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难道不是你们盗取了沈公子的令牌和衣服吗?”刘康瞪眼质问道:“难道,做了还不敢承认吗?”
“大人!”祁隆跪在地上,一脸严肃地说道:“这杀人的事情我祁隆如今已经承认,又何必会在乎再招认一条罪状?只是这盗取令牌和衣服的事情的确不是在下所做,还请大人莫要冤枉于在下才是。”
沈裳在一旁也跟着说道:“刘大人,这衣服和令牌的确不是这祁隆所盗取的。”
“何以见得?”刘康有点不信,但是又不敢不信沈裳的话。
“方才在下已经解答了。此案的案发并非是二人蓄意而为,乃是一个突发的事件而已。因此,段氏才没有来得及销毁证据。那么,既然不是蓄意而为的话,也就自然不会想到要提前盗取我的衣衫了。并且,他二人杀死段沛之后,紧接着顾公子便来到了段府,然后发现了我这件带血的衣衫和令牌。也就是说,他们两个对于盗取令牌和衣衫的事情,并没有作案的时间和准备。”
“那......如果不是他们二人的话,那又会是谁呢?”刘康眨了眨小眼看着沈裳。
“可能是任何人。”沈裳回答道:“有可能是冲着我来的。当然,也不排除是冲着胡大人来的。还有抑或是顾公子和段沛的手下。毕竟也难保没有人暗中憎恨段沛。”说完,还朝着顾琼等人扫了一眼。顿时,顾琼和一应人等都是不寒而栗,生怕牵扯到自己的身上。于是纷纷地侧过了头去假装观望别处。
胡裘见了这些人的小人样貌,顿时鼻子中冷哼了一声。而后说道:“那就稍后再说吧。不管是谁栽赃陷害,也不管他是什么目的。只要咱们做得干净。便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即便是他人再怎么陷害,你我等人又有什么好惧怕的?”
说完,胡裘便下令让焦七等人将祁隆押解回县衙的大牢。而自己和刘康也起身乘轿,赶往县衙继续审理。沈裳则是自己拿上了自己的衣衫和令牌,也跟在两位老爷的轿子后面。剩下的顾琼等一众纨绔和段沛的亲属,则是留在段沛的府上照顾后事。
一路之上,焦七都在不断地跟差人们吹嘘沈裳的聪慧才能,而众人也跟着夸奖称赞。沈裳则是随意应付几句,似乎是颇有心事。
等一众人等回到县衙之后。胡裘自然是立刻跟刘康开堂审理段氏伙同祁隆杀夫一案。而沈裳则疲惫不堪地返回到了胡大人府上。
等沈裳返回到自己的房中之后,阿青便立刻端来了温热的茶水,先让沈裳解渴。同时还关心地问道:“沈公子,今日的事情,可是解决了吗?”
沈裳见她一脸歉意和关心,于是说道:“阿青姑娘,你现在就放心好了。如今事情已经是解决了。那杀人的真凶也已经被带到了县衙之中。估计多半现在胡大人跟刘大人正是在开堂审问他们呢。”
“啊!那可真是太好了。”阿青顿时面露喜色。只不过,忽然又是眼圈忽然一红,说道:“方才公子随二位大人走后,我便一直在府上替公子你担心。只怕公子无法洗脱了干系,从而蒙受了冤屈。到那个时候,便是阿青自己用性命来赔偿公子,恐怕也是不够的了。”
沈裳一听,顿时心中一软,忙说道:“阿青姑娘怎么能如此自责呢?那打算陷害我的人本就是冲着我来的。你一个姑娘家又如何能够防范?此时以再下看来,不光是不能责怪阿青姑娘,反倒还要怪我连累了阿青姑娘你才是。”
“啊?”阿青听沈裳这么一说,忽然楞了一下。之后转身低过了头去。
沈裳见她眼泪落了下来,于是问道:“嗯?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阿青浑身一颤,之后略微停顿了一下说道:“想不到我一个婢女之身的卑贱之人,竟然还能让沈公子如此偏袒。”
“唉,我不是说了好多次了吗?怎么总是把婢女啊、卑贱啊挂在嘴边上呢?”沈裳皱了皱眉毛说道:“此外偏袒二字也决计说不上,乃是实话实说而已。”
“公子就切莫再安慰我阿青了。我又不是傻子,自然懂得一些道理。”阿青擦了擦眼泪,转身说道:“沈公子宽仁德厚,乃是阿青我的三生之幸,才会让我遇到了沈公子您。”说着,竟然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朝着沈裳就要行叩拜之礼。
沈裳一见,顿时便用双手托住。皱着眉毛问道:“阿青姑娘,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如果再这样的话,那我可就真要生气了!”说着,便将她轻轻搀起,拉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
而阿青又是双泪滚落,用一只手死死抓住了沈裳的衣衫说道:“公子切莫生气,只是阿青被公子之品行深深感动而已。”
沈裳看阿青此时乃是真情流露,顿时心中也冒出了一股热流,说道:“阿青姑娘过奖了。若论品行,实在是有太多比我沈某强的人了。只是我总是觉得,这人也未必非要分个高低贵贱而已。如果说是通情达理方面,那我所做的,也不过是一般人都能做到的而已。阿青姑娘你又何必如此感动呢?”
“公子如此一说,便太过自谦了。”阿青抹了一把眼泪说道:“想我自幼而来,满眼看见的都是嫌贫爱富,迎高耻贱的人。像公子这样的,反倒是不多。”
“那胡裘胡大人也总得算是一个了吧?”沈裳忽然问道。
“胡大人的确是待我们这些做奴婢的人不错。”阿青抬起双眼说道:“只是他为官已久,总少不得有些摆摆架子,逞逞官威的时候。却哪里有像公子这样平易近人而又能为下人考虑的?”
“那可能不过是胡大人为了装装样子而已。毕竟官威也是需要的嘛。”沈裳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