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康一听,知道对方是出言讥讽。不过好在他们相处多年,之前也有过钱财上的来往,因此倒也不以为意。反而说道:“这曹大人愿意支持咱们查案,也是一番美意。沈公子倘若拒绝,那不是反而让曹大人他下不来台嘛。再说,咱们若不收了这金子。那曹大人又怎么能放心咱们会认真的去抓捕方力呢?对不对啊,我滴曹大人?啊?哈哈哈哈哈。”说着,便率先将两锭黄金一起掖进了腰间的暗兜之中。
“你啊你啊。哈哈哈哈。还是老样子。”曹洪见刘康说的头头是道。不免也无奈的指着刘康的鼻子一起笑了起来。
沈裳一见,没有办法,也只得拱手说道:“那便多谢大人美意了。”然后才轻轻地将那锭黄金捏起,而后也放入怀中。
“唉,不客气,不客气。”曹洪摆了摆手,而后看了看窗外。而后说道:“哎呀,天色怎么又快到了晚上。这样吧。两位还是先回西厢房去休息。待会我再准备一桌酒菜,咱们好生喝上一顿。”
“哎哎,不用了曹大人。”刘康听了急忙摆手说道:“不瞒大人您说,这上差还在梁县之中等候。我等需得速速回去禀复。好让他明日一早便到州府回禀。至于喝酒叙旧,就待下次吧。啊?”
曹洪见刘康说的着急,也就没有再次挽留。而刘康则是让曹洪的下人将仵作喊来,嘱咐他将一应的事情记录在册。之后,这才留下了仵作,自己先与沈裳告辞离开。
出了曹洪的府门。刘康一边轻松自得地任由马匹轻松前行,一边捏着怀中的金子把玩,心中简直好不开心。而一旁的沈裳却是皱眉不语,跟在后面。
走出去了一里多地之后,刘康这才转头去看。发现沈裳表情不对,于是便问道:“唉,沈公子怎么看样子不太开心呢?咱们如今已经查明了方力乃是杀害陈志的凶手。便可以向上差衙门交待。而且,又得了曹大人这么多的金子。你应该高兴才对啊!”
“呵呵。”沈裳听了,苦笑一声说道:“唉,刘大人。我怎么能高兴的起来。其实吧,方力应该不是杀死陈志的凶手。他应该只是真正凶手的帮凶而已。而真正的凶手,恐怕应该是曹大人的远房表弟,吴峰才对。”
“啊?”刘康一听,差一点就从马上一下子栽了下来。他急忙勒住了马匹,转身说道:“你,你不是开玩笑吧?”
“我怎么会开玩笑?”沈裳催动马匹来到了刘康近前说道:“大人可否还记得当年的卷宗之中,还有一个人的口供。那就是户主吴峰的口供?”
“我当然知道,只不过我怎么记得,他的口供中没有什么寻常之处呢?不就是吴峰喝醉了酒不舒服,而后回来的时候碰见了方力。再后来,就是到了案发现场以及怀疑丁满。最后,又将丁满抓捕了起来吗?没有什么矛盾的地方吧?”
“哎呀,怎么没有?”沈裳说道:“表面上看的确是没有。但是,这是建立在方力不是凶手的基础之上。但是倘若此案的凶手不是丁满而是方力的话。那么,大人您再想想,这段口供可还贴切?”
“那......对了。方力的身上应该有血迹才对!”
“没错!”沈裳紧接着说道:“所以如果凶手是方力,那么吴峰看到了方力为什么不觉得他身上有血迹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呢?”
“也许,方力换了衣服?”刘康反问道。
“那个叫做赵花的婢女呢?吴峰作为主人,总不会不认识自己府上的婢女吧?况且,当时的陈大人审问案情的时候又怎么会不当堂核实证人的身份呢?”
“这......”刘康顿时有些语塞。
沈裳又说道:“还有一个疑点,那就是老仆汤四所说的话。当时他说,听见了后院中管家的呼喊,便立刻前去查看。但是他到了现场之后,却看见了管家方力和自己的主人吴峰两个人在案发现场。可是按常理说,一个人看到了血淋淋的尸体之后,就会立刻大声呼喊救命才对。倘若是这样,汤四伯在中院里。而方力是在后院里喊的。那么,汤四伯去的时候,应该是看不到任何人在场的。因为按照时间推断,此时的方力应该刚刚跑到前院。是不是这样,刘大人?”
“嗯......”刘康听了,转了转眼珠说道:“的确如此。那沈公子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当时的杀人现场,应该是三个人。”
“三个人?”
“对。方力、陈志,还有吴峰。”沈裳缓缓说道:“其实事情是这个样子的。刘大人,您可否记得刚才案发现场的那一张坏掉的厢床?”
“记得啊,腿不是断了吗?”刘康回答道:“我还看见了地上的铁钉来着。应该就是陈志去修补厢床的时候被杀害的吧?”
“是的大人。但是,厢床是故意被弄坏的。”
“故意?”刘康又是一愣。
“嗯。”沈裳点头道:“我方才看了,那床腿上的痕迹不是折断的,而是有人用锯子锯断的。”
“那,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有人故意锯断了床腿,然后再让陈志去修?”
“就是这个意思。”沈裳长叹一声说道:“整个事情,其实是一场谋杀。应该是吴峰先让方力锯断了床腿。然后,再去喊陈志修理。而后,两人趁机杀死了陈志。这样一来,死者的位置就能说得清楚了。”
“你是说,两个人一前一后?”刘康试探着问道。
“对,一前一后。这样一来,陈志的后脑就暴露给了其中的一个人。而这个人则是捡起了陈志用来修理的锤子,杀死了陈志。之后,便随手放在了桌子上。但是,他们二人后来想起了丁满右手有伤,这才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