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盛苏苏照常来酒楼打点。
果然不出她所料,远远的就瞥见盛绯容迈着小碎步朝酒楼走过来。
这个女人,也怪拼的,刚生完孩子才几天啊,就出来走动了。
不过,说不定也是想以此展示自己为了潘家鞠躬尽瘁吧。
她挑了挑眉,停下了脚步等待对方过来。
见盛苏苏发现了自己,却只站在原地等,盛绯容暗暗咬了咬牙。
该死的,她的身体还没彻底恢复,走路多了肚子疼腿也没力气。
那个贱人居然一步都不走!
不过盛绯容心里再不满,也只能忍着,将身子的重量往婢女身上转移。
“姐姐,又见面了。”盛绯容虚弱地开口,随后问道:“听说官府将调查权转交给了你,那你有没有查到什么啊?”
盛苏苏的神色淡淡的,简洁地回答:“还没。”
闻言,盛绯容的眼底闪过一抹放心和鄙夷。
就算盛苏苏再怎么查,到最后肯定也是白忙活一场。
想着,盛绯容心里的得意更甚,表面上却做出一个悲痛的表情,“我今天来看一眼潘家的产业,唉,老侯爷至今还病着,我自然要替他老人
家多打点一下家里的事情。”
字里行间透露着一种得意与嚣张,好像她已经成了潘家的主人一样。
盛苏苏自然听出来了,内心只觉得可笑。
她淡淡地睨着盛绯容那张假惺惺的脸,唇边的微笑意味深长。
这时,盛绯容又叹了一口气,感激地看向盛苏苏,“多谢姐姐如此关心潘家的事情,特意调查,只可惜,相公无论如何都回不来了……”
她忽然哭了起来,身旁的婢女十分配合地劝说:“世子妃不要太过伤心了,当心身子,您才生完孩子不能受刺激。”
盛绯容点点头,哽咽起来。
该炫耀的炫耀完了,该演的戏也演完了,盛绯容用帕子抹了抹干净的眼角,抱歉地对盛苏苏说:“姐姐,我还有好几家铺子要去看,就先不陪你了。我们改日再聚吧。”
盛苏苏的态度依旧淡淡的,未发一言,只是那双美眸深处噙着一股,已经看到结局的嘲讽之意。
果然,傍晚,盛苏苏的线人带来了新的情报。
“阁主,今日工人们在发生火灾的院子里干活,期间世子妃来过一次。”
表面上看,盛绯容好像只是来监工的
,可是她的言语间一直在试探。
“世子妃命令侯府的下人们给大伙分水,然后在院子里转悠了一圈,督促大伙一定要好好干活。可是后来她忽然叫住一个清理书房的工人,问他要不要重新打地基。”
顿时,盛苏苏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挑了挑眉。
“打地基……”
她念叨了一句,眸中生出狐疑。
盛绯容才没有那种善心会体恤工人,也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关心地基的事情。
那么……难道是地下有什么东西?
盛苏苏眼睛一亮,觉得自己已经抓住了最重要的一环。
此时的盛绯容全然不知,自己的异常行为已经被盛苏苏知晓了,还以为自己演得天衣无缝呢……
盛苏苏略作思忖,心里便已经有了计划。
她朝线人招招手:“你现在就回侯府,做一场戏……”
与此同时,潘侯府里,盛绯容独自坐在房中,又一次想到那个砚台,越想越心焦。
那东西埋在土里,她始终放不下心。
刚生完孩子的那天,她装虚弱没出门,准备之后再把砚台拿去销毁,结果没想到很快侯府里来了一大批工人。
这样
一来她便没有机会下手了。
许是因为做贼心虚,这两天盛绯容反复做同一个梦。
梦里,潘老侯爷拿着那个沾血的砚台质问她,整个潘家的人唾骂她,全京城的人对她指指点点。
刚刚盛绯容因为乏了便小睡了一会儿,结果又做了同样的梦。
“我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一切,绝对不能再失去!”
盛绯容的眼里恐慌与阴狠参半,咬了咬牙,“来人!”
……
时间很晚了,工人们却仍然在院子里忙碌。
一名婢女偷偷摸摸地靠近院子,躲在墙后偷听,却不知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了。
盛苏苏的线人注意到有人鬼鬼祟祟地躲在暗处,便刻意对旁边的工人说:“我觉得这个院子有点问题,你看这个花坛的位置有些偏了,那边的树离院墙太近,不如我们把这些都推了,把整个院子重新翻新一下。潘家给了我们那么多工钱,我们当然不能糊弄对吧!”
工人看了看,点头,“就这么办吧。”
线人用余光瞥了一眼墙后的婢女,继续高声道:“那我们明天傍晚休息一下,去喝一杯,后天再回来重新翻修院子?”
“
好!”
线人点点头,故意活动了一下肩膀,“那就这么定了……”
说着,他再次瞥了一眼墙后,发现婢女偷偷跑了,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婢女立刻回去将偷听到的消息全部状告给了盛绯容。
盛绯容闻言心里咯噔一下,脸色顿时白了不少。
院子全部翻新?
那肯定会把砚台挖出来啊!
一阵强烈的恐慌感瞬间将盛绯容包围,她禁不住浑身战栗,脊背发寒。
将婢女遣走后,盛绯容猛灌了一杯水,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还有机会……明天傍晚趁工人不在,我去把砚台挖出来销毁不就行了?”
盛绯容自言自语,手紧紧攥住茶杯——
第二天傍晚,工人纷纷离开院子,很快,盛绯容就偷偷摸摸地出现了。
确认院子里没有人,她鬼鬼祟祟地跑去埋砚台的树下,快速挖了起来。
只要把砚台毁掉,她就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这样想着,盛绯容的动作更快,眼里闪烁着疯狂。
然而就在盛绯容以为即将大功告成的时候,有两个人影轻飘飘地自院墙上