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怨种般的王游又来敲门。
鎏金瞧见,阴阳怪气地问了一句,“莫非王爷又要让我跟闭月去伺候那个柳如梦?”
“不是。”
王游摇头,示意道:“夫人,王爷唤你过去。”
“我?”
莫名躺枪,宛别枝还没回神就被鎏金一脸欣喜地拉起。
“小姐,快,奴婢为你收拾收拾。”
“不必了吧,未必是你们想的那样。”
宛别枝太有自知之明了, 依照霍堰的脾性,能忍到现在这个时辰已经是不容易了。
“这根发簪好看,幸好奴婢今早就去把小姐的东西拿回来了,不然眼下还没得用呢!”
鎏金大.大咧咧地为宛别枝装扮,直接将宛别枝推出了房间。、
宛别枝一脸苦相,这个小丫头以前巴不得霍堰一直不找自己,怎么这会儿这么热情啊?
倒是一侧的闭月知晓端倪,便轻声开口。
“夫人,其实王爷很怜惜夫人,夫人待会顺从一些,王爷就会消气了。”
宛别枝硬着头皮走去,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酒味。
霍堰此刻就在桌前,柳如梦竟也陪坐在侧。
看到宛别枝,霍堰俊美的面容上既是恼怒又是复杂。
骨节分明的手指一抬,冷声示意,“过来,倒酒。”
一个
没有名分的村姑作陪,却让一个有名分的妾室倒酒。
霍堰此举是有心羞辱宛别枝,然而宛别枝听到只是简单的倒到酒,当即屁颠屁颠地上前。
“王爷,满上不?”
霍堰看着满面笑意的宛别枝,怒气成了疑惑。
“怎么,还要本王教你吗?”
“是是是,满上满上。”
宛别枝将酒满上,顺势坐在了一旁。
霍堰瞥见,冷声训斥, “谁准你坐下的,站着伺候。”
“站着站着。”
宛别枝又连忙站起,乖顺得狠,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霍堰本就是想看她羞辱的模样,如今她这副模样反而让他心中更气。
柳如梦虽然说在外一副张牙舞爪的的模样,但是在霍堰面前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虽然这个男人俊美如天神,但是气质却恍如修罗,让她不敢直视。
霍堰喝酒如饮水,很快便有了醉意。
空酒杯刚放下,宛别枝就连忙倒上。
本来是讨好的行为,在他看来却十分碍眼。
“滚出去。”
宛别枝酒壶放下就溜,刚出了门就大口喘着粗气。
霍堰浑身的气压太吓人了, 她站的腿都软了。
看着宛别枝逃命般地离开,霍堰难掩眸中失落,不禁喃
喃自语。
“她心中究竟是有本王?还是没有?”
柳如梦眸色深了深,柔声开口。
“若是心中有王爷怎么会不在意呢?正因心中没有王爷,才会这么坦然。”
说着大着胆子将手放在了霍堰的手臂上,娇声开口,“梦儿心中是有王爷的。”
霍堰抽回手,满脸厌恶。
“滚。”
柳如梦吓了一跳,不甘地唤了一声。
“王爷~”
“本王再说一句,滚。”
霍堰阴沉冷斥,眸中的寒意吓得柳如梦也不敢再说什么连滚带爬地跑出了房间。
霍堰拿起酒壶,仰头一饮而尽。
酒水顺着脖颈滑落,却冷不过此刻的心。
宛别枝回到房间打发了两个喋喋不休的丫鬟,倒头就睡。
身体依着床榻,却可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真怂。】
系统吐槽,又问:【难道宿主忘记了任务?】
“明天再说吧。”
宛别枝做起了缩头乌龟,霍堰杀人的一幕在脑海中挥之不散,她总觉得下一个就是自己。
过了一个时辰,忽地响起了敲门声。
宛别枝看了看身边两个熟睡的丫鬟,下了床去开门。
还没来得及看是谁,就被拽了出去。
身体被大力压在墙上,撞得后背生痛。
脖颈被一只冰凉的手
扼住,面前的黑影压下,扑面而来带着酒气。
“宛别枝,你心中到底有没有本王?”
这声音...是霍堰。
博脖上的压力有些难以呼吸,宛别枝连忙表态。
“妾身心里当然有王爷了。”
“有本王?”
霍堰呢喃一句,随即自嘲一笑。
“当本王被困在洞中,亲耳听到你离本王而去的时候,本王也是这般骗自己的。你倒是说说,既然你心里有本王,为何要以命相护霍长天?你心里装的是本王,还是霍长天?”
霍堰一声声质问,黑暗中的眸子却有些希冀。
“当然是王爷了。”
宛别枝想也不想地回答,只是听起来却没有多少可信度。
霍堰冷笑一声,扯着她回了房间。
这家伙,不会要强上吧。
宛别枝身子颤了颤,被大力甩到了床边。
后背再受撞击,宛别枝疼的龇牙咧嘴。
狗男人,发什么疯?
霍堰不理会她的痛呼,脱下了衣袍上了软塌。
就在宛别枝心中还有点小忐忑的时候,霍堰却是冷声下令。
“跪到天亮,你若是敢离开,本王就将你们主仆丢到难民营。”
说罢,就翻过了身去不再理会她。
宛别枝蹙眉,心中冷哼。
傻子才跪。
但是要是偷偷离开霍堰
真的会把自己跟鎏金还有闭月丢到难民营,这个可不能赌。
屋内虽然生了炭盆, 但是夜里本就气温低,冷得刺骨。
宛别枝拢了拢衣裳,心中将霍堰骂了八百遍。
再看厚实的软被,更是恨不得直接将软被夺过来披在自己身上。
只是可惜,也只能想想。
造孽啊。
宛别枝欲哭无泪.
到了深夜,宛别枝实在是冷的受不了,从衣柜将他的外袍都拿出裹在身上,再将两个火盆都放在自己面前,靠着墙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等到霍堰起身,就看到在角落缩成一团的宛别枝。
心中有一瞬间的心疼,随即又化作了冷意。
起身看也不看,召了小德子换了衣袍走出。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