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莲被五花大绑,丢在了院子中。
她的腕上有豁大一个口子,是方才取血留下的。
正当午,烈日炎炎似火烧。
圆盘一样的太阳直直照在她身上,她只觉浑身如炭烤一般,快要蒸发了。
而白司凰打了把油纸伞,坐在阴凉处,悠闲得很。
看到她如此惬意,白晚莲又忍不住骂街,“你个贱人!都是你陷害我,蒙骗了将军,贱人!”
“你说我骗你,那你敢用子嗣发誓,你没行过巫蛊之术吗?”
看着不远处的白莲大汗淋漓,白司凰用竹扇扇了扇风,真凉快啊。
“我……我凭什么发誓,就是你诬陷我!”
“你个丑女,没人要的丑八怪,快放了我”。
白晚莲的脸早就肿成了猪头,每说一个字都牵动着伤口。
白司凰太狡猾了,她确实诅咒过她,怎么能发誓呢?
“你是说将军不是人?”
白司凰看戏似的看向萧薄擎,只见他晒在太阳下脸色却苍白如纸,恐怕是被气的。
“我没有,你别误导将军。”
白晚莲憋着委屈,又开始琐碎的漫骂。
白司凰伴着那咒骂声,差点当场睡着,而萧薄擎看着她那副泼妇的样子,
心烦意乱,干脆闭上了眼。
这时,几个丫鬟扶着绿娥过来了,她身形晃荡,面色苍白,幸而今日干燥无风,不然恐怕就要被吹倒了。
萧薄擎立刻走了过去,将人搂在怀里,“来人,快抬躺椅来!”
说完,又心疼的询问,“你身子还未好,不好好静养,过来做什么?”
绿娥被扶着躺在木躺椅上,这才紧蹙眉头,抓紧了他的袖子。
“他们说青萝院有邪祟,妾身害怕,妾身在将军身边才安心。
只是妾身没想到莲姬对妾身怨念至深,她害妾身就罢了,连孩子也……”话没说完,她就擦着泪水抽泣起来。
白晚莲受刑的好场面,她怎么能错过?
萧薄擎将人搂紧,轻声安慰道,“无事了,稍后仙长就会来清除邪祟,我也会给你和孩子一个说法,重重惩罚她。”
他声音轻柔,渐渐让绿娥的抽泣声小了下去,她转过头,杏眸微挑,得意的看着白晚莲。
白晚莲再傻也明白了,是这个小贱蹄子联合白司凰给自己挖坑呢!
之前绿娥用要怀孕当借口,明里暗里针对自己,如今想来,她肯定早就背叛她了!
自己可真蠢啊,蠢的像头猪,
竟然才发现她的真面目。
看着萧薄擎对绿娥温柔似水,一如从前对自己那般,白晚莲就心如刀割。
什么时候,她已经被厌弃至此了。
都怪那两个贱人!
“你们两个贱人,敢联合起来阴我?将军!我是无辜的啊,是白司凰和绿娥一起害我!”
白晚莲撕心裂肺的喊叫,可萧薄擎已经不想再和她说半个字了。
自然也不会信她说的。
小八雄赳赳,气昂昂的赶来了,手里还宝贝似的捧着两个坛子。
“仙长,您终于来了,快开始施法吧。”
萧薄擎殷勤的凑上去,却又被熏了回来。
他下意识捏紧鼻子,看着小八手里的坛子,没想到威力那么大。
“我施法也是有讲究的,一共有三泼,才能驱除邪魅。
第一泼在脸上,让邪祟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第二泼在身上,能大面积的消除邪祟。
第三泼在腿上,让邪祟逃脱不得。”
小八说完,冲白司凰眨眨眼,她心领神会。
“道长真厉害,这是血,我帮您一起泼!”
她似笑非笑的端着白晚莲的那碗血,走了过来,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而白晚莲则早已吓得魂飞魄
散,那是什么恶心的东西,隔着老远她都闻得见味!
可她被捆的像待宰的猪,丝毫挣脱不了。
小八赞同的点点头,随即打开罐子,这陈年老尿加上小狼的尿,在热气的蒸腾下都发酵了。
呕……
他忍着反胃,接过白晚莲的血,将其倒进鸡血中,随后将那黄澄澄,浓稠拉丝的老尿也倒了进去。
“一泼全家平安!”白司凰喊出口号,笑容在阳光之下明媚张扬。
小八挥手一扬,那红光交加的液体在阳光之下,散发着漂亮的光泽,随即如下雨般,尽数泼在了白晚莲脸上。
她由于害怕,下意识张开嘴,却措不及防被灌了一口。
一瞬间,她的嘴里腥臭骚气混合,仿佛装了个茅房。
“呕!”
她从头发丝到脖颈处,全被覆盖,无一幸免。
“二泼贵人升官!”
白晚莲第一下还没反应过来,随即整个身子都湿透了。她仿佛被腌入味般,引来了大批苍蝇,嗡嗡的围着她乱转。
“啊啊啊啊走开走开!”
她崩溃的如同毛毛虫般,拼命的乱拱,她要杀了那两个贱人!
“三泼财运满满!”
白司凰故意等苍蝇逗留了一会,才
喊道。
第三下直接泼在了苍蝇上,苍蝇们噼里啪啦掉在了白晚莲的身上,惹得她尖叫连连。
萧薄擎站在一旁眼神冷漠,自作孽,不可活。
“妹妹好口福,我这是给你加餐呢。”
不管怎么说,她这一身也算黑红了。
绿娥看完全程,心中只有一个字,爽!
这三下,算是彻底将她的委屈泼干净了。
“邪祟已除,尔等可以无忧了,但保险起见,老身还要在施主身上贴几个符咒。”
“有劳仙长了。”
萧薄擎恭敬道。
只见小八拿起一根棍子,在上头放了个符咒,对准白晚莲一戳。
符咒稳稳当当的黏了上去。
不亏是陈年老尿,都快有胶水的效果了。
“邪祟已除,将军要如何处置莲姬?”白司凰转头看向萧薄擎,眸底一片漆黑。
绿娥也紧张的握住他的手,这一次,将军还会包庇白晚莲吗?
感受到绿娥的情绪,萧薄擎的视线落在她的肚子上,心底的最后一抹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