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已经微微暗下。而这山寨之中的草木和杂物也是繁多。沈裳隐藏在这草木与杂物之间,倒也不容易被其他人发现。再加之来往忙碌的喽啰人数也不是众多,因此上,沈裳此时要走的话,那也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此刻阿青还在对方的山寨之中关押。所以沈裳还得先将阿青救出才行。因此,他只得一边躲避喽啰,一边挨个房间地分别寻找。
沈裳一边找着,一边发现。这“女大王”所在的山寨之中有很多残破的壁画和佛像。而且个别的房间内的墙壁上,还有人用毛笔写下过不同的经文。想来之前这里应该是一个不小的寺庙。只不过唐代的天宝年间本是兴佛礼佛的时代,而此间寺庙却被荒废成这个样子,却也是令沈裳颇为感到疑惑。
直找了半个时辰,沈裳也没有找到阿青的半个人影。而自己也在这破庙改成的山寨之中迷转了方向。不知不觉间,沈裳竟然走到了寺庙的正殿里去。他见这里空空如也。再往前去就要出了山门。于是便想要原路返回。
可是刚走到了大殿的后门处,却听见山门之外一阵响哨发出。而后,几个喽啰快速地从后堂里朝着大殿的方向冲了过来。
沈裳见状,顿时慌了手脚。情急之下,他看见旁边有一座身高三米但是已经残破的佛像。于是立刻便提着衣角躲到了佛像的身后。
他刚隐藏好自己的身形。外面的喽啰就冲进了殿内。他们先将这正殿的灯火一一点起。之后,又位列两旁,摆开了一股如临大敌的架势。不多时,便从殿前走上来三名男子。
沈裳借着灯火探头看去,差一点被为首的男子吓了一跳。
只见那人年纪约莫四十岁上下。一个脑袋似乎是和老虎的一般。脑骨凹凸、双眼上吊不说。额头上深深的皱纹还正好形成一个“王”字。而且此人鼻子还是外翻,一张血盆大口撇的里八外七。张嘴一乐更是如同丑鬼从地狱里又爬出来祸害人间一般。
再看他身旁的两个人。一个瘦高细长,年纪二十出头。身形似乎是有点像梁县的那一位顾琼顾公子,只是模样可比顾琼差得远些。而另一位则是三十上下,身材却是矮胖无比,就像是水桶吸收了日月精华变作了人形一般。并且下巴上一捋山羊胡子长至胸口,远远看去,便如一只胖羊成精了一般。
这三人往大殿之中一站,再让摇曳的烛火照映出晃动的身影。顿时,显得大殿之中似乎有些阴森恐怖起来。
沈裳端详着这三位的面貌,不禁心中感叹道:“嘿嘿,眼前这三位大哥的长相,要是在玄幻小说里面,他最少也得是个七阶、八阶的妖兽。”
正在想着,只听那为首的男子一声爆喝:“哎呀?这大殿之中怎么地连个人都没有呢?”说着,一点旁边的一个小喽啰说道:“唉?你家的朱敏朱寨主呢?她怎么没敢出来啊?”
那个小喽啰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一见眼前的“丑老虎”朝着自己问话,顿时吓得不知道该如何回复,只是站在原地不住的打颤。
那人一见小喽啰吓得说不出话来,顿时得意的哈哈大笑,而后朝着左右二人说道:“两位兄弟看了没有?这女人带出来的手下就是如此的怂包。”
身旁一个二十多岁的壮年喽啰一听,顿时便有些不高兴起来,上前一步拱手说道:“戚寨主,您这话可不能这么说。他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又怎么能说咱们这山寨上下都是怂包呢?”
“嗯?”那老虎脑袋的人一听,顿时脸色一变,冷笑问道:“怎么?那你们山寨倘若不怂?那为何你家寨主朱敏不敢出来见我?”
“呵呵。”那喽啰微微一笑说道:“这个戚寨主您可就不知道了。我家朱寨主此时正在后寨准备婚事。因此不得方便见您。等今日婚事一闭,明日一定会登门造访,向寨主敬上一杯喜酒。”
“什么?”那姓戚的寨主立刻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一把便将那个喽啰胸前的衣襟抓住,问道:“你特么的再给我说一遍?”
“我说我家朱寨主此时正在后寨准备婚事,因此不得方便见您。等今日婚事一闭,明日一定会登门造访,向寨主敬上一杯喜酒。”那喽啰果然又轻轻地说了一遍。
“放屁!”戚寨主重重地把这名喽啰的衣领向上一提,脸上青筋暴露地说道:“我之前不是已经说了?本月二十我要迎娶你家朱寨主?难道?她忘了当初自己说过的话了?”说着,他狠狠一推那名壮年喽啰,一脸蛮横地说道:“你给我快些到后面去把朱敏给我找来!否则的话,我立刻回去带领我那帮弟兄,踏平了你这山寨!”
“嚯,戚寨主好大的口气啊!”话音方落,一个身穿青绿色衣衫的女子从殿后的门外迈步走了进来。
沈裳在佛像后,正好看到了这名女子的侧脸。只见这女子生得是面白如玉,宛若一朵梨花开得正是娇艳之时。再看她身形,也如荷花一般亭亭玉立。隐约之间,便就是之前在牛车上将剑架在沈裳脖颈之上的那名女子。
那老虎模样的戚寨主一见这名女子,顿时便又露出了一股色眯眯的笑容来,随后笑着说道:“哎呀呀,这不就是朱寨主嘛。怎么?几日不见果然又便得漂亮了许多呀。”
“呵呵,不劳戚寨主夸奖。”那女子冷若冰霜地说道:“却不知道戚寨主今日登门有何贵干?”
“嗯,哼哼。有何贵干?”戚寨主摸了摸头上的“王”字,而后说道:“朱寨主。我刚听说你今日从山下劫掠了一名男子,而且似乎要和他成亲。此事到底是真是假啊?”
“真的啊!”朱敏并不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