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到永安城的时候本身就已经天色黑了,又在城里闲逛了一会儿,再找到云升的时候,就已经是大晚上了,云升手下的人连夜办事,到了明天就可以带着东西回到山林坟场去。
这样耽搁的修行时间也至于太多。
白泽从小丫她的口中已经知道,自己修炼的时候吸收的灵气太多,都几乎成了一种异象了。
以往不管是在白家还是在临江村,至少都是有住的地方,有房屋遮挡,外面的人都看不到。
可在山林坟场中,变成露天的地方了,更是直照太阳了,这异象就变得明显了很多。
所以现在出门在外,白泽都要提前看好居住的地方是否隐蔽,再来决定是否要修炼。
在云升的府上,是属于别人的地盘,白泽当然是不敢轻易修炼,所以是能尽快离开这里更好。
不过因为得到白泽的承诺,能为他引荐纸仙,这让云升大喜过望,当即就表示要开宴席招待白泽。
白泽推脱不过,只好答应下来。
当然,其中不乏有白泽也想要吃顿好的想法。
自从穿越过来之后,他在白家的地位就已经直线下降,当然没有怎么享受到。
后来又脱离白家,到了临江村。
虽然没有饿肚子,可吃的当然也不至于多么美味,更不要说现在还住在山林坟场中。
每日其中都弥漫着一股恶臭,白泽离开前洗澡都恨不得搓掉自己身上一层皮。
在云升府上吃的宴席,那肯定不会有差,打打牙祭总是不错的。
不过因为要隐藏身份,面具是不敢取下来的。
云升作为永安城府尊,而前身又是白家大少,两人自然都是见过面的,他平时说话都得压着声音,生怕云升听出来了。
白泽都是将面具轻轻推上去,只露出了一张嘴巴,连人中都没有露出来,这自然很难看清楚相貌。
眼见吃饭喝酒的时候,白泽都不取下面具,这让云升心中生出疑窦。
“小官与帝俊阁下也算是有了几面之缘,可却还从未得见阁下真容,不知小官可否有这个荣幸能和阁下相识啊?”
云升一半是借着酒意,一半是借着玩笑之话说了出来。
总是戴着面具,不知真身,这的确是很难让人完全信任。
若不是见白泽取出过符纸,感受到了符纸中封印的妖术妖力,云升几乎都不会认为这人是符道宗弟子。
光凭一个笑脸面具?能模仿的人太多了。
白泽当然是知晓云升是想要多层保险,可他的确是不能露出真容,于是说道:
“非是在下不愿以真容示人,而是实在不便。”
白泽从怀中掏出了纸仙曾经留在山顶的纸人,这个纸人将炉妖交给了他,在纸仙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动弹过了。
白泽也尝试过了,不管是输入魂力还是用什么灵草,都没有作用,就像是变成了普通的一张纸一样。
但要不是上面还残留有妖力,可以知晓这是纸妖的话,白泽都差点以为自己是拿错东西了。
云升见白泽取出一个纸人,脸上有些疑惑。
他能感知到,这的确是从纸妖身上取下的一部分,而且这纸妖的妖力很强,非是一般纸妖可比,绝对是属于符道宗之内的,其他散修妖师是不可能将纸妖修炼到这么高的境界的。
这可以证明的确是符道宗弟子,可与不能以真面目示人有什么关系?
“府尊应该也看到了,我师尊平日里也是轻纱罩面,绝不以真容示人,就是因为生得太美而受到了火魔纠缠,这才有了如今的这些因果,我拜师师尊之时,师尊便说我太过英俊,为了不祸害无辜之人,决不允许我摘下面具,这个纸人,便是师尊放在我身边用来盯着我的,若是取下了面具,就要逐我出师门。”
白泽说着叹息一声,仿佛是在说这一切都要怪自己长得太帅了,为了不让你们自卑和爱上我,所以才要戴着面具。
云升听闻,脸上尴尬一笑,一时也不好说这到底是自恋还是自信。
可听闻这是纸仙的意思,他当然也不敢强求了。
“原来如此,真是难为阁下了。”
“这倒没什么,皆是我师尊的要求,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
白泽哈哈笑道,可就在这个时候,被他取出来的纸人忽然抬起头来,盯着白泽说道:
“混账徒儿,又在说为师坏话了?”
这声音正是纸仙的声音,只要是听过纸仙声音的人,都忘不掉那悦耳的仙音。
白泽和云升都齐齐惊得站起了身子。
白泽惊是因为之前不管怎么逗弄纸人,纸人都没有反应,可现在却竟然会主动说话,而且还称呼他为徒儿,主动帮他圆谎,那是否证明,之前他将纸人带在身上,发生的一切都被记录下来了。
记录下来的只有纸人知晓,还是连纸仙也一同知晓了?那他和小丫她的许多秘密都可能被纸仙知晓了。
亦或者纸人现在有反应,只是因为纸仙现在恰好就在附近,只听到了他谎称自己是纸仙弟子的事?顺带帮忙圆谎
而云升惊讶,自然是害怕他和白泽之间的谈话会因此得罪纸仙。
此刻他面色苍白,身体都有些微微颤抖,当初面见陛下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紧张和畏惧过。
“神都云家外门子、永安城府尊云升,见过纸仙前辈!”
云升恭恭敬敬地对纸人行礼道,就像面前的真的是纸仙一样。
“哦,原来是神都云家的人啊,云老头近来可好啊?无事,本座只是敲打一下这混小子而已,平素你就代本座好生照顾他一二就是,等有空了本座就回来接他。”
不等云升回应,纸人扭头瞪了白泽一眼,那被墨水画出的面容让白泽都看出一副嗔怒之色,倒似可爱,不像愤怒。
随后仿佛失去了支撑,又轻飘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