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这一问之下,钱嵩果然结巴起来:“我,我扔掉了。当天与何大人垂钓回来的时候,不小心让鱼钩钩在了树枝上。结果我用力一拽,便将鱼线拽断。我当时一看这丝线已然断了不能使用,所以这才将其从鱼竿上摘下丢掉的。”
“哦?这么巧合吗?”霍永光面色微变,倾斜着嘴角说道:“钱大人,咱们可都不是三岁的孩子了。假如真的是你做的,那不如就讲出来缘由。也好让我在王鉷王大人面前给你求情。”
钱嵩听了,顿时面上红润,急躁地说道:“求情?求什么情?霍大人,咱们也算是认识十几年的老交情了。怎么?你真的怀疑是我杀了卢大人吗?”
“呵呵。”霍永光微微一笑,说道:“本来卢大人与钱大人你既是同窗,又是旧友。按道理来说,的确是不应该怀疑钱大人您的。可是,眼下这位沈公子说的种种迹象和证据,可都是完全指向于你啊。这丝线就不用说了。就单说之前咱们在后堂时候提起的凶手杀害卢大人的方式。那显然就是熟人作案啊。要不然,卢大人这样谨小慎微的人又怎么会在深夜给凶手开门,并且还放心的让他走到自己的身后呢?”
霍永光说到这里,身后的仆人也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闭嘴!”何广钦朝着身后喝道。
众仆人听见了,顿时立刻都闭上了嘴巴。同时还往后纷纷退了一小步。
只听霍永光又接着说道:“此外,钱大人您早年为官的时候还做过一任江都县的守备。比我们可都有更大的力气。这样一来,也附和了卢大人被约束住的情况。就更别说,还这么巧合的又在当天踩坏了什么灯笼了。是吧?何大人?”
“呃......”何广钦听了,似乎有些犹豫。不过,他还是立刻回复道:“钱大人在当天的确是在案发的这间房间内踩坏了一个灯笼。不过,那好像是差人们在搬运尸体的时候撞到了钱大人。这才导致钱大人不小心踩坏了灯笼的。”
“那也具有嫌疑。”霍永光此刻面色板起,说道:“钱大人,你为官多年。应该知道这些所谓的巧合放在一起。已经足够刑部或者是御史台带你回京审问了吧?”
“这!”钱嵩自然知道霍永光说的话不假。别说是这么多的巧合。哪怕就是没有任何证据,单纯只是刑部或者御史台怀疑自己而已。那也是有权利将自己带回去审问的。于是他立刻指着沈裳说道:“你!都是你污蔑老夫!我,我杀了你!”
说完,他顿时回身去找武器。可他身后站着的都不是差人,手中不过举着的都是灯笼而已。却哪里有武器可找?
他转了一圈,也没有一个人带着佩刀。于是便只得空着两只手,气急败坏地朝着沈裳扑去,想要用双手直接将沈裳掐死。
沈裳哪能坐以待毙?顿时一低头往旁边躲去。
钱嵩一抓不中,便又紧紧追赶。万幸的是钱嵩此时身材有些微胖,而沈裳逃的速度也是不慢。顿时,二人便在这院子里追逐了起来。
“钱兄弟!钱兄弟!”何广钦急忙上前阻拦,但是拉了两次,都没有拉住钱嵩。因此,他只得让仆人们上前去拉。
可是这些仆人都知道钱嵩乃是上面派下来监督的录事参军,其实本身并不受何广钦所管辖。因此何广钦连下了两次命令之后,这才有两个胆大的仆从上前去拦阻。不过,也都被钱嵩一拳一个给打在了地上。
霍永光见到院子中乱成一团,他不怒反笑地说道:“何大人,你看看。这钱大人是恼羞成怒了啊。”
何广钦知道他是幸灾乐祸。于是没好气地说道:“呵呵,霍大人难道不帮忙劝说吗?难不成,霍大人您深夜来我这里,就是为了看我二人闹出这种笑话的吗?”
“不敢,不敢。”霍永光急忙拱手说道:“我哪里敢来看两位大人的笑话?我不是说了吗?今天之所以深夜拜访两位大人,全是长安那边的意思,让我来监督卢文卢大人被杀一案。要不然,我可不乐意大过年的从洛阳跑到你的汝州来。呵呵。”
“长安的意思?呵呵,那老夫我问了半天,你怎么也不说是哪一位大人让你来的呢?”何广钦没好气地说道。
“这,不还没到时候吗?”霍永光哈哈一笑。
便在此时,院子外面那姓齐的差人正好带着焦七进来。焦七一见钱嵩追着沈裳跑。还哪里管他是谁?顿时一个纵跃过去,单手便按在了钱嵩的肩膀上。
钱嵩正在追着,忽然感觉一只厚重的手掌压在了自己的肩上。于是他立刻反手就是一拳,直朝身后打去。
焦七武功是多么高强?见对方出手之后,也迅速打出一拳迎上。
“啪”的一声,钱嵩顿时被焦七一拳打断了三根手指。
“啊!”钱嵩吃痛,顿时缩回了拳头。可是他心中气愤,势头竟然没有落下,而是抬起右腿又朝着焦七的腰间踢去。
这一踢倒也有些力道,竟然隐约能够听见一丝的风声。
焦七看这一腿踢来,不由得露出一丝嘲讽的微笑。同时左手抬掌,反手就劈在了钱嵩右腿的曲泉穴上。
钱嵩又是一声惨叫,顿时单手捂住右腿,摔倒在了地上。
何广钦一见,眉头紧皱,顿时让仆人赶紧查看钱嵩的伤势。而沈裳见焦七赶到,也放下心来,不再乱跑。
“你是什么人?怎么敢对钱大人下手?”何广钦朝着焦七喝道。
焦七没见过何广钦,但是从何广钦的衣着上也能看出他是个官员,因此顿时沉默不语起来。
沈裳见状,急忙跑到了何广钦的跟前拱手说道:“回禀大人,这一位就是跟随小人一同前来汝州帮大人您查案的焦七,焦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