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既然不错,是不是就可以确定杀人者就是这个姓李的家伙了吧?”王淮在一旁插口说道:“我听外面似乎有些脚步,估计多半是您县衙里的守备到了。”
“哦?是吗?”这安丰县的县令脸上顿时露出一丝喜色,而后便侧耳倾听起来。
果然,官驿的外面传来一阵跑步的声音。同时这声音还是分为两队,由北向南,到了官驿的正门方向后便即刻停下。看样子,应该是守备兵丁包围了官驿。
只听楼下忽然又响起一阵脚步,之后一个膀大腰圆的壮汉提刀走上了楼梯。
他一见安丰县的县令,赶紧上前行礼说道:“朱大人,我已经让咱们县的守备兵丁三十余人围住了这里。只听您一声令下,便可缉拿匪人。”
“嗯嗯,好好。”朱县令捻了捻胡须说道:“陈守备辛苦了。”说完之后,又朝着沈裳说道:“沈公子果然妙计,拖到了守备前来。如今咱们一共四十余人,可就能拿得住这个姓李的小子了吧?”
“我?拖延时间?”沈裳一愣,随后马上明白了县令的意思。
于是,他哈哈一笑说道:“朱县令,您以为我是拖延时间等守备来抓这位兄台的?”
“是啊。”朱县令眨了眨眼睛,说道:“要不然呢?”
“哈哈哈哈。”沈裳听了一笑说道:“我拖延时间等守备前来不假,但是,却不是为了抓这一位姓李的兄台的。而是单纯的怀疑是这驿站里面其他的人做的案子。所以,这才让您把守备喊来围住驿站。而如今也的确正好,我已经知道杀死孙德和盗走玉佩的真凶了。这一下,正好可以一网打尽。”
“什么?你已经知道真凶是谁了?”朱县令嘴巴一歪,问道:“难道不是这个姓李的小子吗?”
他之前说话客气,乃是因为人手不够,此刻称呼中年男子为‘小子’,全是因为守备已经带了兵丁到来,因此腰板硬了的缘故。
沈裳见朱县令问起,于是拱手说道:“此案的真凶,的确不是这位兄台。而是这一位姓郑的将军监守自盗罢了。”
“啊!”
沈裳这一句话出来,当场的人包括鲍信和唐雷在内,全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甚至包括那名被诬陷的中年男子,也有些不太相信沈裳的话语。
“你说我是监守自盗?”这姓郑的将官顿时露出一股狠毒之色说道:“这可就是天大的笑话了。我们兄弟五个可都是安节度使的近臣,又怎么会私自盗取圣上赏赐给安节度使的东西?再说,倘若我想要盗取的话,那我大可以直接将玉佩放在我这里。然后在官驿中单独居住。等到半夜之后我自行逃走,那不是更加方便?又何必搞出这么大的事情,还死了一个我自己的好兄弟呢?”
“呵呵。那还不是因为你想保住你的家小?”沈裳微微一笑,而后说道:“任何人都知道,这盗窃圣上所赐之物不光是死罪,还是要牵连家小的。而你的家小,多半也是在那位安节度使的掌控之下吧?因此,你这才想出了这个办法。”
“你!”这姓郑的将官听了沈裳的话,顿时浑身一震。
一旁的王淮见状,顿时歪歪扭扭的走上来喝道:“这位沈差官好厉害,竟然诬陷起我们这些官军来了。你说我们郑大哥监守自盗。那却为何昨日晚间一直在屋中呢?我,可是没见到他出过房间的呀。这一点你又怎么解释?”
“哦。哈哈。这一点也好解释啊。”沈裳用眼盯着王淮的双眼说道:“那是因为你就是这郑将军的同伙啊。”
“啊?”这王淮听了顿时也是浑身一颤,而后赶紧指着沈裳骂道:“好啊,你个狗东西,竟然血口喷人?我,我砍了你!”
说着,他便将手搭在了刀柄上,而后抽出一半的刀来打算吓唬沈裳。
鲍信一见,顿时上前一步伸手按在了王淮的手腕上。同时,还哈哈一笑说道:“哎呀呀,这位兄弟,可别动了肝火。既然你说我这沈兄弟血口喷人,那不如且让他说说,为什么要说你和这位郑将官做的案子呢?”
“对啊!”一旁的安丰县的县令也皱着眉头说道:“这件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若是诬陷错了。我估计八成那安节度使可不会放过你这小小的差人。”
“呵呵。”沈裳听了县令的话,顿时冷笑一声说道:“大人,我沈某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又怎么敢说这样的话语?”
“哦?那你且说说。你凭什么说这郑将军和王将官乃是这杀人盗玉的嫌犯呢?”县令有些不太相信地问道。
“就凭昨日里这位郑将军的安排,以及现场的痕迹。再加之死者身上的一些奇怪的地方。因此,可以推断出来。”沈裳缓缓说道:“首先大人您看,如果是其他的盗匪进入房间里面杀人盗玉的话。那么,势必要拧门撬锁才行。而死者的这间房间的门窗以及上面的栓可都是完好的。并没有任何被破坏过的痕迹。所以,这一定是死者认识的人叫开了房间。然后才行凶所致。”
“这可不一定!”王淮在一旁听了,顿时叫嚷道:“倘若是贼人用的欺骗,骗开了房门的话,你又作何解释?”
“呵呵,这也好做解释。”沈裳说着,一指屋中的死者说道:“这死者脑后有一处伤痕,并非是刀剑所伤。那么,如果是盗匪骗开房门的话。那么袭击死者的时候,一定是迎面袭击。并且,一击不中之下,还会引发死者的呼喊。而只有面对熟人,这死者孙德才会用后背对着对方。然后受到了对方的偷袭。”
“唉,有点道理啊。”一旁的蒋英点头说道。
“嗯?”姓郑的将官听了,顿时朝着蒋英怒目而视。
蒋英见状,顿时吓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