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在宛夫人面前卖个好的闭月只得讪讪地端着托盘出去了,望着即便是离开时也不住往自己房中张望的女人,宛别枝有些狐疑:“鎏金,你说她该不会是想着把这些赏赐偷走吧?”
“小姐你放心,有我看着,谁也不能靠近这些金银细软。”
鎏金也正有此意,她总觉得那四个丫鬟都别有用心,“我也绝不会让那几个狐媚子靠近王爷!”
“拦得住她们,也拦不住想要临幸他们的男人。”
关于这一点,宛别枝想得很开,她洒脱地道:“连王妃都拦不住来雪院的王爷,我又怎么拦得住?”
再说了,按照原著中的描述,霍堰自小不受重视,又因为看惯了宫中女人的倾轧争斗,对女色之事并不上心,如果不是女二的出现,霍堰这辈子或许都不会接近女人。
想起霍堰在床笫之间的表现,以及情到深处时对自己又爱又恨的矛盾眼神,宛别枝觉得,他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对自己失去兴趣。
金银元宝都藏好之后,她看着这些翡翠的头面首饰有些犯难。
若是能折成现银就好了。
可自从自己上次偷偷出宫寻找厨神之后,宫门的禁卫
和巡守都比从前严密不知几倍,这次就算是她想蒙混出宫,只怕也不能了。
思来想去只得将此事交给鎏金,宛别枝将一只镂金手镯套上她的手,然后又将那一条翡翠珠链戴到她脖子上,这才低声道:“你今日先把这些送到当铺,看看能换多少银子。”
“奴婢不会被拦下吗?”
看着戴在自己脖子上的翡翠珠链,鎏金不自觉就缩了缩脖子,长到这么大,还没有佩戴过如此名贵的首饰,“上月静夫人房中有个丫鬟犯了偷窃罪,被送到刑房,就是因为那丫鬟戴了一只金钗才被发现,奴婢穿金戴银,会不会被拦下?”
“你只管说是我赏赐的。量他们也不敢来问我。”
宫里人心都是随着恩宠转向,这两日霍堰才来了自己这里,做什么事都比从前方便多了。
鎏金半信半疑地点点头,收拾收拾便下去了。
此次出宫异常顺利,傍晚时分鎏金就回来,她行色匆匆地走了进来,一进来迎头撞上了闭月,怀中揣着的东西也掉了一地。
“你哪来这么多钱?”
看着散落一地的银票,闭月惊得眼睛都瞪大了。
虽然在宫中呆得久,可上面
的人打赏的也不过是金叶子银叶子,她立马狐疑地看向鎏金,“莫不是你偷了主子的东西拿出宫倒卖?”
“你说话要讲究证据的!”
将地上的银票捡了起来,鎏金正要往主子房里钻去,闭月却已经抓着她的手大声叫嚷起来:“来人啊!有人偷窃宫中财物!快来人——”
跟着闭月一同来的羞花等人纷纷过来,见闭月正和鎏金拉扯,加上鎏金抱着的那一打银票实在是太过晃眼,她们一时间也不知道帮谁,最后只得跟着叫喊起来。
一番动静惊动了外面值守的御林军,他们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因着宛夫人并不在,便径直将一众人都押送到了王妃面前,正巧杜燕在跟太后跟前的练嬷嬷说话,杜燕看着这些人,有些不明所以:“什么偷盗?谁偷盗谁?”
闭月赶紧开口:“是宛夫人身边的鎏金,今日下午奴婢就见到她穿金戴银、鬼鬼祟祟地自雪院角门出去,刚才回来的时候又带着这么多银票,回想起来只觉得懊恼,下午她躲躲闪闪分明就是因为心虚!”
鎏金一时有口难言。
当着王妃的面,若是将小姐让她把王妃的赏赐都拿出去换钱
,岂不是让自家小姐难看?
可要是不说,有了静夫人院子里的前车之鉴,自己这条小命能不能保住都难说。
她只得沉默寡言地咚咚磕了几个响头,表示自己实在冤枉。
“你又不是哑巴,怎么还不说话?”
不由得蹙紧眉头,杜燕当着练嬷嬷的面,少不得要把正室的气度和手段拿出来,方才练嬷嬷过来找上她,明里暗里都是要她拿出些正头娘子的威严来。
可现在自己这王妃的位置压根没有坐稳,那摄政王的面容倒是极对她的胃口,原本以为自己可以了却景公子这段尘缘,可现在看来,自己注定要跟景公子纠缠不清了。
敛下心头思绪,杜燕看着这个一直磕头的小丫鬟,一时间有些犯难。
“奴婢并非偷窃,可是不等我家小姐来,奴婢不能说。”
鎏金的头都磕肿了,她知道自己嘴笨不会说话,要是留下了什么把柄让小姐遭人算计,她宁可自己一头撞死了的好!
“你家小姐?”
一旁的练嬷嬷听到这个称呼,不由得冷笑两声。
她那双阴森死气的眼紧紧地盯着跪在下面还在磕头的宫女:“任谁家的女儿,便是做小姐
的时候有多尊贵,嫁了人便是别人家的人了,宛别枝虽然得摄政王宠爱,却也没有这么出格的道理,难不成她不想嫁摄政王?所以才许你私下这么叫?”
“不、不是、是奴婢叫顺口了,小姐、不是,是宛夫人,是夫人体恤我,这才允许奴婢这么放肆。”
没想到就一个称呼都给自家小姐惹了这么大的祸,鎏金赶紧解释,可练嬷嬷脸上的笑容更加阴森了,“照你的说法,那你家小姐倒是个知礼数的,就是待下太过宽厚,才养出了你这样的奴才。老奴不才,现在也是宫中女官,对你们这些宫女有训导引正之责。”
说完,不等杜燕反应过来,练嬷嬷就从凳子上站起身来,走到鎏金面前,狠狠地给了她一个耳光。
鎏金被打蒙了,脸上正火辣辣地疼,可还没来得及回味这迟钝的痛感,又一个耳光接着打了过来,如此挨了十几个耳光,鎏金的脸颊都已经红肿,仿佛下一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