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南康被天乐气得想要一掌将天乐劈死,可如今如此多的高手在场。他可是花了大力气大价钱才将这些江湖上的‘正义之士’请了过来。其中,有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包打听’,有了‘包打听’,发生过的事情,便会被他以风一般的速度添油加醋地传遍整个江湖。有书院的夫子,夫子素来德高望重,身后又有皇室撑腰,自古书院的夫子都极有身份,说话亦是极有份量。有退隐的著名医正,请闻名九洲的医正来,其实是骗来的,医者,多对新奇的治疗之法极感兴趣。这会儿听说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要以‘开膛破肚’之术治疗心疾,自然是错过不得,屁颠颠地便跟着宇文南康的人来了……
宇文南康努力让自己更镇定一些,开口道:“妖女,九洲五国,已经出现多例女人被食心之事,你敢说不是你所为么?”
天乐翻了翻白眼,道:“拜托宇文太子殿下把刚才所言重新说一遍,天乐听力大概是不太好的。”
宇文南康看到天乐看向他时,一双眸子泛着紫光,便心里发毛,他这一次再回临安,原想着是能一举将天乐弄死的,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
米,这会儿,倒有些下不来台了。
天乐的身侧,洛中庭正一双眼睛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他只好硬了硬头皮,再说了一遍:“如今九洲五国,出现了多例女子被食心之事,难道不是你所为么?”
“九洲五国出现多例女子被食心之事?天乐从未听说,太子殿下却是如此清楚,倒像是亲身经历一般!”
宇文南康又发现自己在引火烧身了,一个劲地向身侧之人递着眼色。他的身侧,立即有一个站出来,又伸手指着天乐道:“妖女,我知道你有空间卷轴在手,日行千里万里,若非你所为,还有什么人能做到?”
“呃,天乐第一次听说妖精食人心需要借助空间卷轴的,太子殿下,妖精不是想去哪便去哪的么?不是如同幻离之境的人一般,不仅长生不死,修为随着年龄日渐增长,还可以随意变幻,想去哪便去哪么?”这话问的,倒像是宇文南康才是那只食人心的妖精了。宇文南康,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硬闯啊!当萧琳琳的替死鬼很爽是不是,姐成全你。反正留着你也是个祸害。早晚得被你咬了。
宇文南康愤恨地瞪着天乐,咬
牙切齿道:“巧舌如簧,天乐,便是你今日有一百张嘴,也逃不掉的。你借助手术之名,食人之心,如今人证俱在,休想再狡辩。”
“呃,我吃你的心了吗?”天乐转头看向床头的妇人。
床头的妇人猛见天乐的一双眸子泛着紫色,高喊一声:“妖怪……”便脖子一歪,晕过去了。
天乐无语望天,带不带这样玩的。才给她弄好心脏,她就如此不堪一击。演得还真像!
宇文南康立即逮着了天乐的小尾巴,指着天乐大喊:“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若不是你食了她的心,她为何如此惧怕你?”
他身侧之人亦高喊着:“我听到她喊天乐是妖怪,她一定是看到天乐吃她心的恐怖样子……”
江湖上所谓的正义人士,其实是最没有脑子的那一群,被人一捧,便不知自己姓甚名谁,一个个的,都是十足的墙头草,这会儿见宇文南康占理,又没少收宇文南康的银子,倒是一个个‘正义’地跳出来指责天乐,七嘴八舌起来。
“天乐,你到底是何妖精所变?说将出来,兴许能饶你不死?”
“妖女,你竟然生食人心,惨无人道,今日,老夫便
要替天行道!”一个手执长剑之人站了出来。
又有一道长模样之人,舞动着手中的剑,袍子上的太极图便晃动起来,他嘴里念念有词一番以后,才高声道:“老夫已经许久不曾收妖,老夫以为九洲太平,没想到竟然有妖精来南定作乱!小妖,速速纳命来……”
“……”
天乐无语地看着这如同笑料的一幕,笑了,是冷笑,她复又开了口:“没想到救人一命,倒成了食人之心了。殿下,既然患者是贾小月的母亲,为何不见贾小月呢?若真如殿下所说,此人是百里少主的丈母娘,何以不见百里少主前来呢?殿下,刚才天乐不知道有没有听错,刑部宋大人带着人去追九洲盟主去了,对么?天乐孤陋寡闻,却也听说,殿下的妹妹梨玉公主死于九洲盟主之手?殿下不去为妹妹报仇,却急着来将莫须有的事情嫁祸给天乐,这是因为娶不到天乐而心生报复么?”
宇文南康越发发现,耍嘴皮子,自己绝不是天乐的对手。想了想,他高呼一声,道:“大家听我说,天乐果真就是那食人心的妖精,大家动手将她擒下,由道长将她打回原形,便能知道她到底
是何妖孽了!”
一声号召,众人响应。
洛中庭冷冷勾唇。老虎不发威,当他是病猫啊,他不说话,便无视他了么?他堂堂一个晋王爷在这些人的眼里,便与草民一般么?他冷冷地拂袖,道:“宇文南康,你这是狗急跳墙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