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刀势大力沉,如果真砍在了人的身上,恐怕就要将人从中间一劈为二了。
可那中年男子并不躲闪,只是抬起短剑轻轻一架。
只听当啷一声,火星四射。
那姓贾官军手中的长刀便如同断线的风筝一样脱手而出,一下子钉到了远处的一根柱子之上。
鲍信斜眼一看,只见长刀没入了柱子竟然约有三寸之深,顿时便惊得张大了嘴巴。
而姓贾的官军被震了这一下,自己的虎口也崩裂开来,留下了殷红的鲜血。
可是他心中怒气正盛,哪里还估计自己和对方的实力差距,顿时便又要上前持拳肉搏。可却被那带头的军官拉住了手臂说道:“兄弟,停手吧。你不是对手。”
说着,他自己上前一步,缓缓从腰间抽出那柄宝刀说道:“这位兄台好俊的功夫,在下也想求教两招。”
他说的话语十分客气,但是手中却是出手如电。话音还没落下,手中的刀就已经递到了中年男子的近前。
沈裳不懂武功,而鲍信和唐雷却都是习武之人。一见这军官出手的这第一招,就知道此人武功远在那姓贾的之上。
可是,那中年男子却丝毫不以为意。只是侧身斜退了一步,便躲过了对方这一下凌厉的一击。
这军官见对方躲开,不由得一愣。但是很快这第二招便也递了上去。而这一下是由下至上,并且凭空还划了一道弧线。
要知道,这钢刀乃是蛮重之物。主要进攻手段就是劈砍。并且,若要能伤敌人。还得势大力沉。而这样一来,刀锋也便走的都是直线。
可是这名军官的钢刀却能划出弧线,并且力道看上去并没有减轻许多。一看,就是在这柄钢刀上浸淫了十数年的成果。
“好刀法!”鲍信在远处看见这样的刀线,顿时忍不住喝了一声彩。直引得军官身边的那几个亲随顿时都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哪里怕这几人?更是饮了一杯酒看得津津有味。
便是这一瞬之间,这军官又递了四五招出去。而那中年男子却不还一剑。只是一味的向后或者是向左右躲避。
又递了三招之后,这军官也觉得无趣,顿时收招问道:“这位朋友,你方才格飞了我这兄弟的钢刀,怎地却不出剑跟我喂招呢?”
“呵呵。”这中年男子拱了拱手说道:“因为我担心咱们这刀剑碰在一起,恐怕会伤了和气。这一位将军,我看得出你这柄宝刀乃是寒铁打的。而且,锻造的时候至少也要用三年以上。而我这把剑也不是凡品。一旦碰在一起,即便是有了些残破,在下我也是心疼之极的。”
“哦?你也懂得兵器?”这军官一听中年男子说的话,顿时收起了钢刀说道:“你说的不错。我这一柄宝刀的确是用寒铁打了三年而成。看来兄台也是爱护兵器之人。那这样,今日的事情就如此过去吧。”
而后他挥了一挥手说道:“你们几个赶紧把饭吃了。咱们还要赶路呢。”
说完之后,便又朝着中年男子拱了拱手,而后便带着几人又回了桌子。
而那姓贾的人则是灰溜溜地走到了柱子前拔出了自己的钢刀,并且还恶狠狠地看了一眼中年男子。之后这才返回了座位,喝起了闷酒来。
那中年男子见众人远离,于是也回到座位上将宝剑包好,然后吃起面汤。
约莫有个一炷香的时辰,那五个官军便用完了餐饭。
只见那为首的将官又从腰间解下一个大酒葫芦来让小二打满了酒水,之后几人才扔了一小块的碎银子在桌子上,就冒雨离开了客栈。
而又没多久,那中年的男子也吃完了汤面。在起身付了铜钱之后,也是冒雨离开。
鲍信见了眼珠儿一转,忽然问向了唐雷说道:“哎,唐长老,你说会不会是这个人前去找那几个官军寻仇了?我看方才他一直让着那个军官,估计是不想在这客栈里面动手。如今这下着大雨还出去,多半我看是寻仇没错。”
“嗯?”唐雷正喝下一口酒,听了鲍信的问话之后便说道:“这我哪知道。不过如果是真的前去寻仇。这五个人可真的不是他的对手。并且,我说句过分的话。如果此人真如我所推测,那么估计就算是加上咱们在场的这几个人,也都未必是他一人的对手。”
“啊?”鲍信听了顿时不信,于是说道:“唐长老你这就有点夸张了吧?”
“怎么夸张?”唐雷说道:“就是单凭方才那个军官的刀法,倘若老夫我不用机关暗器的话,咱们这几个人就打他不过。就更别说那个使剑的中年人了。你方才没看他接连躲避了那么多狠辣的招式吗?”
“看见了啊。但是没看明白。”鲍信也抿了一口酒说道:“他身法的确很快。”
“这就是了。”唐雷说道:“不过我听他话的意思,好像是认得这几个军官的来历,说是什么安禄山的手下。”
“是啊。”鲍信抹了一下嘴角说道:“他们身上的军服,的确是幽州兵马不错。”
“那看这军官的穿着和宝刀。恐怕还是安禄山的嫡系才是。”唐雷又说道。
“嗯嗯。”鲍信点了点头说道:“这必然是嫡系的,才会有如此的排场。而且,这幽州的官军在这里出现,想必应该是安禄山差到上京长安去进贡的人。多半此刻冒雨回去,便是前去复命。”
“进贡?”沈裳一愣,问道:“我就知道南边的人会往长安进贡荔枝。却不知道北方幽州的人又进贡什么。”
“哈哈。”鲍信听了一笑说道:“这北方怎么就不能进贡了?要知道,这幽州盛产的东西,乃是鱼、盐、美女和骏马这几样东西。所以,我看多半安禄山进贡的东西就是骏马。毕竟如今贵妃娘娘已经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