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云漫夏都没能走出房间。
她哭得嗓子都哑了,眼睛都肿了,可怜兮兮地在他怀里,一个劲地说自己错了。
但是这并不能换得男人一点心软。
白鹤渡的心肠冷硬起来,不是那么好打动的。
主卧的门终于打开的时候,紧张观望的佣人们——尤其是小芬,还有林深,都松了口气。
云漫夏终于出现在大家视野,不过是被白鹤渡抱着出来的。
她长发遮住半张有些苍白的小脸,眼睛红肿得可怜,紧紧抿着嘴唇,虽然在他怀里,却低着脑袋,轻轻抽噎着,不愿意和他说话。
白鹤渡却不在意,他迈着稳健的步伐,抱着她走向餐厅。
上了餐桌也没把人放下,仍旧让她待在自己怀里,云漫夏挣扎了一下,想要自己坐到一边,但才刚一动,腰上那只钢铁般的手臂就倏地用力,将她牢牢锁住。
“别动。”男人垂眸瞥了她一眼,淡声警告道。
桌上的菜很丰盛,全都是她喜欢的,显然是白鹤渡提前吩咐过。
他亲手盛了一口粥,喂到她嘴边。
云漫夏嘴角瘪了瘪,立即将脑袋别向一边。
白鹤渡动作顿了一
顿,淡声命令:“张嘴。”
“我不吃!”云漫夏出声,声音哑得可怜,眼睛更红了,心里委屈得不行。
她声音轻轻哽咽,赌气地说:“你饿死我算了,还管我做什么——”
“我舍不得。”白鹤渡说,他放下勺子,拇指拭去她眼尾一点水迹。
短短四个字,让云漫夏呼吸一滞,鼻子发酸,眼泪忽然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她打开他的手,哭道:“你骗我,你怎么会舍不得……”
“夏夏是生我的气了?”
“我不该生你的气吗!”云漫夏红着眼睛,倏地抬头,一边掉眼泪,一边控诉他,“你一点都不讲道理!”
“我怎么不讲道理了?”
云漫夏道——
“弄晕你是我不对,我都跟你道歉了……”
“但是、但是你明明知道,我这样做是不想你去冒险,我又不是为了自己,我怕你去了会遇上危险而已……”
“结果、结果你还那样……罚我!”
她越说越觉得忿忿和委屈,呜呜呜哭得更难过了。
手腕突然一痛,被一股巨大的力道钳住了。
男人声音冷得吓人——
“所以,三天过去了,夏夏还是不
觉得是自己错了,是吗?”
云漫夏一抬头,就被他冰冷阴鸷的眼神吓了一跳。
她心里更委屈了,还有些生气。
她哭着冲他嚷道:“我本来就没有错,就是你不讲道理!”
话音未落,她突然不顾身上的难受,用力从他身上挣脱,转身就跑。
她本来就没错,她为他的安危着想,还能错了吗?
他不感激她就算了,还那样……罚她,还吓她,想用强硬的态度镇压她!
云漫夏是真的有些难过了,头也不回,飞快跑出了餐厅。
霎时间,餐厅气压骤降,冷得吓人!
周围伺候的佣人们,一时间大气都不敢喘,压根不敢抬头去看男人的脸色。
男人坐在餐桌旁,许久没有动,他闭了闭眼,极力隐忍,才勉强压制住了内心的暴虐,才忍住了没追上去将那个逃跑的人抓回来,狠狠地教训。
“九爷……”林深出现在餐厅门口,小心地开口。
他三天前刚去领罚,现在身上伤还没有好全,脸都是白的。
白鹤渡睁开眼睛,满目寒意,“说!”
林深问:“是吴小雅的事,她该怎么处理?”
白鹤渡眼神没有丝毫
波动,寒声道:“她还有活着的必要吗?”
对于这个答案,林深一点也不意外。
吴小雅一直自我感觉良好,觉得自己在白家、在九爷心里是不一样的,可他看得清楚,在九爷眼里,她吴小雅,一点重量也没有!
以前就算了,没惹到九爷,九爷不屑于在她身上放置精力,但是现在,就只说这次,她搞出的事情,竟然让云漫夏亲自涉险……只这一点,九爷就不可能放过她!
不过……
“九爷,这两天老夫人来过,为吴小雅求情。”斟酌了下,林深说道。
老夫人来了不止一次,吴小雅再怎么样,也是她老人家看着长大的孩子,虽然说前面才把人撵出去了,但吴小雅遇上性命之危,老夫人还是不能狠下心不管。
只不过这三天,白鹤渡的精力全部放在了云漫夏身上,所以老夫人两次都无功而返。
“那就送她去海上,能不能活,看她的命!”白鹤渡冷声道。
林深听懂了他的意思,这是要将吴小雅丢进海里……根据以往的经验,能活下来的,几乎没有。
而吴小雅,想来也没有什么天选之子的运气。
不过这样
,倒是勉强可以给老夫人一个交代了。
他领命,就要离开。
却突然被白鹤渡叫住。
“三天前的行动,你们一个伤亡都没有?”白鹤渡看着他,眼神威压摄人。
林深心中一紧,知道九爷是怀疑起来了。
那伙人的布置堪称天罗地网,可他们的行动竟然从头到尾顺利得不像话,一点伤亡都没有,谁能不怀疑?
想到云漫夏的异常,林深迟疑了下。
但最终,想到她为了不让九爷犯险,宁愿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前去,他到底还是选择了相信她一次,用早就想好的理由糊弄了过去。
白鹤渡不知道信了没有,只是没有再追问。
林深正要离开,白鹤渡另一个下属正好过来——这人是一个医生,宁非有任务不在的时候都是他跟在白鹤渡身边。
这人一进餐厅,就激动道——
“九爷,您让我拿去化验的,夫人给您用的那支熏香,有结果了!那一定是出自一位神医之手,一般人根本想不出那么厉害的配方!”
白鹤渡抬起深不见底的眼。
还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