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别枝突然盯着他的脖子。
霍长天一愣,不由自主的摸向自己的脖子:“怎么了?”
“妾身记得殿下这里似乎是有过一条白琉璃?”宛别枝双眼又红又肿。
说话的时候楚楚可怜,霍长天一颗心都快碎成了渣渣。
他有一些无奈的摸向脖子,解释道:“的确是有一条父皇曾经送给我的白琉璃,只不过之前的时候不小心丢了。”
“丢了?”
“逃跑的时候丢的。”
沈若薰敏锐的察觉到她的动机,脸色立马一黑,不动声色的靠了过来,直接打断他们二人的对话:“殿下,你该换药了。”
霍长天撑着身子用力坐起来。
宛别枝顺手搭了把手,看着沈若薰轻车熟路的开始解他身上的扣子。
这冷宫之中。
竟然只住着他们孤男寡女二人。
怪不得之后,神医之女沈若薰,和太子殿下的感情发展迅速,在这样的条件下,不发展迅速,都有点对不起这样的环境。
霍长天衣衫被完全解开。
露出结实的肌肉,只不过胸前绑着厚厚的一层绷带,里面还有隐隐约约往外渗血的架势。
宛别枝愣住,太子的伤怎么会这么严重?
沈若薰拿着医药箱蹲在
一边,意味深长的看着宛别枝:“夫人你先去外头等着吧,一会儿我为太子殿下换好药,再换您进来。”
宛别枝看着她,分明从她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挑衅。
对!一定是挑衅,就是挑衅!
只不过女主这张如同清纯小白花的一张脸,再配一张挑衅的反派专有表情,怎么看怎么违和。
当着自己的面和太子殿下亲密接触。
不就是想让她难受吗?
宛别枝神色阴沉,直接道:“沈姑娘,男女之间毕竟授受不亲,既然我来了,就让我为太子殿下上药吧。”
她抓着那医药箱。
沈若薰轻轻的将手放置在医药箱上:“夫人,医者眼中并无男女,他们都是我的病人,夫人不懂医术,还是不要随便试了,若是让太子殿下伤情更严重,就得不偿失了。”
“话虽如此,可也怕这件事情若是传出去,对沈姑娘的名声有损,我既来了,便也想尽一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微微的帮一下。”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
唇枪舌战,眼中的火花几乎要蹦出来。
霍长天看着宛别枝又快要飙出来的眼泪,心里顿时一疼,轻轻的擦去她脸上的泪,声音一阵轻柔:“好了,你就让沈姑娘替我包扎吧
,这种粗活,你还是别上手了。”
此言一出。
两人皆是一愣,宛别枝得意扬扬的收回手:“也是,妾身毕竟从来没有做过粗活。”
干得好!
绿帽天王这一波,她给满分。
有的时候,这死直男还是很好用的嘛,至少这死直男随口说的一句话,能让沈若薰气个半死。
沈若薰面无表情的掏出一小瓶药粉:“太子殿下饶命接下来可能会有点疼,太子殿下先忍一下。”
霍长天这几日次次都是沈若薰给换药。
沈若薰是神医的弟子,换药的手法自然不用多说,那药粉又冰冰凉凉,甚是舒服,也算不得会有什么疼痛之感。
只不过这一次。
药粉刚刚撒上来,一股剧烈的疼痛就从伤口处逐渐蔓延,疼的他眉头狠狠一皱。
妈的,这次怎么这么疼?
沈若薰面无表情的倒着药粉,虽然在外人面前看起来,她的动作无比轻柔又干净。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偷偷摸摸换了药粉。
这药粉虽然有同样的功效,可是却能让人疼得死去活来。
霍长天不想让宛别枝担心,一直在她面前都是强撑着,就算额头上落下一滴又一滴的冷汗,也一句话都没有多说。
直到伤口处的疼痛,实在是疼的无法无天。
霍长天手掌才狠狠的攥到一起。
宛别枝看着这绿帽天王的表情。
心里有一丝暗爽,让你不好好说话,看吧,这下子惹了女人,可难免得吃点苦头了。
不过这女主,还真的是有点手段在身上的。
表面上虽然是一个清纯小白花,可是这心里应该是一个堂堂正正的黑莲花吧。
终于上好了伤药。
霍长天的脸色比刚刚进来的时候还要惨白三分。
尤其是他的手掌心,指甲都狠狠嵌了进去,鲜血逐渐的开始蔓延。
沈若薰神情淡淡的拿着医药箱出去。
看着沈姑娘走远,宛别枝才神秘兮兮的凑近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你真的确定你脖子上那串白琉璃是丢了吗?”
“嗯?”
霍长天一脸不解。
“实不相瞒,就在昨日,摄政王殿下在我脖子上发现了太子殿下丢失的那串白琉璃,大发雷霆,险些要将我灭口。”
宛别枝轻车熟路的朝他告状:“而我恰恰在几天前,在酒楼见过沈姑娘一面。”
她的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她怀疑那串白琉璃,就是沈姑娘偷了太子殿下,然后偷偷摸摸再将那串白琉
璃放在他的身上,为的就是让摄政王发现,然后大发雷霆。
最好是让摄政王一个不满意。
一剑送她上西天。
霍长天直接黑了一张俊脸,显然是有些微怒,甚至不知道为何在他面前一副遗世独立,清冷孤傲的神医之女,要做出这样的事。
宛别枝看着他的表情,又添了一把火:“若这样心机深沉的女子继续待在太子殿下身边,妾身会不由自主担心殿下的安危。”
在剧情之中。
女主刚开始接近太子殿下,的确是为了夺取太子殿下府中关于神医的书籍。
只不过后来在跟太子殿下接触的过程之中,二人缓缓种下了情愫,可是现在看来,他们二人分明只是很普通的君臣关系。
沈姑娘一直跟随在太子殿下身边。
起码现在也只是为了得到那关于神医书籍的消息。
“轰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