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翎冷笑,果不其然,她收回佩剑,扯起那人的领口,将他拽了起来:“回府,到时候如实交代这事,你若胆敢临时反水,老子把你削成人彘,泡缸里一辈子!”
车夫连连惜命的点了点头,看向司翎的目光里满是恐惧,司翎手拽着他的后领回了司府。
她一身血迹,凌乱的发丝在风中胡乱的飞舞着,皎洁的月光下,司翎那张脸白的吓人,活像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身煞气,吓得那守门的小厮手里的灯笼都没拿稳,半天才反应过来,唤了一声:“大少爷......”
“速速去喊老爷和二姨娘,就说本少爷在外遭遇歹人,凶人就在府上!”
她从马上跃下,将吓得差点尿裤子的车夫摔在了地上。
很快,司府灯火通明,所有的人都聚集到了中堂。
好啊,都来了,省的她一个个的处理了,司翎心中想着,正和她意。
匆匆赶来的林翠雅,心中慌得很,抬眼一望,门口站的司翎杀气满满的睨着她冷笑,她吓得身子一抖,下意识的就想往回走。
一旁司盛文紧紧的抓住了她的胳膊,这才勉强稳住了她的心神。
“身上有没有哪里受伤啊!”
司翎嘴角勾起
讥讽的笑容,懒得看勉强挤出几丝笑却比哭还要难堪的林翠雅,而是径直走向了司林瀚,单膝跪地行礼。
“叔父,这车夫是二十几个杀手里孩儿唯一留下的活口,他承认乃是二姨娘指使他们的!还请叔父为侄儿做主!”
林翠雅面若白纸,连忙装出副受了天大冤枉的表情,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往外流:“这车夫血口喷人,胡说八道!承泽,我与你才是一家人,你居然信一个外人来指罪我!”
司翎眼皮子没抬一下,低头拱手,斩钉截铁的说道:“叔父,这车夫已亲口承认是二姨娘让他刺杀孩儿,若叔父觉得这奴才冤枉二姨娘,孩儿无话可说。”
车夫跪在原地不断叩头:“小的也是身不由己!老爷,二姨娘以小的家人性命胁迫小人,小人别无他选才刺杀了大少爷…”
“老爷饶命!求老爷开恩!歹毒的就是这个妇人!”
“再乱说我叫人拔了你的舌根!”
司盛文说完,上前狠狠地踹了车夫一脚,车夫直接瘫倒在地,意识全无。
“二弟这是要杀人灭口,好来个死无对证?”
“大哥你何必胁我母亲,编出此等荒谬之处,要她性命!”
“你在府上已得大势
,这么快就容不下我们了吗!”
司翎冷笑出了声,好笑的睨着司盛文:“你说的不错,我已得大势,若非你们不中用,我哪能走到这一步,试问你们这些手下败将,我有何畏惧,这么迫不及待的对你们出手?”
“更别提现在朝中谁人不知夜王多次出手助我?我此时前途无量,何必刺杀自己,就为了陷害府上的一个妇人呢?”
说到底,她没有必要牺牲这么大去污蔑林翠雅。
林翠雅被她说的浑身冰凉,脊骨打颤,司翎看着她那副样子,转而又说道:“叔父,此仇孩儿绝不息事宁人,必要个说法!若非手上有证据,绝非污蔑人,叔父若不信,大可去查查真相,孩儿只想要个公道!”
司林瀚面色凝重,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他看了一眼地上的车夫,轻笑一声,慢慢的走到了林翠雅身边。
林翠雅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心上一下有了暖意,面露激动的上前几步。
谁知下一秒长刀一横,笑意还僵在脸上,鲜血溅了她一脸,她身子直直栽了下去。
司盛文惊恐大吼一声,红了眼睛,一把冲上前去抱住了倒下的林翠雅,刀口从头顶跨过了她的整张脸,一路向下,直到腹中,顷刻间
二姨娘已成了血人,他抱紧怀中人,大声喊道:“母亲是被陷害的!母亲绝没有做此事!”
“陷害,冤枉?不如为父明日就彻查,不让她含冤死去?!”
他一个权中朝臣,和他玩花样的那是朝中的各种老狐狸,后宅的这点破手段,他轻而易举的就能查明白,司盛文愣住,不敢说话。
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司翎也是如石化般愣住,愣神的看着地上死相过于惨烈的林翠雅。
司林瀚就这么把她杀了。
虽说二姨娘死了对于她来说是好事,这样一来她也算是替原主和原主的哥哥报了仇,但没想到司林瀚偏偏用了如此惨烈的方法。
林翠雅对旁人就算再暗中使绊子,对司林瀚是一颗真心,府上尽心尽力伺候这么多年,甚至司盛文之前还是司林瀚的得意助手,然而他却能当着司盛文的面,几乎要将二姨娘剥成两半。
司翎仍感觉到胆寒,瞧见司林瀚一双眸子睨着自己,似在等着自己的后话,她连忙说道:“谢叔父愿意相信孩儿,替孩儿出气!往后孩儿定会为叔父尽心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