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云祈竟无言以对,抿了抿唇,暗自平复自己的心跳与呼吸。
之后的路程对凤云祈来说仿佛有一年那么漫长,当马车终于停下,他才松了口气。
依旧是盛苏苏先下马车,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太子。
随后凤云祈也看到了,神色恢复了冷漠。
凤云璋一早就来了,先下手为强,在新收编的那些村民里挑选出了身体最强壮的,而剩下的那些条件稍差的,自然而然就归了凤云祈。
凤云祈冷冷地看了凤云璋一眼,并未表现出不悦。
反倒是祝寻,眼里满是担忧。
看着凤云璋领着自己的那队人走了,祝寻忍不住小声说:“王爷,好苗子都被太子挑走了,这……”
还有胜算吗?
害怕凤云祈生气,祝寻没有说出后半句话,可是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明显了。
盛苏苏听出来,却是轻笑一声,“祝寻,你听说过田忌吗?”
“啊?”
祝寻诧异。
田鸡?
练兵跟田鸡有什么关系?
盛苏苏心里已经有数了,神态十分轻松,笑笑道:“没事,他会赛马。”
看起来这里的人并不清楚她所熟知的那些典故。
这样正好,她可以用这些计策对抗凤云璋。
祝寻一头雾水,低声嘀咕:“田鸡会赛马?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呢……”
盛苏苏也
不管他,径自往里走,立刻引起了瞩目。
毕竟军营这地方向来阳盛阴衰,况且盛苏苏还帮过那些人。
那些从品宁寨来的人一见到盛苏苏,皆恭敬地打招呼。
盛苏苏也笑着回应,依旧是那副亲和而又落落大方的样子。
只不过,她看出了些变化,美眸里划过一丝了然。
被太子挑走的那些村民在听说要比武之后,都表现出了强烈的胜负欲。
这些人虽然依然很尊敬她,但是对她没有之前那么亲切了。
盛苏苏看的没有错,在发现另一队人由盛苏苏带领之后,凤云璋的那队人都非常的警惕,毕竟他们亲眼见识过盛苏苏的厉害。
危机感加上与生俱来的胜负欲,令他们没有办法像以前那样对待这位恕王妃。
盛苏苏心中有些感慨,禁不住长叹一声,“唉,一场比武就将大家从朋友变成对手了。”
凤云祈在盛苏苏身侧站定,黑眸里一片冷静,“人就是这样,利益为先,什么亲情友情,在利益面前全都不堪一击。”
这话令盛苏苏不能苟同,她倏地眯眼,反驳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么?”
凤云祈也不乐意了,好看的眉头蹙起,“本王怎么了?”
“哼。”盛苏苏冷哼一声,一脸“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的表情,毫不留情地拆穿,“人生只有利益,就连对
儿子好也只是为了巩固你的地位。”
没想到她是这样看自己的,凤云祈的脸色有些难看。
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竟解释道:“诞下皇子的确对本王有帮助,但并不代表本王不爱儿子。”
盛苏苏对此话不置可否,而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皇位就那么重要吗?”
而凤云祈也没有隐瞒,他的神情变得异常严肃,眉宇间浮现出痛恨,眸光也冷厉起来。
置于背后的双手死死攥紧,凤云祈坚定而又冷硬地表示:“对,因为本王要为母妃报仇。”
察觉到身侧的气压和温度骤然降低,盛苏苏狐疑地侧目看向凤云祈。
她还是头一次见到凤云祈这般锋芒毕露的样子,神色不禁凝重起来。
她听说过凤云祈的母妃,瑜妃。
她本是外族女子,皇帝当年去南海游历时带回来的。
回京的第一年,瑜妃便顺利诞下了凤云祈,因此冠宠六宫。
然而瑜妃的命不好,在凤云祈很小的时候就病逝了。
可是凤云祈竟然说要为母妃报仇?
难道说瑜妃的死有蹊跷?
而凤云祈是不是因为母妃的死所以与皇帝不睦呢?
心中生出这个猜想,盛苏苏意味深长地看了凤云祈一眼,却没有说什么。
两人谈话间,凤云璋已经正式开始了对新兵的训练。
在进
行了简单的说明之后,凤云璋便命令新兵负重跑步,意图锻炼他们的体能。
因为他认为,要想成为一名骁勇善战的将士,首先必须要有极好的体力。
然而盛苏苏却不这么认为。
她看着凤云璋那边的情况,摇了摇头,嫌弃地撇嘴,“啧啧啧。”
这些人过惯了不受约束的日子,又是刚刚被收编,缺乏的是归属感和信念感。
像凤云璋这样将人往死里练,用不了多久就会引起大家的不满。
在她看来,对于这样的新兵,应该先进行一场思想上的教育。
于是,盛苏苏朝新兵们一招手,“大伙跟我来。”
盛苏苏领着大家来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山头,随后道:“在正式开始训练之前,我想先给大伙讲一个故事。”
新兵们面面相觑,不理解为什么盛苏苏为什么不急着让他们训练,反而还有心思讲什么故事。
盛苏苏不慌不忙,微微一笑:“想必大家都很困惑,或者担心会落后于另一队,不过不用急,我觉得大家会希望也有权利先了解一下自己效忠的国家。”
见有人点头,盛苏苏看向祝寻,“你懂的多又能说会道,你来给大家讲讲这个国家是如何建立的,历史上又有哪些伟大的先烈吧。”
祝寻本就一头雾水,这下整个人都不好了,小声问:“这样真的行吗?”
他这辈子头一回见到这么练兵的。
不对,这哪儿叫练兵啊?
练嘴还差不多吧!
凤云祈的面色却并无异常,只点头:“听王妃的,去讲吧。”
祝寻看了看自家王爷,又看了看盛苏苏,见他们二人都是一副泰然的神色,即便心中依旧很困惑,却还是照做了。
他站到新兵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