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一盆冷水泼过。沈裳一个机灵,而后双眼迷离的张开之后,便往四下里看去。
只见周围灯光昏暗。一个差人模样的人正将一个铜盆扔到了旁边的桌子上。而一旁的另一个桌子上坐着三四个差人,正在喝酒吃肉。
“说!是谁指示你跟翁池到咱们这桂阳来的?是不是杨国忠那个狗贼?赶紧说来!免得你再受皮肉之苦!”
“啊?”沈裳昏昏胀胀,似乎并没有听懂对方在说些什么。只是觉得自己的身体一阵酸痛传来。而顺着这股疼痛的位置看去。沈裳顿时心中一惊。
原来自己此刻正被绑缚在一根柱子上。身上还多出了几道伤痕来。
“啪!”一道皮鞭在那个差人的手中扬起,而后落在了沈裳的肩膀上。
“啊!”沈裳吃痛喊了一声。
“说吧!别再自讨苦吃了!”这差人生得蛮横,一脸的黑肉也随着说话的声音高低而上下乱窜。
“三哥!下手轻点。这书生一样的人可禁不住几鞭子。陈大人吩咐了。可千万不能让这小子死了!”一个喝酒的差人说道。
“放心吧!”这挥舞鞭子的差人回头说道:“三哥我手下有分寸。要他活便活,要他死便死。要他半死不活,那就是半死不活。”
他说完之后,又将一张横肉脸转了过来,问道:“姓沈的!赶紧招吧!怎么会把御史台的巡按给杀了的?”
“翁大人死了?”沈裳有些迷糊。
“你昨夜间潜入翁大人的房间将其杀死,现在又在装什么蒜?”那一脸横肉的差人又恶狠狠地问道。
“哈哈哈哈。”远处的衙役一阵乱笑。
沈裳摇了摇脑袋,之后朝四周看了看。只见周围都是冰冷的石壁。而且石壁上还挂着各种各样的镣铐和工具。顿时心中明白,一定是陈迪和吴景暗害了翁池,之后又让人半夜将自己弄晕送到这里,充当起杀死翁池的凶手来。
“嘿,我说话你听见了吗?”那横肉的差人又问了一遍。
“呵呵。”沈裳冷笑一声,勉强抬起头朝着他质问道:“你们说我杀了翁大人?我为什么要杀他?你们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杀了他?”
“证据?哈哈哈哈哈。定你沈裳的罪难道还用着证据吗?”一个尖酸而又熟悉地声音从牢房的左上边忽然响起。
沈裳听见声音,顿时强忍着疼痛,抬头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个瘦高的人从牢房的石阶上迈步走了下来。而那几个喝酒的差人看见此人,顿时不敢再继续喝酒,而是都纷纷起身站到了靠墙的位置。
“呵呵,原来是吴大人。”沈裳看清了来人,正是吴景。
“是我。”吴景嘿嘿一笑,而后迈步进了牢房的里面。而那个满脸横肉的差人也赶紧提着鞭子让出了牢房之外。
“沈公子。”吴景迈步上前,将脸凑到了沈裳的近前,阴阳怪气地笑道:“你的确是个厉害的人才。我在桂阳早就听说了你的事情。”
“呵呵。”沈裳心中大概猜到了吴景下一步要说陈钰事情,于是只是冷冷的笑了两声。
果然,只听吴景下一句接着说道:“我弟弟宅子里的案子,跟陈大人失踪的案子,听说都是沈公子破的。”
沈裳知道对方恐怕之前早就把自己打探的清清楚楚了。所以扯谎也没用。于是索性白了他一眼,而后承认道:“是我。而且我也知道,你想要诬陷我,然后借机杀我灭口。对吧?”
“哈哈哈。你看看。为什么要做掉你?唉。”吴景摇着头说道:“就是因为你太聪明啦。聪明到根本不能留着你。”
“可你应该知道,上面根本就不相信是我杀了翁大人。”沈裳一边问,一边看着吴景的表情。
“不相信?”吴景呵呵一笑:“不相信就不相信呗!整个大唐这一年各个州府报上去的案子,难道你觉得刑部和大理寺都是完全相信吗?只不过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去办罢了。除非是圣上或者是有一定权利的官员过问。要不然,也就是走走过场。”
“翁大人死了,难道也走过场吗?”沈裳冷冷问道:“他可是御史台的巡按。”
“巡按又怎么了?”吴景说道:“最后还不是王大人的一句话吗?”
“呵呵。”沈裳轻轻一笑。他知道吴景说的不错。御史台虽然低于六部,但是这一把手御史大夫却都是圣上最为信任的人。毕竟,这个位置是要监察大唐的百官。如果不是圣上最信任的人,根本就不会把他放在这个位置。
而那个石大人,虽然十分神秘,也似乎有些背景。但是,也就未必真敢和这个王鉷王大人硬碰硬。
况且说,在官场之中,都是利益驱使。即便是那位石大人有与王鉷硬碰硬的实力。人家也必定不会为了自己这样的一个无名小卒来冒这么大的风险。
想到此处,沈裳顿时下定决心,要寻找一切机会自救。毕竟,他这一趟穿越过来,还有自己的一个目的。
这边吴景看他沉默,还以为沈裳是心中绝望。于是面上更加得意,假意说道:“当然,沈公子也不是非死不可。只要你说出机关钥匙的下落来。我倒是可以跟王大人请示,饶你一命。”
沈裳听了,心中骂道:“你特么的当我是小孩?我要是说出来,恐怕不光是非死不可,甚至有可能当场就会被以杀害翁大人之命处死在这里了。奶奶的,幸亏老子昨天晚上把钥匙藏起来了。要不然,可能现在脑袋和身子早就分家了也说不定。”
可是他哪能这么说?于是便假装成不知道的样子说道:“钥匙,什么钥匙?”
吴景听了,顿时面露奸相地说道:“呵呵,沈公子可就别装了。我们可都已经从梁县打探清楚了。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