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云祈望着皎洁的明月半晌,很久违地涌起一股无措的感觉,然后打算回房。
结果刚一转身,竟看到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小家伙。
初初。
就见那小家伙朝他吐了吐舌头,一副幸灾乐祸的小样子。
刚才初宝一听到圣旨来了,就跑过来偷听,打算搞一点情报。
没想到居然得到了意外的惊喜。
渣爹惹娘亲生气啦哈哈哈!
这回都不用他自己想办法搞渣爹啦!
初宝在心里使劲偷笑,然而凤云祈脸上的阴云却越积越多。
凤云祈深吸一口气,瞪向幸灾乐祸的小家伙,眯起的眸子里藏着怒意与费解。
又是这个表情!
这小东西分明又在挑衅他!
她究竟有什么问题,非要跟他过不去?
凤云祈大步上前,准备好好收拾那个一再跟他作对的小东西,可是还没等他靠近,盛苏苏竟然又折回来了。
方才盛苏苏气冲冲地回房,却只看到两个孩子。
初宝平时极少单独跑出去玩,像这样忽然消失,很可能是又去
招惹凤云祈了。
她可不相信凤云祈会对初宝留情面。
于是盛苏苏赶紧又折回去找初宝,果然看到他在这里。
盛苏苏无奈地摇了摇头,走过去直接将初宝抱起,全程无视了凤云祈的存在。
只在临走的时候狠狠地瞪了凤云祈一眼,以作警告。
接收到盛苏苏的眼神,凤云祈顿住脚步,眸中满是无奈。
当天夜里,凤云祈终究忍不住去找了盛苏苏。
他明白她很生气,但是他必须做些什么,否则他们之间的裂痕将会越来越大。
他不想这样。
此时,盛苏苏房间里的光亮已经熄灭,凤云祈想了想,抬手轻轻敲了敲窗子。
“盛苏苏,你睡了吗?”
低沉好听的声音消散在夜风里,之后周围再次陷入一片沉寂。
但是凤云祈不死心,又稍微加大力气敲了两下,“盛苏苏,你要是没睡的话,我想跟你谈谈。”
依旧无人应答。
凤云祈抿了抿唇,继续道:“我不是来吵架的,今日之事是我考虑不周,没有顾虑到你的心
情,你开一下门,我们好好聊一聊吧。”
此时此刻,房间内,盛苏苏冷嗤一声,翻了个身将被子蒙在了头上。
聊什么聊?
他根本就听不懂人话。
况且不管再怎么聊也已经晚了,如今安宝成了郡主,只怕会引来更多的危险……
窗外,凤云祈依然站在那里,俊脸上一片复杂。
他看着紧闭的窗子,叹了口气,看上去有些落寞。
而这副样子,刚好落在了远处,祝寻的眼里。
为自家王爷默哀的同事,他捂住嘴,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
这么多年了,头一次见到王爷吃闭门羹。
哎呀,还是王妃厉害啊哈哈!
……
与此同时,潘侯府里也正在上演一场大戏。
今晚潘世潇与往常一样玩到深夜才回府,而且喝得酩酊大醉。
他推开房门,含糊不清地命令道:“人呢?你相公没回家,你倒是睡得安稳!赶紧起来,给我倒杯水!”
盛绯容早就跟周公下棋去了,突如其来的声响立刻将她惊醒。
她惊叫一声
,费力地撑着笨重的身子坐起身,脸上满是困倦和不满。
这个潘世潇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又玩到大半夜才回来,还把她吵醒。
府里那么多下人他不使唤,非要叫她,她自己都行动不便,还得给他端茶倒水!
这日子真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盛绯容怀孕已七月有余,身子一天比一天沉,可潘世潇却变本加厉。
奈何她在侯府里不受待见,只好忍气吞声,梦想着能诞下一个男婴,然后就可以母凭子贵,一举翻身。
因此在那之前,她必须继续忍耐。
盛绯容咬了咬牙,强撑着下床去给潘世潇倒水。
潘世潇则摇摇晃晃地走着,愤愤地骂道:“为什么不掌灯,这么黑老子什么也看不清,你是想撞死我,还是打算偷偷刺杀我?”
闻言,盛绯容借着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赔笑道:“相公又说笑了,来,快喝点水。”
盛绯容端着茶杯过去,却被一股浓郁的脂粉味熏得头晕,忍不住干呕了一下。
想也不用想,潘世潇肯定又是
在女人堆里喝的酒。
她最厌恶这股廉价的脂粉味了,可是他偏偏又沾了一身回来。
这气味就是洗澡也洗不干净,要是他今晚睡在房里,她肯定要难受死。
听出潘世潇醉得厉害,盛绯容心思一动,哄骗道:“相公很累了吧,我扶你上床睡觉。”
说着,她扶着潘世潇往房门外走。
潘世潇似乎真的没有察觉到异样,任凭盛绯容搀扶着自己来到了书房。
盛绯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潘世潇送进书房,往软榻上一扔,极为嫌弃地拍了拍衣服。
“呼——真是死沉死沉的,累死我了……哕,那股该死的味道沾在身上了,真麻烦!”
看出潘世潇像是睡着了,盛绯容也不装了,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和愤恨,骂道:“狗男人,早知道你是这种人,我当初才不会找上你,真是孽缘!”
“你就喝吧,哪天在外面喝死才好,然后我就可以带着我儿子在侯府里享清福!”
骂够了,盛绯容转身就要回去睡觉,却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又顿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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