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拍完尘土,正要转身离去的时候,这才一眼看见了手里拿着令牌,而面部表情惊愕的沈裳。顿时,老者便被沈裳的表情惹得哈哈大笑,随即一捋胡须问道:“小伙子?你可是从那船上特意赶来救我的吗?”
沈裳点了点头,而后又看了看地上的三个伙计。
那老者一见沈裳如此模样,便又哈哈一笑道:“唉,老了老了。真是越老越不行了。倘若是我年轻的时候,只需要一瞬间的功夫。恐怕这三个人早已被我打死埋在坟里了。可惜现在老夫一把年纪,也只是能将他们打伤在地了。哎,实在是丢人!丢人啊!”说着,还故意装作无奈地摇了摇头。
沈裳也是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将令牌复又塞回了腰间。而后俯身查看地上三个伙计的伤势。
便在此时,店老板却从楼上蹬蹬蹬地跑了下来。方才他正在楼上正陪一位远道而来的熟客喝酒。哪知道便这一会儿的功夫,自己店里面的三个伙计便被人打倒在了岸边。听跑堂的小二上来传话之后,便立刻飞奔下来。
只不过这店主人倒是一个比较识相的人。他见三个伙计年轻力壮的反而被一个老者打倒,而且老者的穿着也并非是一般人的打扮。便立刻上前拱手抱拳说道:“哎呀呀,这一位老先生呀。不知道我这几个伙计是如何得罪了您,您便将其打倒在地啊?”
那老者斜眼看了店主一眼,轻蔑地说道:“哪里得罪?我到你这店里本是来品菜吃酒的。哪知道,你这店分明是个黑店。却将上好的酒浆掺了清水在里面。老夫多年品尝佳酿,顿时便被我尝了出来。之后我与他们三个理论之时,反而却被他们先动了手脚。于是老夫便代其主人加以教训。却不知道您是哪一位人士?”
“哎呀,原来是这样。”那店主一听,急忙又是抱拳躬身道:“这位老先生可不要误会。鄙人经营小店多年。从来不敢往这酒里面做那些掺水的勾当。想必定是伙计私下里想要揩些油水,这才出了今天的事情。老人家教训的是,啊,教训的是。嘿嘿。”说罢,又急忙呼喝方才报信的小二,让他快速再喊人来,将三个伙计都抬到后面的房间里去。吩咐之后,这店家才又拱手作揖直给那老者赔了不是。
沈裳在一旁看这店家还算机灵,于是便上前劝慰道:“这位老先生,依我看,这店家应该实属不知。不如便放过了他吧。”
“哼!”那老者怒喝了一声,说道:“这位公子还是年轻,并不知道这其实全是店家的差遣。否则几个伙计又怎么有胆子在酒里面掺水。不过也罢,既然这位公子求情,我也便不再为难了你吧。你且重新给我打上一壶好酒,让老夫我在路上解渴,那么今日的事情也就算是一笔勾销了。”
那店家一听,急忙想要打算息事宁人。于是便亲自到柜台的里面拿了一个酒壶,用提子从角落的酒坛中满满打了一壶的酒水回来。
那老者接过店家的酒壶,打开盖子一闻,然后却又摇了摇头说道:“唉,这也不是什么好酒呀。不过好吧,看在不是掺水的酒的份上,老夫我就姑且将就了吧。”说完,老者又转过身来,举着酒壶向着沈裳问道:“这一位公子,要不要陪我一起到前面的石牛村去喝上一杯?那石牛村盛产一种特制的萝卜干,用以佐酒可是别有一番美味啊。”
沈裳听了,急忙行礼回道:“多谢老人家美意,只是我那船上还有随行的朋友和行李,一时不便,还请老人家多多见谅。”
那老者一听,直把大嘴一撇说道:“唉,那可真是可惜了。我见你这个年轻人为人仗义,还想与你痛饮一番,连同结交个朋友。如此说来,老夫也不为难与你了。咱们有缘自然会再次相见的。”
“是、是!”沈裳拱了拱手,倒也没再说什么。那老者点了点头,喝了一口壶中的酒之后,便到店家的门前,解开了一匹枣红色的马匹。而后翻身上马,拱手问道:“对了,还不知道这位公子的大名呢?”
“在下名叫沈裳。”
“沈裳?嗯嗯,不错。好名字。”那老者点了点头说道:“我记住你了,年轻人。老夫名叫李天成。之后若再要遇到,一定痛饮几杯。”说罢,又拱了拱手,与沈裳道别。
沈裳也站立还礼,直等到李天成跑的远了,这才反身回到了船上。
小船沿江而下,又过了两个渡口之后,天色便将要黑了下来。只因此处已经临近江口交流之处,水势湍急。船家不敢贸然夜间行船,因此便先将船停靠在了一处浅滩附近。而后,又点起了一盏灯笼,挂在船头。防止其他船只过来停靠的时候,撞在自己的船上。
沈裳与阿青见船家停靠,便问起缘由。在得知只能等天亮水流缓才可行船的时候,二人也只得耐心等待。那阿青又拿出了糕饼凉水来,准备与沈裳二人当做晚饭。还没等糕饼入口,却听那船家说道:“这一位姑娘,你与这位公子已经多日在船中啃食糕饼了。如今这附近便有个大的村落,里面倒也有个颇为有名的酒家。既然今夜已经无法行船,还不如索性让他带着你去品尝一下当地的美酒佳肴。你们二人既然这一出来便是千里,如果不顺路光顾一些沿途的风土,那岂不是白出来这么一趟了吗?难不成,是这一位公子太过吝啬了吗?”
阿青听了微微一笑,朝着船家说道:“我家公子可不吝啬。只是我二人此趟并非是出来游玩的,乃是另有事情。因此又怎么敢四处乱走呢?万一节外生枝耽误了行程,恐怕是误了公子的事情。”
那船家听了阿青解释,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