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老哥您怎么没想到呢?”一边的兰呈已经听懂了沈裳的话,赶紧插口说道:“如果我没理会错沈公子要表达的意思的话。那么估计沈公子是想说,王少爷其实并不是在土地庙被绑走的,而是在咱们这县城里面被绑走的。对不对啊沈公子?”
“嗯。”沈裳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就是这个意思。其实王少爷根本没有出城。而是在县城里某个地方被人绑走的。倘若不信的话,老哥还可以去问问两旁城门的门官,想必是没人看见王少爷出城才对。”
“早就问过了!”宋差人急忙说道:“的确如此,那日里顾大人也曾问过守城的门官。说是并无看见王少爷的踪影。所以我们当时还十分奇怪。毕竟那王少爷可比少奶奶还要壮上一些,假如从城门出去,门官决计不会注意不到的。如今沈公子这么一分析,果然还真是合情合理!”
“那就是了。”沈裳说道:“所以按照推断,绑匪的目的就是想让所有人都认为人是在城外被绑走的。而这样一来,人自然本能的连锁想法就是,王少爷一定是被绑缚到了城外的落星山上的土匪老窝里。所以,顾公子才会带你去那落星山上查探。从而中了匪徒的奸计,一步一步地落入到了虎口之中。”
“哦,原来如此。对对对。这么一说,极为合理啊!”宋差人满脸的佩服,同时压低了声音小心地问道:“那沈公子您的意思?应该是这匪徒......还在城内?”
沈裳微微点了点头道:“就在城内的某处。”
“那我赶紧禀报老爷知晓,然后派出所有的人手在城里来一个大搜查。”
“唉。”沈裳急忙拦阻道:“切不可如此。这样一做那不是打草惊蛇了吗?咱们县城的人手又不能同时搜查所有的院落。势必就有先有后。万一匪人狡兔三窟,惊动了之后转移了人质也说不定。再说,更坏就是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倘若被逼到了绝路,恐怕就要做出极端的事情,伤了顾公子与王公子也是说不准的事情。”
“那该怎么办?”宋差人顿时为难。他之前让匪徒将顾琼从自己的手中绑走,一直在心中不断内疚。总是想着要将顾琼亲自找回。如今一听不能倾城搜查,而又不知道绑匪挟持人质藏在哪里,顿时心急如焚起来。
沈裳见他着急,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老哥不要灰心啊。想要找到贼人的下落,也是不难。需得老哥您这样的本地熟人才能办到。倘若是我们兄弟二人这样的生面孔,人家未必会实话相告。”
“啊?那沈公子您快说。小的我一定照做必从!”宋差人顿时双眼放光地说道。
“就是这么去做。”沈裳说着凑到了宋差人的耳朵边上,小声儿的嘀咕了几句。而后说道:“能不能找到顾、王两位公子以及贼人的下落,可就全靠老哥您了。切记亥时之前可千万不要回来,以免得走漏了风声。毕竟,老爷身边也许还有其他的内鬼。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我扯个谎去问便是。”宋差人连连拱手道谢,而后赶紧牵着马匹便离开了顾府的门前。
兰呈眨巴了眨巴眼睛,问道:“你跟他说了什么?他这么兴奋?难道沈公子已经知道绑匪的下落了不成?”
“当然不知道了。我让他去,就是调查顾、王两位公子以及贼人的下落。”
“哦。我说他怎么那么高兴。那咱们现在呢?又做些什么?”
“去找顾老爷,安排下面的事情。”说完,沈裳与兰呈又返回到了永和县的县衙。
顾茂一见沈裳回来,立刻便上前相迎问道:“沈公子这半日可调查出来什么消息了吗?”
沈裳点头称是。顾茂听了,立刻面露喜色问道:“那还请公子如实相告。”
沈裳左右看了一下,之后便将房门关上。而后低声说道:“我今日到了城外去调查了一番,已经知道了您府上的内鬼是谁。”
“啊?”顾茂听了,顿时连忙问道:“是谁?”
沈裳凑近小声儿地说了一句。“啊?是他?”
“正是。”沈裳拱手说道。
“这不可能吧?”顾茂十分惊讶地说道:“此人可是在我顾家多年。从四、五岁便进了我顾府之中。而且,又是跟我那不成器的犬子自幼相识。这......沈公子?你应该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我怎么会开玩笑呢?”沈裳认真地说道:“大人,有道是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谁又能把坏人两个字写在脸上?”
顾茂听了沉吟半响,而后问道:“那接下来怎么办?要不,我现在就将此人抓来审问?”
“恐怕不好。”沈裳立刻说道:“我之前察言观色,恐怕此人也有难言之隐。因此上未必贼人就让他知道两位公子藏匿的下落。如果大人现在抓捕,恐怕引得贼人怀疑。再说,我只是发现他是您府中的内鬼。至于衙门之中有没有贼人的眼线,我可也不敢保证。倘若要是也有,你将其抓起来也没有太大的用处。反而会是画蛇添足。”
“那依公子的意思呢?”
“双管齐下。”沈裳说道。
“怎么个双管齐下?”顾茂追问。
“咱们可以这样。”说着,沈裳一边将如何利用内鬼追查贼人的下落,以及后续如何采取行动的办法全盘托出。之后,又将自己让那宋差人单独查找贼人藏匿地点的事情也告诉了顾茂。
顾茂听完之后,顿时捋须微笑,说道:“顾公子之计策,老夫想来也是万无一失。行,就依照顾公子所说的去做。”说完,他立刻喊来一名小仆,将永和县的守备唤来。而后命令守备将兵丁准备三十名,于夜晚亥时夜袭落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