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宝显然不知道凤云祈在想什么。
凤云祈紧追不舍,初宝只以为他是要揍回来泄愤呢!
初宝哼哧哼哧地跑,大。大的眼睛里是明显的惊恐,渣爹居然对他动手,渣爹疯啦!
不对,这才是渣爹的真面目!
一定要让娘亲看到才行!
初宝知道盛苏苏在大堂,于是立刻调转方向跑过去。
好不容易让凤云祈“本性爆发”了,他必须牢牢抓住机会,让娘亲看到凤云祈的真面目!
盛苏苏正在大堂里忙活,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直觉有什么不对劲,她扭头看去,果然看到初宝一脸惊恐地跑了进来。
盛苏苏当即脸色一变,慌忙放下手中的图纸小跑过去,“发生什么事了?”
凤麟和安宝也面露担忧,迅速地围了上去。
初宝跑得气喘吁吁,猛地扑进盛苏苏的怀里,发出委屈的呜咽声。
这下盛苏苏更担心了,心脏揪紧,拍拍初宝的背安慰道:“没事了……”
告诉娘亲是谁欺负你了?
可是,后半句还没来得及说,凤云祈就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那张俊脸紧绷着,还笼罩着一层阴云,整个人周身散发出凌厉的气势,不难
看出,他在发怒。
顿时,盛苏苏想,难道是凤云祈欺负初宝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正当盛苏苏困惑不解的时候,初宝突然从她怀里钻出来,一手使劲揪住自己的衣领,另一手指向了凤云祈。
虽然初宝没有说话,但是那张小脸上的委屈和愤怒说明了一切。
盛苏苏当即明白了,刚才凤云祈揪了初宝的领子!
他果然欺负了初宝!
柳眉紧紧拧起,盛苏苏倏地抬眸瞪向凤云祈,咬牙质问道:“你刚才做了什么?”
见状,凤云祈的眸底顿时生出不可置信,没好气地反问回去:“你怎么不问问她做了什么?”
“呜呜……”
初宝突然掩面哭泣,可是那双大眼睛里分明带着得意。
哼哼,想在娘亲面前跟他争宠?
渣爹果然笨得可以!
盛苏苏爱怜地将初宝揽入怀里,耐心地哄了哄,随后再次瞪向凤云祈。
“凤云祈,你怎么能欺负小孩子呢?好歹你也是个成年人,有什么话不会好好说吗,居然跟小孩子动粗?”
“你对我动手动脚我都懒得跟你计较,但是我不允许你对孩子们这样!”
安宝的小表情也变了,她知道
初宝不喜欢凤云祈,本想着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一段时间,兴许会改变初宝的想法。
可没想到这才几天,就起了冲突!
安宝恨铁不成钢道:“就是呀,你是大人,怎么能欺负小孩子呐?你是不是看初初不会说话,所以才欺负她?”
“可是你要是不喜欢初初,那天我问你的时候就别答应呀,为什么表面上答应了,背地里又要欺负她呢?”
大人的心思真是太复杂啦!
凤麟的心情更复杂。
曾几何时,父王明明就很冷酷,不苟言笑的。
虽然现在父王脸上的笑变多了,但是跟自己的儿子打架这种事情……也太超过了吧!?
他不禁用带着责怪的小眼神看了凤云祈一眼,弱弱地抱怨了一句:“父王,欺负小孩子真的有点过分……”
霎时,凤云祈愣了。
他哪里会知道这个被他认定为居心不良的“小姑娘”,其实是他的亲生儿子?
见一连三个人都在指责自己,凤云祈内心涌起一种强烈的被背叛了的感觉。
他面带几分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的儿子,“麟儿,竟然连你也……”
站在一个外人那边。
凤云祈难以理解,难道他们都看不到,
这个小崽子身上一根汗毛都没少,而他自己,被打成了乌眼青吗?!
不知为何,他的内心破天荒地涌上了一丝丝的委屈,与愤懑掺杂在一起,眸光黯淡下去。
权势滔天的恕王殿下,在朝堂上敢于和皇上正面对抗。
可如今,却在这小小的酒楼里,在自己的妻儿面前,透彻地体会到了这种,被错怪、被污蔑、被怀疑的郁结之感……
与此同时,皇宫之中。
一名暗卫悄然出现在御书房里。
“陛下,恕王与恕王妃这两日一直在酒楼里忙活,没有去过其他可疑的地方。”
听到汇报,凤绥那双鹰眼里划过一抹不屑。
他耻笑一声,“呵,莫非他们是真的打算经商?”
在这个时代,经商虽然能赚大钱,但是商人的地位并不高。
更别说皇帝贵为一国之君,肯定是看不起开酒楼的。
所以此刻,一想到自己这个能力出众的儿子居然突然要开酒楼,皇帝就禁不住感到可笑。
那日盛苏苏自证了清白之后,皇帝便只好撤走了在恕王府外看守的御林军。
不过他仍然派了暗卫继续盯着凤云祈和盛苏苏,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他担心那二人会继续
追查郡主之死,却没想到,他们竟突然开起了酒楼。
开个酒楼肯定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于是皇帝稍稍放松了警惕,但还是吩咐道:“继续盯着,不能让他们离开你的视线。但凡有异常举动,立刻上报!”
凤绥不耐地摆摆手,暗卫便如鬼魅一般消失了。
御书房里顿时陷入了安静,然而也仅是片刻,便又响起了凤绥的声音。
只不过那语气带着无尽的阴沉与讽刺,与皇帝平日里那气度恢弘的样子完全不同。
“这就是你养的好儿子?一个王爷,突然跑去开什么酒楼,也不嫌丢人?”
语毕片刻,凤绥继续开口,语气又变回了平日的模样:“或许他是见太子势头正旺,想另辟蹊径吧。这样倒也正好,免得成日里来坏朕的好事。现在他有那个盛苏苏帮忙,真是棘手。”
“盛苏苏这个女人来头不小,我们必须尽快将她据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