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死罪!又怎么株连道观了?”
随着一声巨喝,禅房的门被人用力推开。一个肥胖的道士冲了进来指着沈裳说道:“这一位沈善信,我的确十分感谢你替我那柳江师弟洗刷了冤屈。但是,我却没有想到你是一个伪君子。当人一套,背后一套。怎么到了我师父禅房之后,去反又开始诬陷起我那柳江师弟来了?”
沈裳见来的道士正是丁为,于是也不生气,便起身离开席子,然后打算开口解释一下这里面的原因。
却听玄元真人轻喝一声说道:“哎?丁为!你怎么敢在为师的门前偷听?”
丁为一见自己的师父生气,于是赶紧跪在了地上回到:“回禀师父,弟子丁为并非是在禅房外面偷听您与两位善信的谈话。乃是方才我,我看师父见柳江师弟死去并不悲伤。所以这才想要斗胆问一问缘由。却不想正好碰巧听见这沈善信说起柳江师弟的事情,所以这才擅自闯入了禅房。”
他这边说着,却又哭了起来。
玄元见了丁为的样子,也是皱着眉头摇了摇头说道:“丁为啊。你问为师为何好不悲伤。我来告诉你。这柳江死去乃是两个因果。一个是便是这万法的因果。另一个,则是为恶的因果。”
“师父!”丁为听了,急忙跪爬几步哭道:“这万法的因果我自然是懂得。乃是生老病死皆有定数。只是这为恶的因果又在何处?”
“就在他的心中。”玄元真人缓缓说道:“人之一善,必生一恶。需克恶行善,才是正道的因缘。而恶之所善,归源皆恶。结果自然也不会太好。”
“弟子不懂!还请师父细细说来。”丁为对玄元真人的解答并不满意,于是又跪行了两步逼问起来。
“够了!”门外的陈瀚大喝一声,也走了进来。而后先给玄元真人见了一礼,而后便拉起了丁为的胳臂说道:“丁为师弟,赶紧从禅房出去吧。莫要叨扰了师父和善信的事情,令他人耻笑咱们道观。”
说着,又在手上加了几分力道。只是可惜这陈瀚虽然还算健壮,但是毕竟丁为身躯肥大无比,因此拽了几下都没有将丁为拽起来。
反倒是让丁为挣脱了手臂喊道:“耻笑?他诬陷丁为师弟,又怎么能谈起耻笑二字?我今天倒要让他说说,究竟我这师弟是犯了什么罪过!有什么恶心?”
“丁为!”陈瀚也急了,顿时抄起一旁的蒲团就要朝丁为的脑袋上砸去。却被沈裳起身一把拦住。
而后,沈裳朝着玄元真人微微一礼说道:“真人。其实我本来不愿意说出此事。为的就是想保全一下柳江道长的名声。可惜,却被这一位丁道长听见。见此刻的意思,恐怕我不说出来,丁为道长也不会善罢甘休。我看不如便告诉这两位道长。以免得待会闹得时间久了,鲍信将军会听见,又节外生枝了起来。”
玄元听了,顿时微微点头,说道:“陈瀚。”
“弟子在!”陈瀚赶紧将蒲团扔掉,躬身行礼。
“你去将门关上,让这一位沈善信给你师弟解答一下疑惑。”
“是!”陈瀚听罢,赶紧将房门从里关上。而后便又回到玄元真人近前待命。
“沈善信。”玄元真人用手指轻轻的挑了挑茶叶后说道:“你此刻就跟他都说了吧,也好让他闹个明白。”
“好的,真人。”沈裳拱了拱手,而后朝着丁为说道:“这一位丁道长,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所以,我现在就将真相全部告诉你。不过,此时只能咱们这屋中的四人知晓。你今后可不能说将出去。”
丁为一听,顿时哭着说道:“你放心,我绝不会说出半个字。哼哼,我倒是要听听你能说出什么理由。非要说柳江师弟是一个恶人。”
“唉。”沈裳听了,顿时长叹一声说道:“其实我明白丁道长的心里,是不愿意柳江道长是一个坏人。不过,你且想过没有。为什么在昨日案发之后,咱们将柳江带来的时候,他无法解释衣服上的香味吗?”
“那还不都是陈东那贼斯的陷害。”丁为愤怒地说道:“我方才也已经听见你和鲍将军的对话了。你说的是陈东嫁祸的柳江师弟。”
“呵呵,那只不过是我欺骗了鲍将军罢了。”沈裳摇摇头说道:“倘若真的是陈东的陷害,那么柳江师弟在当场又怎么会不去辩解呢?”
“这......”丁为没有办法反驳,于是把手一挥说道:“也许,也许是他当时害怕你和鲍将军,所以才没有反驳。”
“根本不是这个原因。”沈裳忽然低声说道:“柳江之所以不敢反驳,是因为他身上的香气乃是自己弄出来的。”
“自己弄出来的?”陈瀚在一旁也疑惑了起来,赶紧问道:“沈善信,您这个话我就不明白了。既然这个案件的真正罪犯是陈东。那么柳江又是什么时候进入到大殿的呢?难道说?他也打算偷窃先祖的‘乙巳占’不成?只不过是因为陈东先下手为强,因此他才没有得手?”
说完之后,没等沈裳回答,却忽然又抓抓头说道:“可是这也不对啊!他如果没得手的话,为什么在昨晚不直接揭露陈东盗窃典籍的事情呢?”
“那是因为他根本就没进入过大殿。”沈裳赶紧回答道:“而且,我也没说他身上的香气就是在大殿之中侵染的。我的意思,是说柳江师弟是在抱着供香的时候,才使得那股香气侵染在了自己的衣服上。”
“啊?抱着供香?”陈瀚又是一愣:“他又不管供香,怎么会抱着供香呢?”
“他是不管。但是却能偷啊。”沈裳轻轻说道。
“你胡说!”丁为一听顿时怒了:“这香火可是宫里给的。盗窃宫中用来封印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