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是他?”焦七顿时一脸惊讶。
“对。”沈裳说道:“不过不是他直接动手,而应该是他指使别人干的。当然,目前我却没有证据。”
“那怎么办?”焦七说道。
“所以只能抓住动手的人了。”沈裳低声说道。
“动手的人?”焦七歪了歪嘴:“那要到哪里去找?天底下能杀人作案的高手太多了。便是哥哥我也能够做到,这又要到哪里去寻找呢?”
“百花楼。”沈裳正色说道。
“百花楼?难道,你也怀疑云韶姑娘吗?”焦七着急道:“可是你又怎么能推翻云韶姑娘的不在场证明?你之前可是也听见那伙计说的。刑部可是问过了白马寺的僧人。证明了云韶姑娘当天并不在百花楼中的啊。”焦七担心沈裳怀疑云韶,因此特别又强调了一遍。
“我说的不是云韶姑娘。而是那个叫春月的女子。”沈裳见他挂念一个风尘女子,顿时语调中有些无奈。
“春月?”焦七没有在意沈裳的语调,反而因为沈裳怀疑的不是云韶而有些稍微高兴:“哎呀,那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沈裳向前走了两步,说道:“据小弟我的推测,事情可能应该是这样的。”说着,沈裳在焦七的耳边小声的将自己的推论讲了出来。
焦七听了之后,顿时瞪大了眼睛。然后又摇了摇头说道:“沈公子说的这些可能都对。但是,咱们没有证据啊!难道要把她抓起来严刑拷打不成?”
“那就是刑部的事情了。咱们要做的,就是争取明日里让她露出狐狸尾巴来。甚至是让她自己开口承认。倘若不然,也只能让刑部的人动手硬从嘴巴里撬开了。”
“但是如果你说的要是真的。恐怕这女子春月到了刑部就得不明不白的死掉。”焦七说道:“既然王焊的哥哥这么厉害,便一定能运作此事。”
“很有可能。但是,那也不是你我所能左右的了。眼下咱们只需要干好自己应该做的活就好。咱们明天一早起来,便喊上那个戴茂。这春月最后得让他来抓。这样一来,也就将洛阳府也拉入其中。而他哥哥王鉷那一边也就更不好下手了。”
“嗯嗯。那就照沈兄弟安排的办。”焦七忽然恍然大悟的说道:“唉?怪不得之前兄弟你去御史台的时候,见你的不是御史台的人呢。看来就是怕这位御史大夫知道。”
“想必是如此。”沈裳说道:“倘若他要是知道了,恐怕你我性命也是不保。”说完又叹了口气,笑道:“嘿嘿,咱们老家的那一位温大人啊,我估计多半他也是早就知道此案背后的指使者是谁。只不过就是缺少一个揭开这一层盖着的布的人而已。眼下这两边的人都是下棋的,从上面看下去,那是看的清清楚楚的。而咱们则是当局者迷,就是棋盘里的棋子儿一样,走错一步就是死路一条。”
焦七听得似懂非懂,问道:“那兄弟你的意思,温大人是故意让你送死来的?”
“哎!不是这个意思,温大人的意思是看咱们自己怎么走这一步棋。让你来是来。让你死是死。不一样。生或死,乃是全凭自己的本事。这叫机会与危险并存。”
“沈兄弟说的好有哲理。但是我一句都没有听懂。哈哈,不过哥哥我也不问了,越问越迷糊。反正我焦某人尽力保护兄弟你的安全就是了。”
“嗯嗯。这样吧。明天一早。你先这样这样。”沈裳又在焦七的耳边嘱咐了两句,而后二人便离开了树林。
而后,沈裳又带着焦七到集市上买了纸笔。等回到客店的房间中,立刻又飞快地书写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焦七按计而行。而沈裳则是独自到洛阳府的门口去堵那戴茂。
戴茂当然记得沈裳说的还要有一件事来说。因此见了沈裳也毫不废话,立刻便乖乖地跟着他来到了百花楼。
一进楼去,戴茂便让伙计呼唤李二娘来。那李二娘昨日里似乎没有睡好,来的时候还是肿着一双眼睛。可是沈裳也顾不得那么多,把李二娘叫到一旁,稍微透露了一点温大人学生之死的案件。
那李二娘听了,顿时怕惹上麻烦,就要袒护起春月来。不过,这一切早就被沈裳算到。而后沈裳便编了一个小谎道:“二娘你可不必袒护与她。之所以春月敢在二娘的百花楼里杀人。便是因为她本不是向着咱们的。而且,我相信前日里您的那个伙计也和二娘您说了,云韶姑娘房间下面的楼板也的确是从她原来的房中开始腐蚀的。所以我推测,从这一早开始,春月便已经有了离开百花楼的心思。”
“啊?这怎么可能?”
沈裳这么一说,可是真的说到了李二娘的心坎里去。毕竟一个花楼之中,靠的就是美貌有才的姑娘撑着。上次白马寺的事儿跟这一次云韶坠楼的事情一直弄的李二娘很不痛快。
她本来从一开始就怀疑自己的百花楼中藏有别家的内鬼。如今沈裳几次说起,更是加深了她的怀疑。而今日又多了这么多的巧合,顿时不免对春月多了几分的怀疑。
不过,她还是半信半疑地问道:“沈公子既然如此说,那除了房间里腐蚀的痕迹可以当做证据之外,其他可还有别的证据吗?”
沈裳微微一笑说道:“别的证据还不能先拿出来。待会二娘您可以自己到她房间的旁边听着就是了。等我二人对话之后,李二娘便可以知晓沈某所说的情况是真是假了。”说完,沈裳心中暗道:“反正你只要让我见了春月,之后的事情也就由不得你了。”
“也罢。”李二娘听了之后一掸手帕:“我且信你一次,反正对我也是没有什么损失。”说完,便带着沈裳和那名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