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炳文真的叫人去弄了个镶金边的牌匾来,上边写着在世华佗,下边还写了海阳候赠。
这么大的牌匾摆在林珺莹的后面,特别显眼。
而林珺莹看了看牌匾:“这么大的牌匾我也懒得搬来搬去,侯爷还会派人每天帮忙搬来搬去吗?”
廖炳文气愤的留了人,让人每天把牌匾抬过来,就摆在林珺莹身后,不许挪走。
不过他刚开始弄这个恶作剧是很有劲头的,但现在看林珺莹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很期待的样子,就觉得意兴阑珊而且还越来越气愤了。
林珺莹无所谓的说:“那就多谢侯爷了。”
她一点都不介意,就让那人把牌匾放在她身后,她自己还是坐在那里好好的做笔记,等着人来找她看诊。
因为廖炳文这一闹腾,她摆的摊子也引来了人们的瞩目。
大家都很好奇,这小姑娘是谁啊,脸真大,竟然敢把在世华佗的牌匾放在身后。
而且这牌匾还是镶金边的,看着特别晃眼。
这小姑娘看着不大,一看就是还没出阁的小姑娘,就算三岁开始学医也就是学了十几年而已。
这样的人,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在世华佗?
大家对她很鄙夷,很多人觉得她说大话不要脸,更不愿意来找她看诊了。
廖炳文就在不远处看着这些,见到还有人朝着这边吐口水,这才感觉舒服了些。
哼,他就是要林珺莹这个贱人被人唾弃,灰溜溜的滚出京城。
明四看到这一切都很气愤,之前一直想发怒,但都被林珺莹阻止了。
她说无所谓,就算在这里跟廖炳文打一架也没用,他肯定还会从别的方面找茬。
与其提防背地里的那些阴谋,还不如面对这样明显的阳谋。
明四还是觉得很窝火,但也只能站在一边陪着。
林珺莹拿了三个板凳,把其中一个推过去,让他坐下歇一会儿。
“我坐不住,我要站着。”
明四就站在那里,恼火的很。
“这些人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根本不知道你医术有多好,他们不来找你看诊是他们的损失。”
林珺莹笑道:“明四哥哥你别念叨了,总会有人愿意来试试的,我不会半点生意也没有。”
她在这里稳坐,有人从街那头过,看到了这里金灿灿的牌匾,还觉得诧异。
“在世华佗?”
车上的人喃喃道:“这是什么人啊,胆子这般大?”
在京城这么高调,还摆着金灿灿的牌匾,这不是找事儿吗?
赶车的小厮说:“三爷,咱们白家都不敢这么做,那是谁啊,太猖狂了吧,要不要给点教训?”
白三爷说:“不必了,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孩子而已,世事会给她教训的。”
“对了,给林姑娘的帖子送过去了吗?”
小厮说:“三爷您忘啦,说好了是今天送过去,小的已经让人去了。”
白三爷说:“莫宁派人送来的那本书,上面写的东西甚妙,这位林姑娘必然是个天纵奇才,还要恭敬的接待才好,你们记得一定要把待客的东西都准备好。”
小厮说是,东西已经定好,保证会准备妥当。
马车缓缓而去,车上的白三爷也没注意到,那边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郎中其实就是林珺莹。
林珺莹也没注意到马车,因为她已经等到了自己的第一个病人。
“我家里有些远,也不能出来太久,能不能去家里给看诊?”
如她所料,来的是个女子,脸色苍白唇色白的几乎没有人色,低着头,很不好意思的说着话。
林珺莹看了看她,就知道要看诊的病人应该就是她,便应下来。
女子的家不太近,林珺莹也不好扛着桌椅板凳过去,就想让明四留下来看摊子。
林珺莹就看了看廖炳文留下的那个小厮。
这小厮是在一边看着牌匾的,不可能扛着牌匾跟着走。
林珺莹就笑道:“小哥,帮我看着摊子吧,回来我请你吃果子酒。”
小厮愣了一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好家伙,他们是敌人关系吧,他是来败坏她名声的,她竟然要他帮忙看摊子。
这姑娘是缺心眼吗?
林珺莹又问道:“你给不给看啊,要是我桌椅板凳被人偷了,我摊子摆不成,你家侯爷就看不成我的笑话了。”
但等林珺莹放心的走后,他才反应过来。
不对啊,被看热闹的人为什么还这么兴高采烈地,好像在办什么好玩的事儿一样?
这姑娘果然是脑子有问题。
林珺莹和明四跟着那女子朝着后边走,过了四条街,又走过了各种曲里拐弯的巷子,才算是到了她家。
住的这么远,她走过来这一路都累的气喘吁吁,看起来十分的疲累。
女子说人家都叫她周娘子。
刚进了院子,就听见屋里有个孩子在哭,可能是哭的时间太长了,孩子的嗓子都要哭哑了。
周娘子顾不得休息,赶紧进了屋,把孩子抱起来哄着。
“姑娘,不好意思,请先等一会儿,我喂喂孩子。”
林珺莹说没关系,让她不要着急。
她还在院子里看了看,见到屋后晾着很多的衣服,女人的裤子特别多,还有六个月事带。
这个时代的女人都是用月事带的,就是一个长布条,里面塞上晒过的草木灰或者是炒过的沙土之类的,十分的不卫生。
月事带脏了就洗洗再用。
不过,她们一般不会准备这么多月事带。
林珺莹看了看那些月事带还有裤子,就大概猜到这女子得了什么病了。
她看过后,就到前边去了。
周娘子哄了孩子一会儿,又不好意思的出来,张罗着给她们倒水。
她自己也很渴,弄了一碗凉水就要咕咚咚的喝。
林珺莹赶紧拦住她:“你还在给孩子喂奶,自己身上也不爽利,怎么敢喝凉水?”
周娘子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