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人群中一个粗声粗气地人喊道:“今日我们段家的人到胡大人的府来,并非是前来闹事。只是为得那沈裳一人而已,还希望焦班头不要阻挡。当然,如果焦班头实在是要管这件事情。那就将沈裳那小子绳捆索绑,帮我们押解带到州府去审问。否则的话,我们这些人便一直守在这里,绝不离开!”
“对!没错!”,“让那小子出来!跟我们一起到县衙去!”,“对!让那个姓沈的小子偿命!”身后还有几人随声附和地喊道。
焦七一见众人有些急躁,连忙劝解道:“众位勿急!段公子今日遭此横事,焦某心中也是悲急万分。只是众位一直叫叫嚷嚷地说段公子是胡大人府上的沈公子所杀。却不知道有没有任何的凭据?”
“凭据?这就是凭据!”
话音一落,人群中顿时站出一个高个儿细瘦的人出来,正是之前在街市上欲要调戏裴兰,却反被打伤了手的那个人。只见他左手贴着膏药,右手拿着一根竹棍。竹棍上还挑着一件长衫。上面赫然沾染着许多杂乱无章的血迹。长衫的腰间部分还垂下一条棕色的线绳,线绳上还系着一块令牌,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只听那高个儿的人接着说道:“焦班头您请看看,这衣服和令牌是不是就是您那里的捕快沈裳所有的?”
焦七听了顿时仔细看去,而后不由得心中一惊。原来,。这令牌的确就是之前自己给予沈裳使用的那一块。
要知道,这县衙中捕快的令牌虽然乍一看上去模样都一样,但是每一块令牌却都有着细微的不同。为的就是区分各个令牌究竟是哪一个捕快在持有。而且,每块令牌在县衙之中也都有着拓印存档。即便是自己抵赖不认,那么只需到县衙之中稍加核对,也便会即刻露出马脚来。因此,焦七只得如实说道:“顾公子,这令牌的确是沈公子所有。不过!这衣衫我却认识不得。”
“这就是那姓沈的小子穿的衣服!”顾琼说道:“我方才也带着这件衣服到衙门里去质问。也有几个焦班头手下的差人认得是那姓沈的所穿。”
“哎呀。衣服样式相同的也有很多啊。顾公子。”焦七急忙说道:“再说了,虽然我听说了昨日里沈裳沈公子曾在街市上与段公子二人又过些许误会。但他也不至于因为这等小事便就将段公子杀了吧?所以,此事我觉得还是从长计议为好。不如......等胡大人和刘县丞回来之后再做定夺?你看,意下如何啊?”
这挑着衣衫的高个儿男子,正是之前焦七对沈裳说起的那个永和县县令顾茂的儿子顾琼。段沛死后,这一众泼皮之中就要数他的背景最大了。而段家的家眷们今日又失了段沛这个靠山,所以,众人这才推举他来牵头行事。
只见顾琼听了焦七的话后嘿嘿一笑,而后冷声地说道:“从长计议?呵呵。这沈裳如今是住在胡大人的府上。那倘若是胡大人来了包庇于他,暗地里将他放走。那我们这些个做百姓的,之后又能怎么办呢?我看啊,焦班头还是将沈裳本人交出,由我等一众先押至州府衙门看管。而后,再请两位大人到州府中一同观问。你看这样又如何呢?焦班头?”
焦七知道顾琼一口一个要将沈裳扭送到州府,乃是因为第一担心胡大人包庇沈裳。第二,是因为段沛的舅舅乃是洪州刺史杜宫薄,与汝州刺史宋付也是好友。若是送去州府审问,他们也能在其中做些手脚。于是急忙便摆手说道:“唉,顾公子此言差矣。我家胡大人自从上任以来一直秉公执法,从未放走过一个犯人。又怎么会包庇一个沈裳呢?所以还请顾公子放心等待,稍后大人回来,是一定能够将此事情查探清楚的。”
“呵呵,查探清楚?”顾琼又是冷笑一声,抬了抬手中的竹竿说道:“这眼下这两件证物就在我们的手中。却又还用查探什么清楚?”
“仅凭一件衣衫和一块令牌,根本就不能证明沈公子杀了人!”一个女子的声音忽然响起,正是少女阿青开口喊出。她喊出了这一句之后,便急忙跑到了顾琼的面前说道:“顾公子,我是胡大人府上的奴婢阿青。今日早上我本想为沈公子浣洗衣服。却不想带着衣服去买柴火的时候,却被一个卖柴的坏人偷走了竹篮。这便才丢失了沈公子的衣物。如今我可以为沈公子作证。还请顾公子不要再加为难。”
顾琼看了看眼前的阿青,顿时发出一声冷笑来:“呵呵,想不到胡大人府上还会有小姑娘来为那个杀人的凶手说话?哼哼,那我问你。你说衣服是被一个卖柴的人偷走的。那你现在能否将那个卖柴的人找来呢?”
“这......”阿青一听,顿时怔住,结巴地说道:“这、这,他本就是罪犯,当然早就跑掉了,我又怎么能够将他找来?”
“那就是没有喽?”顾琼嘴角斜翘,一副奸猾的表情说道:“还有,你说的只是丢失了衣服。可我现在这枚令牌,又是从何而来呢?”
“这个......”阿青忽然说道:“也许是沈公子忘记摘下,一并都被那卖柴的人盗去了。”
“呵呵。”顾琼冷笑一声,声音里似乎有一丝的愤怒。他认为阿青是在故意狡辩,随即说道:“你当我是个三岁的孩子?任你随意哄骗?还说什么有个卖柴的人偷走了衣服。呵呵,你洗个衣服而已,却又去买什么柴火?我看,分明就是你与那沈裳之间有了奸情。这才想要包庇于他,我说的是也不是?”
“你!你血口喷人!我与沈公子清清白白。我又怎么会和他有什么奸情?”阿青一听,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