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体贴的举动让霍堰眸露诧异,只听到她小声道:“王爷就算是要诛灭判党,可总该顾及着点自己才是,免得总让我牵挂着。”
他冷眸凝视着宛别枝,未曾开口,但眸底却是柔和了些许。
真心话系统“啧啧”个不停,【宿主忽悠男人还是挺有一套的,瞧把孩子忽悠的都忘了要干啥了。】
“你当真觉着本王所做之事是诛灭判党?”
宛别枝听他问,抬起的眼眸都弯成了月牙状,“王爷既然要做的事,那自然有要做的理由,是与不是自然都不重要。”
她生怕这杀人如麻的煞神不信,特意牵起他的手握紧,认真道:“宛宛只想和王爷安安稳稳的在一起过日子,除此之外再无他求。”
这副模样使得霍堰神色稍稍放松了些,也让宛别枝心头大石落地。
可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她以为万事大吉时,“啪——”的声脆响从身后传来!
宛别枝虎躯一震,还没伸手阻拦,就见霍堰沉着脸掀开喜被。
喜床上平摊着张偌大的花布,花瓶首饰零零碎碎的堆成小山,里面更有金银打造的杯碗。
霍堰脸色瞬间阴沉的可怖,“这便是你说的安稳度日,再无他求?”
低哑的嗓音像是把锋利的匕首抵在宛别枝
的喉间,她弱弱解释着,“这些……这些都只是些不要的物件,准备让丫鬟丢掉的。”
“哦?”霍堰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眼底却早已是冰冷一片。
宛别枝只觉得下秒狗命都要没了,“王爷,你听我解释……”
她突然灵光一闪,“这些……这些都是我之前收拾想要逃婚时用的!”
“逃婚?”
宛别枝只恨自己没多长两张嘴来辩驳,“对,逃婚!逃太子的婚!”
可那金碗下一秒却是被他生生捏碎,眼底满是凉薄冷意,“宛宛如今可是连撒谎都不会了?”
宛别枝看着那只金碗,仿佛被捏住的还有自己的狗命,“怎么会……”
“如果本王没记错的话,在拜堂前这只金碗是摆在那里的。”霍堰眸光一扫,落在了金碗原本的位置上,“所以,你同本王说说,你想逃的到底是谁的婚?”
此时的宛别枝满心都是“我哔了狗!”的发言,怎么会有人变态到去记这些东西?!
她急忙求助真心话系统:【系统!系统!有没有办法能撑过去?我怕我连三分钟都活不过了!】
【抱歉,宿主只能进行自救。】真心话系统道:【但宿主也大可以放心,霍堰对你感情执着度非常高,你暂时不会有太大的生命危
险问题。】
不会有太大的生命危险问题?
这破系统认真的吗?就差拿剑捅她了好吗?!
【顺便提醒下宿主,你的生存时间正在减少中,建议优先进行真心话任务,以免生命受到威胁。】
宛别枝看了看面色如霜的霍堰,发出灵魂提问:【你是觉得我现在生命没受到威胁吗?】
她现在就差没大喊声“好汉饶命”了!
这年头的金手指外挂都这么不靠谱了吗?
宛别枝欲哭无泪的看着霍堰,绞尽脑汁的解释道:“王爷,其实……”
她湿润的杏眸中满是失措的泪花,胆怯害怕的模样像是把利剑直扎霍堰的心口上,让他疼的就连指尖都深深掐进了肉中。
从前他记忆中的宛宛不该是这样的,至少绝不会怕他。
霍堰沉默了良久后,才疲惫的抬手,“你走吧。”
什么?
宛别枝还误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诧异的望着他。
“我说,让你走。”霍堰沉冷的嗓音似乎蕴藏着狂风骤雨,眸光暗沉夹杂杀戮的阴厉,“机会只有一次,你若是不走,往后这条命就只能在本王的手中拿捏。”
宛别枝很憋屈。
她怎么可能不想走?
她巴不得自己长了八条腿有多远跑多远!
可谁让她现在和这大
反派的命捆在一起?
想到自己仅剩的那点时间,宛别枝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倔强的道:“我不走!都说了我和王爷已经是夫妻,哪有分开的道理?”
“事已至此也不怕王爷笑话,我收拾这些物件只是想换点银子使……”她咬了咬唇,小声道:“我如今身无分文,就连嫁妆都不曾有……”
这话宛别枝也算没说错,因为原主努力攀上太子也是为了避开被宛家随意许配的下场。
原主虽说是嫡长女,可刚出生就命硬克死了亲娘。
要不是有着和霍堰青梅竹马的婚约,只怕在宛家的日子都好不到哪去。
但自从霍堰失势后,宛家对她的态度也是一日不如一日,这才促使原主不惜当个绿茶婊也要勾搭上太子霍长天来为自己谋出路。
她那个狠心爹虽说是朝中丞相,却是个没志向的惜命鬼,生怕和她搭上关系让皇帝认为他站队皇子。
因此原主嫁入太子府时,宛家别说是嫁妆了,就连送嫁的都没几人。
霍堰闻得她的话,眉头顿时皱紧。
只听得宛别枝继续道:“这府里头的奴才个个都是见风使舵的人,我连打赏的钱都拿不出来,再加上……加上王爷对我的态度,他们自然……”
话都说到这了,她又
狠心偷偷在细嫩的胳膊上拧了把。
顿时间,宛别枝泪眼迷离,楚楚可怜的望向面前俊美卓然的男子,“我与王爷相识多年,又是青梅竹马,我对王爷的情意……王爷是该知晓的啊……”
真心话系统忍不住出言称赞:【绝!宿主真绝!完全把绿茶婊的精髓学到了骨子里!】
这称赞听的宛别枝额头上青筋都直跳,可却又只能咬牙坐稳了绿茶婊的宝座。
霍堰看清她眼里泛着的水色,眉头不自觉的舒展开,语气也缓和了不少,“果真如你所说?”
“王爷这是质疑我与你的情意吗?”宛别枝细眉蹙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