到了庄院的门前。门前看门的两个仆人正在闲聊,看见两匹高头大马停在自家门前,又见刘康沈裳穿着不俗,于是立刻上前行礼盘问。在得知刘康乃是本县的县丞,且又是自己的同僚之后。便赶忙分出一人进了庄户前去禀报。
曹洪在府上正在休息,一听是刘康求见,顿时便穿好衣衫亲自出来迎接。二人相见之下,不免好一顿寒暄。而后,刘康又将沈裳引荐给了曹洪。曹洪也是同样也是宽颜相待。之后,又立刻将二人请进了院中。
进得门来,迎面便是一处影壁。绘着“福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