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误会我了。”
破涕为笑,宛别枝深深地感受到了这张脸的好处。
顶着一张绝世容颜的脸,就算是对着女人,也会让人心生好感。
她主动握住杜燕的手,真心实意地开口:“不瞒王妃,从前我在闺中的时候就听说过杜小姐的美名,我一直都希望能成为王妃一样的人,只是世事无常……”
看着主动向自己示好服软的女人,杜燕有些半信半疑。
但是对着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她实在说不出狠心的话,只得勉强放狠话:“我是正室你是妾室,正室教训妾室天经地义!你要是有什么不服,只管去找王爷。”
“我不想因为王爷产生误会。”
宛别枝拿着手帕擦了擦眼泪,“王妃若是真想要这本孤本,我即刻便命人送来。”
说完不等杜燕拒绝,她拉着她的手福了一福,就匆匆离开了。
“你说她是真心还是假意?”
按照话本里的剧情,这种图谋上位的心机女第一步是示弱,第二步就该借着拉拢关系来谋算自己了!
想想居然还有点莫名的激动,自己居然也被人算计了一遭,杜燕打了个嗝儿,旋即让丫鬟去御膳房吩咐,
接下来的三天,她都要吃打边炉!
宫宇中已经野草疯长,沈若熏将自己打听得来的消息一一告知霍长天:“不管长天你信不信我,宛别枝已经对你生出了二心,连带着你放在宛别枝身边的那个丫鬟也早已背叛了你,帮着宛别枝做事。”
霍长天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全,在听到沈若熏的话时,并没有多少意外之色,只是神情淡漠地道:“如今的局势,我们在暗,他们在明,别枝委身霍堰,少不得要逢场作戏,否则怎么能成大事?”
“她都已经是霍堰的女人了,还能忠心于你吗?”
见霍长天不信自己的话,沈若熏脸色越发晦暗了些,她想起宛别枝那张令她都忍不住心生嫉恨的脸,言辞越发尖锐:“她帮霍堰,自可安全无虞,还可以好好当她的宠妃;若是帮你,难道等你大业已遂之后,你真愿意将曾在霍堰胯下承宠的女人册封为皇后?”
“够了!”
霍长天自幼接受的也是皇家教育,对这种粗鄙露骨之词听不下去,他眉眼稍沉,“不管如此,宛别枝如今都是计划中不可或缺的一环,除了她,还有何人能让霍堰放下戒备?”
虽然原属
于自己的太子妃变成了霍堰的女人让他很不悦,但上次宛别枝的表现,还是让他满意。
至于沈若熏说的这些……女人之间争风吃醋,上次还拿着自己的贴身之物陷害宛别枝。
思及此,霍长天面上柔和些许,看着因为自己的话显得很不高兴的女人,“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可有些事有些人,我都自有安排,若我是个一事无成的窝囊废,你也不会追随我左右。”
“我知道你有雄才伟略,可宛别枝已经留不得了,就算你要用她扳倒霍堰,也得上一层保险。”
见霍长天执意如此,沈若熏内心不甘气愤,但还是试探着开口:“我们神医世家有一种蛊虫,名曰子母蛊,以子蛊入她体,我喂养母蛊,若是她后期生出反叛之心,也可以利用这蛊虫让她服从我们。”
服从我们?
听到沈若熏的话,霍长天嘴角露出了玩味的微笑。
这位传说中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医,似乎对权势情爱,也并非无欲无求。
自己如今不过利用她保命,她却已经想着跟自己如何如何……霍长天敛下眼中思绪,“此事延后再谈,既然你都说,宛别枝已经对我们生起
了戒备心,现在急功近利,也只会将她越推越远。”
沈若熏望着霍长天,就算霍长天说出这么多理由,她都知道,最根本的原因无非是舍不得宛别枝。
渐渐收敛住心中的不平衡,她轻轻一笑,“我为殿下效力,自然什么都听殿下的。”
等到沈若熏端着药离去之后,霍长天轻轻敲了敲桌面,从梁上飞身而下一个黑衣人,他看向来人,“她说的可是真的?”
“太子妃已经见过太后,从太后处拿走了药。据属下所知,太子妃拿到药之后,立马请摄政王到院中用餐。”
那黑衣人也不敢妄下结论,只是将自己知道的都一一说出来,“如果太子妃真的起了异心,办事定不会这么快。”
这倒是真的,若是她真的对霍堰旧情复燃,又怎么会迫不及待置霍堰于死地?
撑住自己的额头,霍长天有些厌烦沈若熏了,他要的是一把听话的剑,他指向哪儿他便刺向何处,而不是一个为了私欲破坏他大局的女人。
只是如今自己身上的伤还没好,他还需要这个神医为自己鞍前马后……
“哦?她去王妃院中示好?”
听到手下暗探汇报消息,
霍堰的眉头挑了挑,“她如何说?王妃可有为难?”
“宛夫人低声下气,王妃想教训也被宛夫人的眼泪挡回去了。宛夫人还说自己只是妾室,所能倚仗的只有王爷的恩宠,并没有其他心思,希望王妃能高抬贵手。”
暗探也不大记得两个女人之间是琐碎的谈话,只是将宛夫人的情状大致描绘出来,霍堰想到她在别人面前低声下气的模样,手中的狼毫不知不觉地被被捏成了两半。
“哎呀,王爷总觉得宛夫人有二心,可宛夫人如若真的对太子有心思,又怎么会伏低做小、讨王妃欢心呢?”
一旁的小德子也见缝插针地帮宛夫人说话。
天知道,他在摄政王身边伺候这么久,就没见过王爷临幸别的女人,每日不是处理公务、便是教**皇帝,剩下的那点子时间都花在这位宛夫人身上了。
置气也好惩罚也罢,最后不也是王爷先心软了吗?
“你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