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天成讲完“故事”之后,时辰也将近正午。武舟便邀请沈裳去自己的府上痛饮一番。沈裳自然是不敢推辞。便立刻跟随武舟来到了他的府邸之中。
三人坐下不多时分,酒宴便即被下人们纷纷摆下。沈裳略扫一眼,只见有凉有热,有荤有素。颜色也是十分丰富、漂亮。
武舟坐在桌前,指着桌子上其中的的一个盘子说道:“沈公子一路远途辛苦了,赶紧尝尝咱们襄阳这边的特色菜品。尤其是这‘盘鳝’。唉,那叫一个味香色浓,油黄鲜酥。再搭配这本地自酿的黄酒。哎呀呀,真是绝配啊。”
李天成在一旁也指着‘盘鳝’的碟子说道:“这武大人说的可是一点也不错。这‘盘鳝’可是咱们襄阳传统的美食。这里面可还有一个典故呢!”
“哦?还有典故?”沈裳从未见过这道菜,当然也不知道其中的典故。
“那是当然了。”李天成捋着胡须说道:“相传春秋战国时期,楚国的那一位名臣伍子胥在逃往吴国之时,曾经躲避到一个农妇家中。那农妇见是一名楚国的大臣,于是便想要弄些好菜款待。只不过慌乱之中却将一篮细小的黄鳝打翻在油锅里面。那农妇一见,这油可不能浪费啊!于是索性就又加了许多佐料在里面爆炒。嘿,没想到这味道奇好。这伍子胥吃了啊,是连连称赞。而后便取名为‘盘龙鳝’。后来自然而然的简化为了‘盘鳝’二字。”
沈裳听李天成讲完,又仔细地看了看那如蚊香一般卷曲着的细小鳝鱼,还真是占了一个“盘”字。只是自己从来没有吃过鳝鱼,便似乎有些犹豫。
一旁的李天成和武舟倒是连忙催促。沈裳一见之下,也只得大着胆子夹起一个放入口中。果然,这‘盘鳝’吃在口中真的是又辣又酥,鲜香无比。沈裳一连加了三次,一边吃,一边挑出大指连连夸赞。
武舟见沈裳夸奖,自然也是十分高兴。于是又命在一旁伺候的婢女给沈裳倒上了一杯温热的襄阳黄酒。让沈裳立刻喝下。
而这黄酒一经入胃中之后,顿时便与之前鳝鱼的辛辣之气混合在一起,发出一阵一阵的暖流来。两股气息在胃口中不断的翻滚,融合。顿时便令沈裳觉得浑身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感觉。
他从梁县出来之时,那一路上舟车劳顿不说,还经历了两拨山寨之间的火拼。而后又被戚远龙一顿火攻弄得焦头烂额。如今稳坐在这刺史的府邸享受这美酒佳肴,不觉令沈裳感叹人生的起落瞬息变换。忽然,他似乎又想起前日里临别时朱敏的眼神和背影,不觉心中好似被什么刺伤了一下。
武舟在一旁看见沈裳有一丝发愣,还道是他喝不惯本地的黄酒,因此迟迟不咽。于是便试探着问道:“沈公子,可是这酒不好么?”
沈裳听见,顿时缓过神来,急忙朝着武舟拱手说道:“哦不,大人,这鳝鱼黄酒实在乃是绝配的菜肴。”
“哦?”武舟见沈裳如此说来,脸上的颜色才有所缓和。说道:“那公子怎么方才发愣呢?我还以为公子不太习惯这黄酒鳝鱼呢。”
沈裳一听武舟问起,顿时脸上一红,立刻解释道:“大人误会了。只是在下如今坐在这华庭之上,又食得此种美味,实在是前所未有。所以便又想起之前的种种遭遇,只觉得自己此刻好像是在梦中一般。”
“哈哈哈哈。”武舟听了沈裳的话,顿时一阵大笑,端起酒杯朝着沈裳说道:“沈公子不用疑惑,此刻并非是在梦中啊!至于之前公子遭遇匪徒,乃是我武舟治理不周所致,还望公子多多见谅。不过公子放心,便在李大人带兵去救沈公子你的时候,我已经同时给襄阳州郡各县的衙门发了公文。让他们即刻起彻查自己所辖地界内的一概匪盗。”说着,他将酒杯往前一递说道:“老夫在这里敬公子一杯,一来乃是给公子压惊,二来则是给公子你赔罪。今后此事,想必是不会再能发生的了。”
沈裳听见武舟说起“赔罪”二字,哪里敢就此接受?急忙站起身来也端起酒杯躬身说道:“武大人万万不可!您说此话实在是折煞在下了。如今我大唐疆土广阔,州郡地界又四通八达,山岭连接。某些地方有些小的盗匪也是实属是极为寻常的情况。大人还请千万不要将此事放在心上。”
“对啊!”李天成急忙在一旁打起了圆场,说道:“不光大人不能赔罪,反而这沈公子还得要感激大人才是呢!”
“哦?”武舟听了,呵呵一笑,问道:“却不知道李大人这一句话,又是从何而说起啊?”
李天成嘿嘿一笑说道:“如果不是这小小盗匪,我家兄弟也不可能白捡了一个未婚的妻子。”
“嚯,还有这等事情?李大人方才讲起沈公子智破山寨的时候,似乎好像说到一个女匪首。而且似乎将沈公子绑走的就是她。难道?沈公子的未婚妻指的就是这个人不成吗?啊?哈哈。”武舟面带笑容,一脸的调侃之色。
“唉,大人说的还真不错。”李天成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说道:“只不过,这个人并非是什么女匪首罢了。”
“不是?”武舟一笑:“那怎么还占山为王?”
“唉,那可不是占山为王。”李天成解释道:“只不过是居住在一个破庙里的二三十个饥民而已。而且,之前她也并非是什么劫掠财物。乃是全心全意冲着咱们这位沈公子而来。”
“哦?就冲着人来的?”武舟便八卦的问道:“难道这是抢亲不成?”
“就是抢亲!”李天成端起杯来,敬了武舟一口酒,之后说道:“这女子行事十分豁达,说是那日里见到我这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