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殿内议论纷纷。
皇帝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细细说来!”
大理寺卿听出皇帝的怒意,吓得一缩脖子,不敢抬头,“那女子状告朝廷命官奸淫良家妇女,被其家人发现,就杀人灭口!”
“微臣见此事非同小可,警告该女子诬告朝廷命官,乱击鼓的严重性,但该女子却宁愿被打板子,也一口咬定自己真的有冤!可此事涉及到朝廷命官,微臣不便审问,所以前来禀报陛下,请陛下定夺!”
太子一直观察着皇帝的脸色,看出皇帝大怒,当即上前一步,怒瞪着地上瑟瑟发抖的大理寺卿。
“翟贤,你身为大理寺卿,为百姓伸冤是你的指责,可你却连这等小事都解决不了,反倒来惊扰圣上,该当何罪!”
被太子这么一骂,翟贤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可他仍没有要起来的意思,“陛下,太子殿下,微臣知罪,可此事事关朝廷命官,微臣真的不好审问啊!”
一直看戏的司盛文忽然站了出来,阴险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光,“翟大人,如果那名女子所言
属实,那么不论行凶的人是谁,必定要秉公处理,还百姓一个公道!况且此等品行不端,心性残暴之人,必须今早惩治,免得祸害朝廷!”
听了司盛文一番义正言辞的发言,太子也跟着义愤填膺:“没错!”
随后他双眸喷火,扫向群臣,厉声喝道:“为官务必将为百姓谋利放在首位,品行不端之人,没有资格做朝廷命官!大理寺本就是为调查民间冤情设立的,翟大人不必忌惮犯人的身份,只要是犯了罪,一律严惩!”
“想必在场的各位,也不希望朝堂之中有此等卑鄙小人!”
说着,太子一个个扫过在场的官员,眼神犀利。
群臣都被看得心惊胆战,而太子一方的官员则看出太子的授意,接连站出来表示赞同。
“太子所言甚是!必须将犯人严惩,还百姓一个公道!”
“没错,朝廷命官奸淫妇女,又杀人灭口,此等恶行若是传出去,让百姓如何信服朝廷?”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更何况犯人杀了那民女一家,微臣建议,将犯人斩首示众!”
“那名女子不去衙门告状,而是冒险去大理寺击鼓鸣冤,想必犯人依仗自己的权力,私下里动用了手段!此事非同小可,翟大人,若不将此人严惩,想必难平众怒!”
太子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人,之后视线移向司翎,眼里闪过阴毒。
“诸位所言甚是,犯人不但触了法,还抹黑朝廷,绝对不能以罢免官职或者流放简单收场,务必要严惩,以儆效尤,也是给百姓一个满意的答复,否则民心动荡,朝廷一直以来的努力便会全部毁于一旦!”
众人都不再出声,全等着皇帝发话。
司翎从刚才开始,就有些心慌,像是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而且她刚才注意到了太子看她的眼神,不祥的预感更强烈了。
而萧凛夜面上依旧毫无波澜,淡定地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
金銮殿内的空气仿佛凝结了,皇帝两手死死扣着龙椅扶手,犀利的眼神从群臣脸上扫过,最后又落回翟贤身上。
“翟贤,将那人的名字说出来!”
这下翟贤心头的大石终于落了地,皇帝这么问,就证明要亲
自过问此事,翟贤眼里的惊慌瞬间变成了鄙夷,扭头看向司翎,提高声音——
“回陛下,是司大人,司承泽!”
翟贤声音高昂,吐字清晰,司承泽的名字立刻传进所有人耳朵里。
司翎脑袋里“轰”的一声,方才慌乱的心脏也跟着一沉,原来她的预感竟是真的!
哪怕她平日里再冷静,此刻当着皇帝和群臣的面,被扣上这么大的罪名,也禁不住脸色大变。
“陛下,微臣冤枉!”
她高呼,清明的美眸瞪向翟贤,而污蔑她的人此时愤怒地瞪着她,好像已经认定她有罪,等不及要将她严加惩治。
之后她又快速扫过太子、司盛文以及刑斌的脸,不放过一丝一毫,而其中一人的表情,令她眼神一暗。
司盛文嘴角含笑睨了司翎一眼,但他很快换上一副震惊的表情,看向翟贤,呵斥道:“翟大人,朝堂之上切勿胡言乱语!司大人才刚刚回到朝堂,又升了官,岂会蠢到在这个时候犯事?”
意思就是,犯事也要等风头过去之后。
“微臣怎敢在陛下面前胡
言乱语?那女子状告的就是司承泽!”
翟贤的演技不输司盛文,脸转向皇帝的瞬间,表情就变得惶恐,“陛下,状告司承泽的女子就在殿外,不如叫她来亲自说明?”
皇帝在气头上,听说女子来了,立刻挥手,身侧的公公看到,扯着公鸭嗓喊:“传状告者进殿——”
众人的视线又投向了门口,一名样貌清秀的素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