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沈裳朝着丁为点了点头,而后继续说道:“这一下,就直接导致了他无法按时返回到饭堂。也导致了他成了没有人证的三人的其中一个。”
“可是不对啊。”丁为又问道:“当时我锁门的时候,可是没有看见别人啊。”
“那是藏在了殿中的柱子后面啦。”沈裳见这位丁道长十分愚钝,于是说道:“这陈东本来在殿中准备登上高台行窃。而后却遇到了前来锁门的道长你。于是,他便躲在了柱子后面。等你锁门走了之后,他这才从柱子后面出来。之后又登上高台打开陶罐,盗走了里面的‘乙巳占’。”
“还真是这样。”鲍信在一旁也插口说道:“这后殿中的柱子绝对可以藏得住一个人。丁道长又不是我们这个行当,是绝对不会仔细搜查的。”
“的确。”沈裳肯定之后,又接着朝鲍信问道:“鲍将军可还曾记得房门后的那个脚印吗?”
“当然记得!”
“那其实就是陈东的脚印。”
“陈东的脚印?”鲍信一愣:“可是为什么就只有那一个?”
“呵呵。”沈裳一笑说道:“那是因为他狡猾啊,怕留下泥巴的脚印。所以他一进入后殿之中的时候,就先将鞋子除去,放在了门后。所以,之后咱们在高台上看到那个脚印才没有泥巴,并且显得很瘦小。其实,那只是因为他是穿着袜子上的高台的原因。”
“嗯嗯,你这么一说,所有的事情就都说的清楚了。”鲍信佩服道:“等他盗走了那本什么‘乙巳占’之后,便还会躲在柱子后面等待机会溜走。”
“嗯,就是这样。”沈裳复又点头说道。
“呵呵。”鲍信见沈裳确认之后,顿时冷笑一声说道:“这陈东倒也聪明,只不过可惜的就是,当时他盗窃‘乙巳占’的时候,周围没有其他的人。否则的话,这陶罐碎裂的声音一定会引起他人的注意。也就少了后面的这些麻烦。”
沈裳听了鲍信的话后,摆了摆手说道:“将军说错了。”
“啊?我错了?”
“是啊。”沈裳指着陈东说道:“这陶罐被打破,可不是他陈东失手所致。乃是他故意打破的。”
“故意!?”鲍信有些不敢相信。
“是啊。”沈裳解释道:“如果他不打破陶罐的话。那么王龙打开门上香之后,就不会先是惊慌失措的去喊人。而是还会按照丁为道长的吩咐,会将殿门继续反锁。那样一来,这一夜里恐怕陈东他都要在后殿之中待着了。”
“可是这不对啊!”鲍信又反驳道:“他故意砸碎陶罐的话,难道就不怕别人听见了声音之后产生怀疑吗?”
“所以他才会事先观察!”沈裳说着,手指头又指向了柳江说道:“也正因此,陈东才会从门缝里观察外面的时候。发现了来来回回的柳江。”
“啊!”鲍信也聪明的很,经沈裳这一提醒,顿时明白了里面的关系。于是大声说道:“我懂了!他之所以昨天晚上可以指认柳江,是因为他一直在门外观望!”
“没错。”沈裳说道:“他的确是一直观望,并且等看到外面彻底安静了之后,这才敢砸碎了陶罐,而后躲在了柱子后面等待机会。”
“于是后来的王龙开门之后,见到陶罐掉落在了地上。便直接去呼喊他人,并没想到其实后殿中陈东还躲在里面。也就是王龙出去喊人的当空,陈东这才从大殿中逃走。”鲍信摸着下巴,不由得赞叹道:“哎呀呀,你这个王东可是真的狡猾。看来昨日晚间他那一身崭新的衣服也是新换的。为的就是要消去他身上的香味。”
“是的。”沈裳说道:“并且我估计他的衣服鞋袜什么的昨天也都会连夜洗净。毕竟,这些痕迹都是要除去的。”
“这倒也未必。”鲍信一笑:“这宫中用的可不是普通的燃香。这香味可要绕梁三日不去。就算是他洗了衣服,也多少还会残留一些。”
“是吗?”一旁的陈瀚听见之后,顿时朝着一个道士说道:“九阳师弟,你现在就去看看陈东的房中有没有晾晒的衣服。如果有的话,一并拿来。”
“是!”一个十几岁的小道快步跑去。
丁为在一旁也听了半天,此刻他早已怒不可遏,顿时就抓住身旁的陈东吼道:“想不到你竟然为了自己杀死了柳江师弟!你!你还算是个人吗?”
“我!我没杀!”陈东此刻还在狡辩:“他人高马大的!我怎么推他下去!”
“一定是你骗他的!”丁为吼道。
“我怎么骗他!”陈东一把扯开丁为的手掌:“我们素来不合!他对我也有防备,又怎么会骗得了他?”
丁为一听,顿时愣住,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一旁的沈裳见陈东还在狡辩,顿时也有些气愤,赶紧就呵斥道:“陈东!你之所以能够骗柳江道长下井,不就是因为你将这‘乙巳占’的封皮扔在了井中吗?”
“呃......”陈东又是一楞。
只听沈裳又继续大声说道:“你先是拆开了‘乙巳占’的封皮,扔到了井里。然后又去悔心堂的后窗去故意挑衅柳江,跟他说你已经将‘乙巳占’扔到井里销毁。这样一来,柳江因为急于证明自己的清白,必定就会翻窗出去而后来到井口观看。结果他必定能够见到井里面的‘乙巳占’封皮。”
“啊,我懂了。”鲍信此刻一拍大腿,而后走到了井口边上比划道:“所以柳江就以为陈东的确是把‘乙巳占’整本书都扔了进去。而后就探进身去,一手扶着井口,一手去够‘乙巳占’的封皮。”
“没错。”沈裳朝鲍信略一点头,说道:“也就是趁着柳江这个姿势的时候,躲在一旁的陈东便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