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计算不上,只是不会让你失望就是了。”
霍堰看向远方沐浴在阳光下的山川,以他的目力隐约可以看到穿行其中的秦军黑甲,他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他心知秦太子也是卯足了一股劲儿想要胜过自己,且不论这是元齐的国境,就算是在大秦境内,他也不会输。
就在众人都以为元齐无望的时候,临近黄昏时分,原地整装的元齐将士却像是终于听到指令一般,开始收拾行装,坐在高台之上的宛别枝不由得蹙紧眉头,看向这些人:“现在他们要开始狩猎?”
霍堰的这一步棋,宛别枝还是看不懂。
尽管霍堰已经跟她说了不必担忧,但她越是摸不着霍堰的心思,就越没底。
“秋狩到今晚子时结束,满打满算,也只有不足四个时辰了。”
鎏金也看出了她的心思,忍不住低声道:“现在就算神兵天降,白日间那些秦人猎的猎物也远比我们的要多,夫人还是莫要担心了。若王爷真有法子,定然是有他的主意,若没有办法,夫人急得上火也没办法改变什么。”
这倒是真的,宛别枝轻轻叹了口气,她方才想了想,自己对霍堰不能
赢的担忧,也许大多都是因为不想被凌潇潇踩在头顶。
就在她心中这么安慰自己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嘈杂的动静,说是秦军已经归来,带来了不少的猎物,此时有不少人都在数着秦军的猎物呢!
鎏金忧心忡忡地看向她,宛别枝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神色,她站起身来,“我去看看。”
从高台上下来之后,果然见到秦军马上都有数量不少的猎物,秦太子的马上猎物最多,他看上去也分外得意,宛别枝下意识地看向了凌潇潇,原本以为她会欢呼雀跃地冲上去,没想到她只是冷静地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恭喜公主,今日秦人猎回这么多猎物,不愧是马背上的民族,的确擅骑射。”
宛别枝言不由衷地赞美,比起得凌潇潇的冷眼,她更想要的还是想弄清楚,这对兄妹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龃龉。
要知道,从前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秦国兄妹,纵然秦太子会因为垂涎自己的美色而对自己多加优待,但是兄妹二人的感情还是这么好。
“你这么谄媚待我,肚子里又生了什么坏水?”
凌潇潇脸上满是冷淡嫌恶,似乎连跟宛别枝
多说一句话都嫌忌讳。
“公主又何必对我这么冷淡呢?”
宛别枝笑了,她看着秦太子正得意洋洋炫耀的模样,“难道公主希望王元齐赢?”
“谁赢我都高兴。”
凌潇潇冷笑两声,她自然知道宛别枝不会无缘无故找自己说话,她故意走到秦军跟前,抚摸了一下马上已经串好的猎物,“若是秦人赢,没什么意外;若是秦人不赢,元齐赢了,元齐自然是东道主,赢了也没什么。”
这话让宛别枝轻轻一笑,“公主有这个气度,可太子若是输了,难保不会迁怒。”
这话顿时让凌潇潇回忆起了兄长给她的那一巴掌,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极了,以兄长对这女人的痴迷程度,说不定真把这件事跟跟她说了,她冷笑两声,“我跟我王兄就算有什么争执,那也只是我们自己的事,一笔写不出两个秦字,这样简单的道理,难道你还不知道?”
“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妾身愚钝,实在是听不明白。”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宛别枝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只需要一脸装纯就知道了。
果然,凌潇潇看到宛别枝露出这种无辜的模样,恨不得冲
上去将她这张脸撕碎!看看她还能不能露出这种迷惑男人的模样!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勉强才能够维持住自己的涵养,“你就算跟了我王兄,以我王兄喜新厌旧的程度,最多受宠两个月,不,一个月。天下人皆知道我王兄是爱花之人,可是没人跟你说,我王兄也是个薄情之人吧?”
“我已经是摄政王的妾室,又怎么会跟秦太子有所牵扯?”
确定了,凌潇潇果真跟她的太子王兄之间有了矛盾,宛别枝头一次察觉到自己的情报网似乎有些薄弱了,“其实我也不过是好心问一问,公主又何必这般紧张呢?”
“但愿你没有旁的心思。”
凌潇潇懒得跟她一般见识,她没去深想宛别枝为何会突然跟自己示好,只是骄矜地一昂脑袋离开了。
宛别枝还没来得及离开,身后就传来了秦太子激动的声音:“你怎么也来了?听说你被霍堰禁足了,我正担心你呢,没想到你居然能出来了!”
“多谢太子挂记,不过想来太子已经知道了,妾身被禁足,是因为有了身孕。”
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宛别枝装出一副沉浸在幸福中的模样,“
这是王爷的第一个子嗣,王爷自然十分紧张。”
见到自己心仪的女子露出这样的神色,即便亲太子对她仍有不舍,但是一想到她已经有了别的男人的孩子,那点旖旎之思顿时消失得干干净净,他有些惋惜地开口:“原本想着若是摄政王对你不好,我便将你接去秦国,秦国兵强马壮,但是现在……也只能希望你择选了一位良人。”
说到这里,秦太子还颇觉怜花惜玉地开口道:“若是王爷对你不好,你走投无路,你只管来找我,不说让你锦衣玉食,保你平安过这一生一点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还真是大放厥词,宛别枝作为穿书者,不说其他的,对于这几个国家未来的走向还是略有所知的。
大秦这位太子在治理国家一事上,可没有对待女人的耐心,从他父皇手中接手大秦不过半年,就大兴土木穷兵黩武,最后导致大秦早早地走向衰败。
跟在这样的男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