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裳一听刘康替自己吹牛,也是无可奈何地微微苦笑。而后三人便让人准备了马匹,一起让那差人带着来到了焦七的家中。
几人一进屋内,便见到焦七跪在床前,眼睛通红。似乎是已经哭泣了一场了。而床上一个老妇人则是仰面躺在着。她双目紧闭,额头上还有一贴膏药,身上则盖着一床薄被。
沈裳打眼一看。见那妇人衣衫未去,上面还沾满了尘土。并且,露在被子外面的一截手臂上也有一些淤青。看样子,应该是磕碰的伤痕。
床边还有一个大夫模样的人正在闭目凝神地给那妇人把着脉搏。身后则是站了七、八个跟焦七交好的差人,各个也都是皱眉不语,紧紧注视。
“大夫,我娘这伤势怎么样?”焦七面容急切的问道。
“这性命嘛,应该是无忧,只是贵母受伤不轻,恐怕伤了元气。以后可得好好休养一番,之后才可以下得床来。”大夫语音甚轻,略显得有些不慌不忙。
“那我又该如何补养?”
“唉。”那大夫叹了一口气,说道:“总之吃些个人参鹿茸之类的东西是不会错地。”
他说完之后,便收回了自己把脉的手。而后从药箱里面拿出一副现成的跌打方子交给了焦七。而焦七则如获至宝地将方子塞入怀中,只等明日一早便去药铺抓药。而后,那大夫也接了诊金,告辞离开了焦七的家中。
等大夫出了门去,此时焦七这才注意到了两位大人和沈裳。于是便立刻行礼说道:“哎呀,胡大人、刘大人您两位是什么时候到的?”
“你刚走,我们便跟着也来了。”胡裘说道。
“是啊,是啊。”刘康也插口说道:“我们将沈公子也带来了。只为能找到那袭击尊母的凶手。”
“是啊!”焦七忽然缓过神来,脸上露出来一股愤怒之色:“是要找到这名歹徒才是!若要让我抓住这名凶徒,我焦某一定要将其狠狠惩治一番。只不过,我娘现在昏迷不醒,还无法描述歹徒的面容。”说完,焦七便又看向了躺在床上的母亲,并且眉头也更加紧皱起来。
“那倒好说。”胡裘镇定说道:“今日就且作罢。明日一早,我派人到东都去一趟,看看能不能请个有名的大夫过来。开上一副好方子,好让你母亲早日转醒。”
“啊,小的多谢大人了!”那焦七低身就要下拜,却被胡裘拦住。
一旁的沈裳观察了半天。之后抬头一看,见之前报信儿的那个差人正在自己的右边。于是立刻朝着他问道:“唉,这位大哥。方才是您说回家的时候看见焦班头的老娘倒在路上的吧?却不知道这具体的地点在哪呢?”
那差人一听沈裳问起,立刻回道:“回沈公子的话,就在咱们县城十字街东南的一条小路上。”
“哦?是吗?”沈裳想了想说道:“那你能不能现在就带我去看看?”
“当然可以了!”那差人自然是知道沈裳的厉害,一听他说要去案发的现场。顿时便来了精神说道:“我现在就带您去!”
而在场的其他几个差人听了,也都纷纷嚷道:“我们也要跟随沈公子前去。”“对啊,沈公子厉害啊。咱们也跟着他去看看。”
沈裳听见众人嚷嚷,立刻安抚着说道:“几位大哥先别着急啊。焦班头这一边还需要些人手。嗯,这样吧。你们哥几个中间找两个腿快的人跟着我就行。这样呢也方便来回报信。其他人就留在这里帮焦大哥的忙。怎么样?”
那些差人一听沈裳这么说,顿时从中间走出两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都跟沈裳称自己跑的飞快。而其他人一见,也知道这两个人的脚力。因此也就都不再争抢。
至于一旁的焦七,他见沈裳要去现场调查,顿时也激动起来。双手抓住沈裳肩膀说道:“沈兄弟,烦劳你一定要将真凶找出。哥哥我必然终身报答。”
沈裳见状,顿时点头说道:“焦大哥,你我兄弟之间可千万别谈报答。前段时间那段沛一事上,如果不是大哥你来报信。我恐怕早就被段沛和顾琼提前抓住打死在街上了。是我欠了焦大哥一个人情才对。总之你且放心,倘若我沈裳找不出来这个歹徒,那今后便不再留在这梁县就是。”
“兄弟可别这么说。你能尽力,哥哥我便已经感激不尽了。”
“行啦,别说那么多了。”刘康在一旁皱眉说道:“你们如此耽搁一会,恐怕那歹人有可能会返回去破坏了现场。”
“是、是、是。”焦七听刘康说的在理,于是便立刻抱拳拱手朝着沈裳以及另外几人都行了一个礼,哽咽着说道:“那,就多多有劳众位了!”
“不必。”“不必。”几个差人连声说到。
沈裳也摆了摆手,示意焦七赶紧去照顾自己的老娘。而后便由两个差人打起灯笼,跟着沈裳一起被那引路的差人带着出了门去。
三拐两拐之间,四个人便到了县城十字街的东南处。
沈裳远远看去,果然在两处卖粮食的店铺中间有一条约莫一丈来宽小巷子,似乎是一直通往南边的城墙方向。
几人走进小巷之后,沈裳便嘱咐三人沿着墙根前进。为的就是免得破坏了案发现场的一些痕迹。
三个差人听了,也都是按照沈裳所说的做。一个一个地都背身靠着墙根朝里面蹭去。等到了差不多中间的位置,那带路的差人便指着一处靠墙的地方说道:“沈公子,我便是在这里发现焦班头的老娘的。”
沈裳听了点了点头,从另一个差人手中接过了灯笼,挑起来一照。顿时看见靠近墙壁的地上有一些凌乱的脚印。心中知道,这些想必是当时众人救人的时候踩踏所致。
在这些脚印的一旁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