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威势深沉的男人颔首,“让他直接去御景园。”
他目光习惯性地看向外面,同时瞥了眼时间,唇角顿时微微下压。
两节课而已,早该下课回来了。
现在还不见人,是去哪里了?和同学待在一起吗?
那个自称她好友的女人说,学校里很多男生想要追她……
思绪沉下去,俊美凌厉的眉宇间也覆盖下一层阴霾。
感觉到周遭气压骤降,林深以及听令过来的宁非,都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喘。
就在气氛紧绷,令人几欲窒息的时候,下面突然出现一道窈窕娇俏的身影。
她脚步轻快地往这边而来,突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忽然抬头。
看到男人临窗的身影,她漂亮的眼睛微微睁大,瞬间露出明媚欢欣的笑容。
“老公!我回来啦——!”她朝他挥挥手,还高兴地在原地蹦了两下。
楼上,像是一瞬间冰川消融,春暖花开。
男人脸色顷刻间晴转多云,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在落地窗上敲了下,示意她赶紧上来。
林深早已经习惯了九爷的情绪被夫人所牵动,此刻面不改色,见怪不怪,暗自庆幸夫人及时回来了。
宁非却错愕至极,暗自咬牙。
那个女人对九爷
的影响竟然这么大了吗?那小雅怎么办!
不到半分钟,云漫夏跑进了门。
“老公!”她直接扑进男人怀里,撒娇地抱住他腰,甜软的话张口就来,“我好想你哦!”
白鹤渡漆黑的眼中流淌着一抹自己都没发现的温柔,他扶住怀中女孩的肩膀,语气冷淡地说:“才两个半小时。”
林深:“……”
是谁一个小时前就坐在落地窗前盯着,他不说。
“两个半小时我也想你!”云漫夏抱着男人精健的腰,哼哼说道。
抬头看着他好看到堪比游戏建模的脸,她心跳不受控制地快了起来,她老公真帅啊!
被她看得心脏发软,白鹤渡若无其事地将人从怀里拉开,面不改色,“让宁非看看你的手。”
云漫夏这才注意到一边的宁非,不由挑了下眉。
不是被她老公发配边疆了吗?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看来是有点本事啊啊!
但就这么一个人,怎么就栽在脑子不行的吴小雅身上了?真是让人费解!
“看吧!”她随意地将那个被包得胖胖的手指头伸出来。
宁非上手就要剪掉纱布。
云漫夏立即将胖手指往后一缩,不高兴地蹙起漂亮的眉头。
“你干嘛?这可是我老公亲自给
我包的,等下还要原模原样包回去呢!你剪坏了,等下怎么弄?”
宁非脸都黑了。
他觉得云漫夏就是故意的!看他不顺眼,所以故意给他找事!
张嘴想骂人,但想到上次就是被这个女人害的,被九爷罚了,现在好不容易才重新回到九爷身边,他怎么能中她的奸计!
只能憋屈地告状:“九爷——”
“别闹。”白鹤渡语气有些无奈,大手摸了摸女孩的脑袋,眼神和语气都透着若有似无的纵容,“纱布用过了就不能用了,待会儿我再给你包个新的,先让宁非给你看看伤口。”
云漫夏这次乖乖点头了,“哦!”
复又将手指伸出去,大度地说:“那你剪吧!”
宁非有些难以置信。
九爷不是最讨厌女人无理取闹吗?这个女人提这么无理的要求,他不生气就算了,竟然还哄着?!
“剪啊。”云漫夏靠在白鹤渡怀里,抬了下精巧的下巴,悠悠然说道。
她一眼看穿了宁非在想什么,唇边毫不掩饰地挑起一个恶劣的弧度。
——没错,九爷就是宠我,就是不对我生气,不服气?有本事咬我啊!
看到她这欠揍的模样,宁非差点气死!
他深吸一口气,勉强将情绪压下去,
忍着打人的冲动,剪开她纱布。
然后,看着她那个再晚一点可能就要愈合的伤口,他沉默了。
——这就是、九爷特意让他过来看的、特别严重的伤口?!
“宁非?”见他不动,白鹤渡不悦地拧起墨眉。
宁非:“……我立马给夫人处理!”
看着宁非那几乎要扭曲的帅气面孔,云漫夏心情好极了,她觉得等下她能多干一碗饭!
云漫夏下午还有课,吃过午饭,和白鹤渡一起睡了个美美的午觉后,她高高兴兴去学校了。
明天就是周末,是要回御景园的——临时买的这个公寓虽然很豪华,但还是没有家里住得舒服。
白鹤渡没什么事,本来要等她下课一起回去的,但才上完一节课,她就收到林深消息,说九爷临时有事,先回去了,但安排了司机留下等她。
云漫夏有些失落,但想到回家就能看到他了,又没那么不开心了。
只是忍不住好奇,白鹤渡是有什么事呢?
此时,御景园。
“九哥,你轮椅还没扔吧?你现在用不着了,恰好可以送我。”
懒洋洋的男声响起。
此时,白鹤渡面前,是一个十分英俊的男人,姿态潇洒而慵懒,唇角惯常弯起,眉眼风流带笑,透露
着股浪荡多情的气质,一看就是个很能讨女人欢心的人物。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坐在轮椅上。
沙发里,白鹤渡气势深沉,没有说话。
他看着纪鸣川的腿,眸中掠过一缕寒芒。
“是谁动的手?”
纪鸣川一滞,接着苦笑,情绪低落下来,“九哥,我知道你怀疑什么,我一开始也怀疑是别人动的手,但是我爸妈请了无数医生,给我做过不知道多少遍检查,都没看出问题,最后结论是遗传病。”
“我是突然变成这样的,也没吃错什么东西,可能真的是遗传病了。”
“我家族中是有长辈出现过这种情况的,概率其实很低,谁能想到我这么倒霉。”
白鹤渡墨眉微拧,“没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