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刚过,太后那边又来了人,还是邀请她去看戏。
赤裸裸的一场鸿门宴,就好似在告诉她,如果她今日不去,晚上还会有小惊喜等着自己。
闭月想了想,谨慎询问。
“小姐,不然奴婢多调些侍卫来保护。”
宛别枝站起,轻抚了抚褶皱衣裙:“走吧,既然太后如此热情,那我们也应该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一出戏。”
“小姐,太后分明是没安好心,咱这么去了是不是太过危险了?”
闭月有些担心,之前也见识过太后的手段,况且如今后宫无主,太后也应当是后宫之主,虽说没有实权,但是底子还是在的。
“没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也是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宛别枝对着铜镜照了照,想了想示意。
“做戏做圈套,闭月,帮我画个病态妆。”
闭月应了声是,心中却有些不安。
如今遇到事情才知道王爷多么重要,除了王爷,这宫中竟没可以依仗的人。
戏园,宛别枝看了一眼身后的小凳子,抬步走上前去。
离近了些,才发现杜燕跟公孙玉都在。
林霜与陈静倒是不在,也不知是没资格来参加太后的宴会,还是不想来惹麻烦
,
“给太后请安。”
宛别枝盈盈俯身,将礼数做周全。
太后轻飘飘扫视了一眼,不悦开口。
“你的架子还真是大,哀家请了两次你才肯赏脸。”
宛别枝浅笑回话,“太后勿怪,臣妾前两日感染了风寒至今未好,忍痛拒绝太后相邀也是因怕过了病气给太后。”
公孙玉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轻笑开口。
“宛侧妃竟是病了?昨日还见宛侧妃在御花园遛鸟,倒真是看不出病态。”
“徐太医,既然宛侧妃说她病了,那你就给她看看。”
太后忽地吩咐,从仙鹤呈祥的屏风后走出一位太医。
闭月蹙眉,忙垂下眸子。
宛别枝面色丝毫不慌,而是找个椅子坐下。
“还是太后细心,竟还宣了徐太医进宫,等到王爷回来,妾身定会告诉王爷。”
听到霍堰,太后眉头明显皱了皱。
徐太医给宛别枝诊了脉,随即诧异地看了宛别枝一眼。
显然,他已经看出宛别枝并无大碍。
宛别枝盯着他,美眸间有些警示之意。
徐太医会意,站起俯身开口。
“太后,宛侧妃的确感染了风寒,只是症状微轻。不过宛侧妃的脉象虚弱,有异常人。”
宛别枝没将
最后一句话放在心上,只是赞许徐太医上道。
太后闻言也没有起疑,只是挥手示意。
“既然症状微轻便说明并无大事,既然来了就坐下看戏吧。”
“是。”
宛别枝含笑点头,安稳坐下。
公孙玉眸间捎带了些冷意,茶盏放下不语。
戏唱得正是热闹,太后侧眸发问。
“宛侧妃,听闻你的院子昨夜遭了毒蛇,你没事吧?”
宛别枝看着太后面上的得意,心中已经确定就是她做的。
“如太后所见,我如今好好地在太后面前坐着,便是无事。”
太后捻着佛珠,语重心长的开口,“无事便好,以后可要小心一些, 如今天热了,什么鼠虫蛇蚁都能跑出来。”
这话,是在威胁她?
宛别枝美眸微眯,垂眸含笑。
“太后关怀,妾身谨记于心。”
太后没想到宛别枝如今性子变得这么沉稳,若是换做以往,此时应该已经言语冲撞自己,自己也好顺势惩罚。
然而如今当真是挑不出她的错处,自己这一口气也无处可发。
戏越看越无趣,宛别枝难得耐着性子看了下去。
太后若是想惩戒自己,也要抓住自己的错处,只要自己毫无错处,她便拿自己没有
办法。
好不容易等戏曲散场,宛别枝乖巧等在后面,等着散场。
太后看宛别枝,如何看如何觉得不甘心。
好不容易将她诓了出来,若是就这么放回去了,不知下次还有没有机会出这口恶气。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佛珠,太后心生一计。
“哀家年纪大了,眼睛也花了,宛侧妃你就留下代替哀家抄写佛经,为皇上祈福。”
宛别枝黛眉轻蹙,站出来婉拒。
“太后见谅,妾身的字好似鸡爬一般, 实在是怕辱了佛经。”
公孙玉旁侧轻笑,“宛侧妃何须推辞?抄写佛经看的是心意,又不是看的是字。太后看重宛侧妃,便是宛侧妃的福气, 我等羡慕还来不及。”
这福气给你敢要吗?
宛别枝侧眸看向公孙玉,心生一计。
“既然玉侧妃艳羡,不如留下一起为太后抄写佛经吧?还是说玉侧妃不愿?”
公孙玉见她要拉着自己下水,当即柔声开口。
“太后,妾身愿回去为太后制作经幡,以求太后身体安康。”
宛别枝当即要求,“太后,那妾身也回去抄写吧 。”
太后蹙眉,沉声命令。
“你们二人,都留在佛堂吧。”
正好,惩罚一个警示一个。
这个公
孙玉倒是个聪明的人,若是能为己用再好不过。
若是不能,那边也容不下。
宛别枝垂眸不语,这样的结果,正是自己想要的。
左右逃不掉,不如留下陪他们玩玩。
佛堂中,宛别枝看着公孙玉果真认真地制作起经幡,不由感慨她的性子沉稳。
在看着书上密密麻麻的佛经,只觉得头都大了。
一扇窗户忽地被吹开,带进了诡异大风。
公孙玉惊了惊,连忙看去,见是窗户开了才松了口气。
门外忽地传来低低的呜咽声,好似有女子在哭泣。
公孙玉紧了紧手,转身看了一眼宛别枝,身子往里面挪了挪。
宛别枝看着她的举动,心中好笑。
“这姑娘,该不会是怕鬼吧?”
公孙玉手握着经幡,不断安抚自己可能是太后为了惩戒宛别枝搞出来的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