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翎又像之前一样,在离萧凛夜最远的门边坐下。
想到刚才萧凛夜威胁的话语,司翎不禁纳闷,她又是哪里惹到这个人了?
她摸了摸鼻子,“王爷,我又做错了什么?”
萧凛夜闻言,犀利的目光移到司翎身上,漆黑的眸底闪过一抹晦暗不明的情绪,但没等司翎看清,他就移开了视线。
“本王提醒你一句,离潘祺瑞远一点。”
司翎小心地察言观色,见萧凛夜的情绪似乎很平静,可谁知道他现在的平静之下,是不是又翻涌着杀气?
于是司翎认真错了措辞,才说:“那个,王爷,虽然潘世子为人随性了一点,风流了一点,但他内心不坏的……”
一记眼刀切断了她的话,她本想说,之前潘祺瑞帮过她几次,是个不错的人,但在萧凛夜的眼神威胁下,她是无论如何都说不下去了。
此时此刻,萧凛夜心里正有一团火在燃烧。
刚才潘祺瑞拉扯她的画面,再次在他的脑海里涌现,甚至此前那两人相谈甚欢的模样,也清晰地重现。
萧凛夜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莫名的不爽。
这时,司翎垂眼,正好见萧凛夜放在膝上的手紧紧攥着,皮肤本就苍白,这下骨节更是白得渗人。
好家伙,萧凛夜这是有多痛恨潘祺
瑞啊?
不过好在萧凛夜没发火,司翎清了清嗓子,试探道:“王爷,潘世子此前得罪过您吗?”
萧凛夜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嗤,很是不屑,还带着一点骄傲,苍白的唇角忽然扬起一个细微的弧度,也不回答,只是幽幽地瞥了司翎一眼。
司翎忽然明白了,得罪过萧凛夜的人,似乎都已经不存在了。
想到这里,她忽然感到脖颈一凉,忍不住缩了下脖子,她现在还能好好活着,真是天大的幸运!
一旁的杜方看着那两位的互动,怕自家王爷真的发火,忍不住出声:“司大人,潘世子的风流在全京城可是数一数二的,甚至出过很难听的传言,王爷不喜欢行为不检点的人,司大人既然在王爷手底下做事,还是尽量离潘世子远一点吧。”
这个司承泽也真是的,聪明的时候是真聪明,傻的时候也是傻得气人。
早就说过王爷有洁癖,对那种风流之事自然是极为痛恨的。
司翎心里大喊冤枉,连忙解释:“王爷,您别误会,刚刚您也看到了,是潘世子突然冒出来,上来就要拉我去舞乐楼,还说什么包场,可我是拒绝了的!虽然我也喜欢美女,但我府上已经有足够的暖床丫鬟了,以后在外面会注意分寸的。”
她越说,脸上的表情就越得意,
似乎在炫耀。
但在杜方看来,这是对他家王爷赤裸裸的讽刺,杜方不禁替她捏了把汗。
而萧凛夜,此刻脑子里全是司翎刚才的提到的“暖床丫鬟”,心里那股莫名的火,再度燃烧起来。
黑眸中暗潮汹涌,下一秒,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嗤笑一声。
司翎看着他唇边的笑,只觉得瘆得慌,她咽了咽口水,试探道:“王爷,您……在笑什么?”
有什么那么好笑,说出来呗,别笑得那么渗人,很可怕的!
闻言,萧凛夜唇边的笑容扩大了,似乎还有点自嘲的意味,“呵,没想到司大人如此志向高远,官复原职,连升三品还不满足,又在父皇面前大献殷勤。”
司翎怔愣在当场,她怎么也没想到萧凛夜突然转移话题,还指责她献殷勤。
刚才皇帝替她主持公道,她才奉承了两句,一是为了表达感谢,二是,以后想好好在朝中混,并且替司承泽伸冤,自然是要跟最高统治者搞好关系的。
再者,通过今天的事,她看清了朝中大臣的嘴脸,虽然刚才很多人来巴结她,但如果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那些人一定还会像今天这样,袖手旁观,不会冒险替她说话。
然而,没想到萧凛夜居然误会了,以为她要抱皇帝大腿。
可是她做这一
切的目的,自始至终只有一个,那就是替原主兄妹讨回公道。
她恨不得现在立刻就解决所有事,带着钱财,带上小苏和小牧,远离京城,永远都不回来!
司翎严肃地表示:“王爷误会了,下官方才对陛下所说的那番话,只是单纯为了表达感谢,完全没有别的意图。而且,王爷既然在危急时刻替下官说话,下官私以为王爷是相信下官的人品的,在您看来,下官是那种为了上位巴结别人的人吗?”
“下官一直相信,上位要靠真材实料,倘若没有实力,只有一张嘴,就算是上去了,也会摔下来。”
“更何况,如今满朝都已经知道,下官的王爷的手下,就是为了王爷的颜面,下官也绝不会做卑鄙之事!”
这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义正言辞,萧凛夜紧攥的手松了不少,不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