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只发生在一瞬间,但是凤云祈依然看清楚了,黑眸中跳动着比珍珠还要炫丽的光亮。
“竟然是真的……”
凤云祈怔然,有些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堪称神迹的一幕,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呼吸,脸上带着几分压不住的笑意。
“哼,盛苏苏这女人,果然是在欺骗本王!”
安宝根本就是他的亲生女儿!
凤云祈来这密室时,心情沉重,步伐警惕,可离开的时候,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轻快劲儿,恨不得立刻重回府,好好看看这从天而降的大胖闺女。
……
另一边,盛苏苏好不容易整理好自己的银针和药材,又费劲巴力地为皇帝诊治完,收拾好医药箱就急不可耐地离开了寝殿。
她的步子较之前快很多,因为她急着去找那个人算账。
盛苏苏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出来,果然见到凤云祈等在门外。
他负手而立,昂首挺胸,冷峻的脸上映着阳光,不像往日那般冷漠,反倒看上去一股意气风发的样子。
看见这样的凤云祈,盛苏苏那好看到眉顿时拧起,内心更无语了。
真是幼稚死了,报复她成功了就这么开心吗?
盛苏苏撇嘴,大步冲上去,抬手掐住凤云祈胳膊上的肉狠狠一拧。
“可恶,就是你干的吧!”
盛苏苏气得咬牙,用仅他们二人能听到的音量低吼。
凤云祈疼得唇角一抽,顺势扯出一个微笑,心底却在哀嚎。
这女人的手劲儿怎么如此之大?
痛死了!
可四周还有宫人在场,他就是再疼,也不能表现出来。
毕竟这些人都以为他们两个举案齐眉呢。
而且他堂堂恕王,也不允许自己在外人面前被女人掐到痛呼!
然而奇怪的是,被当众施以暴力,凤云祈内心却没有感到愤怒,有的只是无可奈何。
况且他的确弄乱了她的医药箱,也早就料到她会生气。
算了,不跟她一般见识!
他抓住盛苏苏的手,试图制止她的攻击,低声劝道:“别闹了,有什么事情先回府中再说。”
“所以你是默认了!”盛苏苏依旧咬牙低吼,恶狠狠地瞪着那张俊脸,像是随时都会扑上去咬他。
哼,掐他都是轻的!
因为他的恶劣行径,导致她今天差点在皇帝面前翻车。
事关她的专业素养,绝对不能轻饶!
“居然敢对我的医药箱动手,你是想毁老娘的招牌吗,啊?”
盛苏苏不依不饶,抬起另一只手又要掐他。
结果两手都被抓住了。
她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奈何凤
云祈攥得太紧,她怎么拉扯都不行。
堂堂恕王和恕王妃就这么在皇帝的寝殿门口纠缠起来了。
这看在某些人的眼里,分明像是小夫妻在打情骂俏。
不知何时,皇帝穿戴整齐后步出了内殿。
此刻他站在厅内,隔着一段距离看着大门外拉拉扯扯的男女,一双鹰眼里尽是晦暗。
在皇帝的角度,只能看到面带微笑的凤云祈,看不到气成河豚的盛苏苏,也听不到那二人的对话。
皇帝对他们的举动未做评价,倒是身后的老公公开口打趣道:“哎呦,恕王跟恕王妃真是恩爱有加,小别胜新婚,王爷和王妃一别就是五年,自打王妃回来后两位的感情是越来越好了!”
这番话却惹来了皇帝的一声冷哼。
老公公顿时哽住,脸色大变,不敢再乱说话。
凤云祈余光捕捉到了厅内的那一抹明黄,深邃的眸底瞬间划过暗色。
他用力按住女人的双手,俯身凑到她耳边,“行了,本王承认,先跟本王回府,任你处置,行了吧?”
不知为何,盛苏苏莫名觉得凤云祈根本不是在认真道歉,更像是在哄自己。
加上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惹得她耳根有泛红的趋势。
就在她出神的时候,凤云祈已经抬起了头,垂眸盯着她。
似
乎是怕被看出端倪,盛苏苏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咳咳,那就等回去再跟你算账!”
凤云祈任由盛苏苏甩开自己的手,随她一起走了。
他看了看盛苏苏紧绷的侧脸,眸光意味深长。
通过之前的经验,他得知了这女人的嘴太硬,脑筋转得太快。
况且她有意隐瞒安宝的真实身份,如果他当面质问,恐怕她能想出千百个法子糊弄自己。
因此他不打算将方才验亲的事情告诉她,反正他已经知道了真相,便更不可能让她带着安宝离开。
早晚有一天,他会让她自己亲口承认。
这样想着,凤云祈的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冷峻的脸上浮现出几分胜券在握。
一路上盛苏苏走得相当快,完全不想理凤云祈这个小学鸡。
然而当她迈出宫门时,却忽然顿住了脚步。
此时正值晌午,街上行人正多。
这没什么特别的,真正吸引盛苏苏注意的,是某些男性的……小腿。
有许多男子,他们的大体着装与旁人无异,但是奇怪的是,每个人都有一条裤腿,自膝盖处被裁掉,露出一截小腿。
这些人穿得都挺体面,也不至于买不起裤子吧?
但他们就这样走在路上,长至脚踝的衣摆里,隐隐约约露出一截小腿,画面怪
异至极。
此等奇葩打扮立刻引来了其他人的异样目光,还有人指指点点,可是那些少了一截裤腿的男人却高高扬起头颅,一副堂堂正正的骄傲样。
盛苏苏觉得眼熟,很快便想起了前天凤云祈在宫门被扯掉裤腿的事。
“噗嗤!”盛苏苏一时没忍住,笑喷了。
凤云祈却笑不出来,一张俊脸已然僵住,显然是也记起了那段丢人的遭遇。
作为目击者之一,祝寻看着也觉得有些眼熟,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家王爷,赫然发现他脸色不妙。
祝寻吓得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