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么又有证据不成立了?”何广钦此时已经皱起了眉毛。
“对啊。”孙莲毅笑着说道:“何大人,您看。既然眼下更夫这个人的人证现在没有了。那么,当天晚上他所看见的钱大人身穿紫衣的这一证词自然也就不能成立了。是不是?”
“是。”何广钦无奈的答道。
“那这样一来,您之前给我看的那件紫色的带血的衣衫。也就自然不能成为钱大人犯罪的证据了。”
“可是,这件衣衫的确是从钱嵩的房间里搜出来的啊?”何广钦急忙说道:“当时可是派了两个差人去的。可以互为人证!”
“我的意思不是说的衣衫不是从钱大人的房间里搜出来。”孙莲毅赶紧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没办法证明,钱大人当天就是穿着这一件紫色的衣衫。”
“我懂了。孙大人您的意思是?没有人证的存在。就不能证明这件紫色的衣衫就是钱大人的?”
“对啊?”孙莲毅点点头说道:“毕竟,咱们不能排除有人陷害钱嵩钱大人的这种可能性。何大人,您想想。既然卢大人被杀是在您的州府府衙之内。那就是说明,凶手肯定也大概率是府内的人。那么,大人您怎么就能够保证。这一件紫色的衣衫就一定是钱大人的,而没可能是真正的凶手嫁祸于他呢?”
“那孙大人的意思是,我的这位沈差官故意诬陷钱大人了?”何广钦一头雾水,并没有完全明白孙莲毅的意思。
顿时,孙莲毅听了之后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哎呀,我的何大人。我哪里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有没有可能那个失踪的更夫是与真凶一伙的?他们先用沈差官说的办法杀害了卢大人。而后,又让这个姓刘的更夫来给沈差官提供假的情报。最后,真凶和这个所谓的刘姓更夫在提供假情报之后,便一起逃之夭夭了呢?”
“这......”何广钦顿时皱起了眉头,疑惑地问道:“可是为什么钱嵩钱大人他当天晚上就承认了呢?”
“哈哈哈哈哈。”孙莲毅意味深长的一笑:“何大人可还记得当年的‘蛊宫之案’吗?十一皇子当时不也是被人诬陷了吗?要知道,这江湖上可是存在着能操纵他人思想的术士存在的呀。所以,也不能排除是这一种情况。您说是不是?”
何广钦听了,顿时面色一沉说道:“想不到孙大人为了给钱大人脱罪,连这么久之前的‘蛊宫之案’都想起来了。呵呵,此案到现在可都还是悬案,尚无完全定论。孙大人可不能引为证论啊?”何广钦毕竟也在官场多年,虽然对方说的似乎颇有一些道理。但是其为钱嵩开罪的目的性也是昭然若揭了。
“唉,何大人怎么这么说。”孙莲毅急忙解释说道:“本来我可只是对案件负责而已。老夫我年纪颇大,难得侍郎大人还看得起老夫我这一把老骨头。因此,老夫前来查案。老夫又怎么敢不尽心竭力、细致入微呢?当然,如果何大人认为老夫之前所提几点瑕疵全是废话的话。那老夫也没什么可说的。只不过等大人您将这案子递上去的时候,刑部可不为您这汝州府衙负半点责任。”
孙莲毅说这句话的时候面带微笑,语气也十分客气。但是何广钦知道,这一句话乃是个软刀子。其中的威胁意思也自然是流露无疑。顿时心中有些生气。
不过,他转念想过来。毕竟对方提出的这几点,还真就是十分致命。并且,再加之钱嵩的背后如果真的是御史台的王鉷王大人。那么大理寺那一边恐怕也会和眼前的这个孙莲毅说的一样。从而利用这几点来给钱嵩开罪。到时候这证据缺失的屎盆子再往自己的脑袋上一扣。自己可就成了最后兜底的倒霉蛋了。
于是何广钦不得不忍住气闷,朝着孙莲毅拱了拱手说道:“那大人的意思又是什么呢?”
“唉,我哪里有什么意思?”孙莲毅打了个哈欠,说道:“反正你这府上两个仆人,一个跑了,一个抓了。”说到这里,他便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襟。而后还假装的提起来抹了抹,就好像是上面沾染了什么东西一样。
何广钦顿时明白,而后拱手说道:“多谢孙大人指点。”
“唉?我指点你什么了?”孙莲毅顿时换上一副疑惑的面孔,说道:“老夫带来刑部的意思,仅仅是让你详细的再去查探一遍而已。至于其他的意见,上面可是没有给下来半分。这一点何大人可得记住了。”
“明白,明白。哈哈哈哈。”何广钦干笑了两声,而后朝着沈裳说道:“行了,你先下去休息。之后我还有点事情找你。”
沈裳在一旁听了半天孙莲毅的说辞,其实内心一直想要反驳。但是,毕竟对比起坐着的二人来说,自己现在的身份实在是太过低微了。于是也就一直保持沉默。此刻听见何广钦让自己先下去。也就索性扭头便走。
可是,却听见身后的孙莲毅对着自己喊道:“这一位沈差官,稍等一步。”
沈裳听见了,没有办法,只得又转身拱手说道:“不知大人何事?”
“呵呵。”孙莲毅干笑了一声,说道:“其实老夫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就是想问问沈差官你有没有意向到我们刑部去抓差办案?”
“嗯?”孙莲毅此话一出,顿时沈裳和何广钦都是一愣。
“我?去刑部工作?”沈裳着实有些意外。
“对啊。”孙莲毅嘿嘿一笑说道:“老夫我知道你跟御史台的人近乎。不过呢?御史台那一边都是主管弹劾官员的案子。日常里干的都是彻查贪污腐败,结党营私方面的案子。这些,恐怕不是沈差官你的强项吧?老夫我认为,以沈差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